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与学问
学问的基础是事实和证据。学问的基础是事实和证据。事实和证据的来源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亲眼看见的,一种是听别人传说的。事实和证据的来源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亲眼看见的,一种是听别人传说的。譬如在国难危急的时候,各地一定有许多口头的消息,说得如何凶险,那便是别人的传说,不一定可靠。譬如在国难危急的时候,各地一定有许多口头的消息,说得如何凶险,那便是别人的传说,不一定可靠。要知道实际的情形,只有靠己亲自去观察。要知道实际的情形,只有靠己亲自去观察。做学问也是这样,最要紧最可靠的材料是自己亲见的事实证据;但这种证据有时候不能亲自见到,便只能靠别人的传说了。做学问也是这样,最要紧最可靠的材料是自己亲见的事实证据;但这种证据有时候不能亲自见到,便只能靠别人的传说了。
我们对于传说的话,不论信不信,都应当经过一番思考,不应当随随便便就信了。我们对于传说的话,不论信不信,都应当经过一番思考,不应当随随便便就信了。我们信它,因为它「是」;不信它,因为它「非」。我们信它,因为它「是」;不信它,因为它「非」。这一番事前的思索,不肯随便轻信,便是怀疑的精神,做一切学问的基本条件。这一番事前的思索,不肯随便轻信,便是怀疑的精神,做一切学问的基本条件。我们听说古代有三有三皇五帝,便要问:这是谁说的话?我们听说古代有三有三皇五帝,便要问:这是谁说的话?最先见於何书?最先见于何书?书是何时人著的?书是何时人着的?著者何以知道?著者何以知道?我们又听说「腐草为萤」,便要问:死了的植物如何会变飞动的甲虫?我们又听说「腐草为萤」,便要问:死了的植物如何会变飞动的甲虫?有什麼科学根据?有什么科学根据?我们若能这样追问,一切虚妄的学说便不攻自破了。我们若能这样追问,一切虚妄的学说便不攻自破了。
我们对於不论哪一本书,哪一种学问,都要先经过怀疑,因怀疑而思索,因思索而辨别是非。我们对于不论哪一本书,哪一种学问,都要先经过怀疑,因怀疑而思索,因思索而辨别是非。经过怀疑、思索、辨别三个步骤以后,那本书才是我的书,那种学问才是我的学问。经过怀疑、思索、辨别三个步骤以后,那本书才是我的书,那种学问才是我的学问。否则便是盲从,便是迷信。否则便是盲从,便是迷信。孟子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就是教我们有一点怀疑的精神,不要随便盲从或迷信。孟子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就是教我们有一点怀疑的精神,不要随便盲从或迷信。
怀疑不仅是消极方面辨伪去妄的必要步骤,就是积极方面建设新学说,获得新发明,怀疑精神也是基本条件。怀疑不仅是消极方面辨伪去妄的必要步骤,就是积极方面建设新学说,获得新发明,怀疑精神也是基本条件。对於别人的话都不打折扣的承认,那是思想上的躲懒。对于别人的话都不打折扣的承认,那是思想上的躲懒。这样的脑筋永远是被动的,永远不能做学问。这样的脑筋永远是被动的,永远不能做学问。只有常常怀疑,常常发问的脑筋才有问题,有问题才想求解答。只有常常怀疑,常常发问的脑筋才有问题,有问题才想求解答。在不断的发问和求解中,一切学问才会进步,许多大学问家大哲学家都是从怀疑中锻鍊出来的。在不断的发问和求解中,一切学问才会进步,许多大学问家大哲学家都是从怀疑中锻炼出来的。清代的一位大学问家戴震,幼时读朱子的《大学·章句》,便问《大学》是何时的书,朱子是何时的人。清代的一位大学问家戴震,幼时读朱子的《大学·章句》,便问《大学》是何时的书,朱子是何时的人。塾师告诉他《大学》是周代的书,朱子是宋代的大儒,他便问宋代的人如何能知道一千多年前的著者的意思。塾师告诉他《大学》是周代的书,朱子是宋代的大儒,他便问宋代的人如何能知道一千多年前的著者的意思。法国的大哲学家笛卡儿也说:「我怀疑,所以我存在。」他的哲学就建设在对於万事万物的怀疑和明辨上。法国的大哲学家笛卡儿也说:「我怀疑,所以我存在。」他的哲学就建设在对于万事万物的怀疑和明辨上。一切学问家,不但对於流俗传说,就是对於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一切学问家,不但对于流俗传说,就是对于过去学者的学说也常常要抱怀疑的态度,常常和书中的学说辩论,常常评判书中的学说,常常修正书中的学说。要这样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要这样才能有更新更善的学说产生。古往今来,科学上新的发明,哲学上新的理论,美术上新的作风,都是这样来的。古往今来,科学上新的发明,哲学上新的理论,美术上新的作风,都是这样来的。如果后来的学者都墨守前人的旧说,那就没有新问题,没有新发明,一切学术就停滞了,人类的文化也就不会进步了。如果后来的学者都墨守前人的旧说,那就没有新问题,没有新发明,一切学术就停滞了,人类的文化也就不会进步了。
“知入”与“知出”
张运辅
①怎样读书才能取得效果?经验表明,处理好阅读中的“入”与“出”是关键所在。南宋学者陈善云:“读书须知出入法。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此论道出了读书的精髓。
②阅读中的“入”,是指对所读之书全身心融入,潜心对其进行研读与探索。就是读者通过文字去触摸作者的内心,与其进行心灵的对话。如此“入书”,方可“见得亲切”,实现双方心情的“契合”。
③在阅读中怎样“入”呢?一个方法是坚持“精思”。朱熹认为:“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就是说阅读要慢嚼细咽,通过揣摩语言,达到把握文章内容、体悟作品意蕴与情趣之目的。
④在熟读基础上精思,确为“入书”之妙诀。苏轼读陶渊明《饮酒》诗后写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近岁俗本皆作‘望南山’,则此一篇神气都索然矣。”苏轼发现“望”与“见”虽一字之差,但意境全异。何故?盖因陶诗所表达的是辞官归田后的喜悦之情,故用“见”字来表达悠然自得之感。若改为“望”,变为主动寻求,不但破坏了全诗的意境,而且也与陶渊明的节操相悖。苏轼的体会,表明他对全诗意蕴和诗人的心境都有了深刻认识;这种认识若离开了对全诗全身心的“入”,离开反复思索,是无法达到的。
⑤阅读中的“出”,是指读者能站在更高层次,对所读之书做出分析判断,能从新的角度进行阐发、评价和质疑。哲学家叔本华就主张读书要与书本拉开距离,不要“入”书过度,要敢于并善于从书本中走出来。这样读书,方可避免“是别人在代替我们思想,我们只不过重复他的思想活动的过程而已”;方可在读后能解其意、识其旨、得其要,真正做到“用得透脱”。
⑥鲁迅早年读过不少进化论书籍,曾一度相信社会进化论:“总以为将来必胜于过去,青年必胜于老年。”后来,他在生活中发现了青年们在阶级斗争中分化的事实,“目睹了同是青年,则分成两大阵营,或则投身告密,或则助官捕人的事实,我的思路因此轰毁”。就这样,他对这种理论产生了怀疑,并由此发现其诸多偏颇和谬误。于是,他摒弃了从书本中得到的旧认识、旧观点,在斗争中树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他的这段经历和思想转化过程,对于阅读时怎样“出”于书,怎样“用得透脱”,很有启示意义。
⑦阅读,要“入”,也要“出”。“入”是“出”的基础,不“入”则无所谓“出”;“出”是“入”的目的,不能“出”就失去阅读的价值与意义。既能“入”又能“出”,才是阅读者必须掌握的秘诀。
叶圣陶认为:“文字是一道桥梁,桥这边站着读者,桥那边站着作者。通过这一道桥梁,读者才和作者会面,不但会面,而且了解了作者的心情,和作者的心情相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