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家院子里种了许多牵牛花。她的嫩叶、花朵缀满了篱笆,把院子打扮得像一座美丽的别墅。
牵牛花最乐于攀登,勇敢地越过障碍,向着高处攀登。她那纤细而坚韧的茎蔓,在篱笆上千方百计地穿过缝隙,围着篱笆杆缠哪缠,盘哪盘,把篱笆编织得不透风。就像巧姑娘在用竹篾编织花篮,又似在飞针走线制作美丽的刺绣。距篱笆不远处有一棵挺拔的柏树。牵牛花探出头,竟爬上了树干,一直爬到树梢,然后又围着树冠缠绕。慢慢地,她竟盘踞了整株柏树。
牵牛花的攀登,是脚踏实地的。她把自己的身体全部缠绕在篱笆上,一点儿也不游离。她缠住葵花秆儿时,随着葵花的生长,竟把葵花秆儿勒下一道道深沟。多大的缠劲和韧劲哪!
牵牛花一生一直在攀登。直到霜打叶落,生命到了最后一息才罢休。到了深秋,她虽然枯萎了,却给人留下了那一粒粒饱满的种子,黑如乌金,白似碎玉——这是一味治疗疾病的良药。
牵牛花是平凡的。她奋斗一生,把花朵和果实留给人类。不屈不挠的牵牛花,多像一位不畏艰险、攀登不止的勇士啊!这样可爱的花,怎能不让人喜爱呢?
别墅(yē shè shù) 不屈不挠(ráo náo)
①盘踞:
②千方百计:
③不屈不挠:
故乡
只因为我在故乡度过了人生最初的十几个年头,因而从离开它的那一刻起,思乡便成为一种病:无从治愈,无法自己。
每当深夜,皎洁的月光洒上床头,抑或昏黄的路灯将摇曳的树影投上天花板,我总要想起故乡的一切。在如泻如瀑的月光下,小伙伴们应该都已经甜甜入睡,屋子里只有轻轻的鼻息,衬托起夜晚的宁静;而我的老屋里却空无一人,月光银练般流过窗格,悄然落向闲置的床帷;田野上的小路寂无行人,只有庄稼在微拂着长大的阔叶;远处的河堤依稀可辨,桦树林传来遥远的叶动声;更遥远处,不眠人似有似无的歌声飘忽不定……
我是那样地思念故乡,它与我少年的彷徨,青春的无奈共存着。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我为它写过无数首思念的诗歌,因为它是我永远的恋人。
故乡,抽象成一种情绪在心头,就像它的天空里轻纱薄翼般的白云,久久地飘浮着,衬着天空那种忧郁的蔚蓝。久久地,直到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