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科学家感到担忧的是,凡·高、塞尚和其他画家的数十幅名作可能因为博物馆和画廊的LED灯光而存在遭受不可逆转的破坏的风险。 , 。 , 。 , 。
①但最新的研究发现,受到凡·高和塞尚等画家追捧的黄色颜料有一大弊端
②黄色颜料中富含的铬酸铅在灯光照射下易变色
③长期以来,LED灯被视为保护这些画作的最理想方式
④也提醒博物馆应认真对待基于LED灯的照明系统可能产生的影响
⑤因为这种灯能够避免自然光和其他灯光对画作造成破坏
⑥这一研究发现,让绘画作品保护者陷入深深忧虑之中
《诗经》是中华民族永恒的精神故乡。 。 , ;但《诗经》的传唱,使原本遥远的地域变得可以想象、可以亲切地感知。 。因此说, 。
①这当然不利于人们建立地理意义上“天下”的概念
②春秋战国时期乃至更早,《诗经》就为凝聚我们的民族精神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③在当时,由于相距遥远,交通不便,普通人的旅行范围都是非常有限的
④《诗经》在当时各国之间,缔造了宝贵的文化亲缘
⑤齐国的海,宋国的河,秦、晋的高山,他乡丰富的物产,奇异的风情,都因《诗经》的描绘而进入人们的视野
白发上津城
梅 洁
小时候,就隐约听父亲说过湖北郧西有个“朝秦暮楚”的地方,可少小离家,光阴荏苒,岁月沧桑,再没问津。长大后才知人们已经把这个“古成语”作为对爱情不专一的贬损词。
接郧西邹龙权电话时,我就问,郧西是不是有个“朝秦暮楚”的地方?邹龙权说:有呀,上津就是。
我说,我去上津看看好吗?邹龙权说当然可以,我老家就是上津的。
没去上津时,只知“朝秦暮楚”是个成语,去了上津,才发现这是一个秦楚千年相依的古地!这不,我们去上津的车子停在了秦人聚集的陕南古漫川,漫川镇的执政者们把我们领到一片开阔场地,那里并排矗立着二百多年前秦楚两地人各建的古戏楼。秦人的戏楼简约、雄浑,楚人的戏楼精巧、华丽。真有点像一对秦楚相好,在这里牵手百年。
苍莽秦岭,不仅是中国南北气候的分界线,也是秦楚两种不同文化的揖别地。
我们在漫川古镇穿街走巷。我问郧西朋友,为什么在陕西地界停下?朋友说,这里离上津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来上津参观的人,必领到漫川,去漫川参观的人必领来上津,这已成惯例。啊,秦楚不再战争!啊,鄂陕息息相依!
走进上津,才知上津这个有着1 800岁的古城是多么的老,老得白发千丈!老得只想让人跪地揖手仰凝。走进上津,才知道蜗居在秦岭深处的楚塞秦关在中国历史上是怎样地举足轻重!如果从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曹丕在这里建平阳县算起,1 800年里,上津曾14次设县、6次设郡、2次设州,历史太垂顾汉江边这块弹丸之地了!
上津北枕秦岭,南临汉水,金钱河穿城飘逸而过。这里自古就是兵来将去、战马鸣嘶的军事重镇,也同时是一个舟楫穿梭、商贾云集的商贸荣城。三国时,曹操部将就在此扼守中原关口,南宋年间,岳飞和金兀术部将在这里杀声震天,元初忽必烈把这里设为囤粮基地。六千里迢迢的金元蒙古人,居然占领上津前后达80年之久!以至于后来的李自成、王聪儿、新四军……上津饱经战争创伤。
唐代杜牧有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上津人知道,当年给杨贵妃送荔枝的船就是在他们那里起岸,然后由骑士打马飞奔,送入长安宫的。也由此,唐玄宗派八品令官把守上津驿站。
上津人还说,长安是13朝古都,历朝历代从江南选送美女进皇宫的船队,经长江、汉水数月的水上劳顿到达上津之后,已人困马乏,纷纷上岸休息,之后转陆路穿秦岭到长安。而无数江南女子上岸后乘机进入上津、郧西民间,千年的美女逃遁,使郧西一代一代女子都天生丽质。鄂西北自古至今都流传着一句谚语:“要吃米到竹溪,要娶媳妇到郧西。”应该是对这一历史事象的注释。
上津古城长宽仅二三百米,周长也仅1.2千余米,不足诞生我的郧阳古城的三分之一,但它东西南北四边城门上的鎏金大字“连郧”“通汉”“达楚”“接秦”,已足以显示它通连四海的属性。
走在似乎有些固若金汤的城墙上面,凝望城下黑瓦土墙、飞檐斗角的老街,心中倏忽一颤:这是鄂西北最后一座古城了,也是中国最后四座保留完好的古城之一了!千年的郧阳府城、铁打的均州古城都已在南水北调工程中沉没了。保护好上津古城吧,权当是为中国千年的文化留下一瞥最后的回眸。
前些时,收到上津26岁的镇长陈林的电子信件,他在信中写道:“……还记得我吗?郧西县上津镇的那个小陈镇长,在你眼里或许我还是一个‘伢’。你们是我所见到的最好的作家,温文尔雅、学识广博,敬意油然而生。我必须得感谢你们来上津,这是上津人民的荣幸,更是我的荣幸……”他告诉我他又有了作家梦,说这梦是见到我们之后才有的。
我立即给“伢”回信:“……我和我们一行真的不能忘记上津,不能忘记很年轻的小陈镇长——请恕我不称呼你‘陈镇长’,我怕把你叫老了!我很惊讶古老得如白须仙翁般的上津,有你这样一位童颜稚子坐镇!也许正是这一老一小,才真正是上津的生命所在。”
(选自2010年6月11日《人民日报》)
唐朝的韭菜
李汉荣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一千多年前,那个雨夜里的春韭,被杜甫保鲜在一首诗里,至今仍散发着清香。
诗为五言,句子精短,与韭菜精致的模样很般配。
我觉得,韭菜是自然的五言诗,五言诗是文化的韭菜。
我读过的唐诗,涉及写蔬菜或韭菜的,几乎都是五言,很少有七言或更长的句式。这很可能是因为,面对这娇小、精致的可爱植物,唤起了诗人们细腻、爱怜的情思,用五言这精致的样式,表现这精美的植物,是很相宜的。
这也似乎说明,在唐朝,韭菜,以及众多蔬菜,都是天然、本来的长相和品性。
蔬菜嘛,就该是朴素本分的样子,安静单纯的样子,露水盈盈的样子。这样子,才叫蔬菜。
假若杜甫老哥来到现代,来到我们的蔬菜地里,他一定十分惊讶:这是蔬菜吗?这不是一片杂木林吗?芹菜已疯长成灌木;莴苣正演化成芭蕉;葱虽然暂时还没变成芦苇,但已有了芦苇的个头;土豆已膨胀成杜甫喝汤用过的大土瓷碗;韭菜呢,五言诗的韭菜哪去了呢?这又高又胖、模样粗糙、神情张狂的另类灌木,是韭菜吗?一千多年没见,出落成这样子了?
杜甫老哥啊,你少见多怪了。一切都在变,菜地如何不变?假如你走进我们的文化菜地看看,你又如何不被惊呆?别摇头嘛,老哥。别的,你暂且别看,就看看那被你视为“文章千古事”的文章,就看看你一生钟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诗吧。如今,一个写手随便就日产万言,短篇不过夜,中篇不过周,长篇不过月,一年制造十几部长篇,不难嘛,只需喝几杯咖啡,吸几口香烟,猛敲键盘,快速码字,滚滚泡沫就席卷世界的沙滩;写诗,稀松平常事,手起键响,键响诗成,一日千行,何难?回车键频频按,诗,就像那工业废水、生活污水滔滔滚滚源源不断,注入我们古老的奄奄一息的江河荒滩。你语不惊人死不休,呕心沥血一生,才写了一千来首,字数不够一个中篇,还不及写手们一天的产量。杜老啊。你太低产了。
这下,我得赶快告诉杜甫原委,不然老先生会被吓傻的。就这么一个诗圣,被我们吓傻了,我们对不起万古千秋。
是这样的,杜甫老哥:你在蔬菜地里看见的那颠大的、张狂的、疯长的、妖艳的、粗壮的灌木形状的蔬菜,都是服用化肥、农药、增红素、增绿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等等市场激素催生出来的。
你问:好吃吗?有营养吗?我如实回答你:不好吃,营养很少,毒性很大,垃圾食物而已。
你在文化菜地(其实那是文化工业流水线)看见的那泡沫翻腾的泡沫文化,那废水汹涌的废诗,也是服用化肥、农药、增红素、增绿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等等市场激素大批量疯长出来的。
你问:好吃吗?有营养吗?我如实回答你:不好吃,营养很少,基本是废物。垃圾食物而已。
杜甫一脸茫然,摇着头,迷惑不解地走了。
和杜甫一样,唐朝的韭菜,包括那雨夜里的韭菜,没见过的世面太多了,没见过农药,没见过化肥,没见过增红素、增绿素、增白素、增高素、拉长素、膨胀素,只见过露水、月光、荷锄的农人,见过蜜蜂、蝴蝶、毛毛虫,见过低飞的燕子和菜地上空款款飞过的黄鹂、喜鹊、斑鸠、白鹭。
韭菜何其有幸,在那个温暖的春夜,韭菜,用它质朴、醇正的清香,接待了诗人和他的诗。
唐朝的土地上,生长着清清爽爽的蔬菜,生长着清清爽爽的诗。
你且看那韭菜——
朴素安详地,一根一根地,在露水和清风里,认真地排列着自己,把自己排列成诗。
(选自《散文选刊》,有删改)
朴素安详地,一根一根地,在露水和清风里,认真地排列着自己,把自己排列成诗。
①嵇康(223—263):字叔夜,三国时魏谯郡铚县(今安徽淮北)人。
②嵇康喜爱音乐,熟悉琴曲,著有《琴赋》。创作有《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合称“嵇氏四弄”,与东汉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
③嵇康的诗歌今存60余首。内容上主要表现其“轻世肆志”的人生态度;形式上多受《诗经》影响,以四言诗为主。其代表作为《赠秀才入军》18首和《幽愤诗》。
④嵇康继承了老庄的养生思想,他的《养生论》是中国养生学史上第一篇较全面、较系统的养生专论。《嵇康集》十卷书中,篇篇含养生之理,他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养生看法。
⑤嵇康俊逸潇洒,伟岸有节,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与阮籍、向秀、山涛、刘伶、阮咸、王戎号称“竹林七贤”。司马氏掌权后,不苟合于其统治,被司马氏杀害,死时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