正太郎发现两只老狐狸比起从前毛色黯淡,由于惦记着小狐狸和吃不到充足的食物,明显地消瘦了。正太郎决定给饿着肚子的老狐狸投送食物。每逢家里做过油肉、炸豆腐什么的,正太郎就留一些,扔进地板下面,并且每天把一杯牛奶倒在一只铁碗里。过了一个月,老狐狸和正太郎熟悉了,小狐狸一见正太郎,也会用它那粗糙的粉红色的舌头柔和地舔他的手。有时家里没有别人,正太郎的屋门就会轻轻地响一声,那两只狐狸从稍稍拉开的门缝进来,舔正太郎的手,轻松自在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黯淡—— | 消瘦—— |
粗糙—— | 熟悉—— |
秋天的怀念
双腿瘫痪以后,我的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zhá zá)碎;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这时候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听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圈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瘫痪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的捶(chuí cuí)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俩在一块儿,好好活着……”
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的(飘 漂)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她憔悴(chuì cuì)的脸上现出央求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的时候,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竟是永远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那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在秋风中正开得烂(曼 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砸(zhá zá)碎 捶(chuí cuí)打
(飘 漂)落 憔悴(chuì cuì)
烂(曼 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