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雪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①俄而雪骤
②与儿女讲论文义
③未若柳絮因风起
撒盐空中差可拟。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儿,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儿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儿雪,对,这是张小水墨画,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
那水呢,不但不结冰,倒反在绿萍上冒着点热气,水藻真绿,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技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蓝汪汪的,整个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小灰色树影;这就是冬天的济南。
①山坡上卧着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儿雪。
②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枝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
浇花
张丽钧
①阳台上的双色杜鹃开花了,终日里,妖娆的红色与雅洁的白色争艳,静静的阳台显得喧嚷起来。
②妈妈提来喷壶,哼着歌儿给花浇水。她在看花儿的时候,眼里漾着笑,她相信花儿们能读懂她这份好感,她还相信花儿会在她的笑容里开得更欢——她用清水、微笑和歌声来浇花。
③儿子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拎了喷壶来给花儿浇水——呵呵,小小一个男孩子,竟也如此懂得怜香!
④一天,妈妈仔细端详她的花儿,发现植株的旁侧生着几株茁壮的杂草。她笑了,在心里对那杂草说:“几天没搭理你们,偷偷长这么高了?想跟我的杜鹃抢春光,你们的资质差了点!”这样想着,俯下身子,拔除了那杂草。
⑤儿子回到家来,兴冲冲地拎了喷壶,又要给花儿浇水。但他跑到阳台上,却忍不住哭叫起来:“妈妈,妈妈,我的花儿哪里去了?”
⑥听到哭闹,妈妈一愣,心想莫非杜鹃插翅飞走了?待她跑过来,却发现杜鹃举着笑脸,开得好好的。妈妈于是说:“儿子,这花儿不是在这儿吗?”
⑦儿子哭得更厉害了:“呜呜……那是你的花儿!我的花儿没有了!”
⑧妈妈见儿子绝望地指着原先长草的地方,顿时就明白了。说:“儿子,那哪儿是花呀?那是草,是妨碍花儿生长的草!妈妈把她拔掉了。”
⑨不想儿子却说:“我天天浇我的花儿,它都开了两朵了!呜呜……”
⑩妈妈疑惑地把那几株杂草从垃圾桶里翻拣出来,发现那蔫蔫的叫不上来的植物确实开着两朵比叶片颜色稍浅的绿色小花儿。妈妈心想:原来这样不起眼的植物在孩子心中也是花儿,我怎么没有意识到呢?她的心温柔地动了一下,俯下身子抱起孩子。
⑪“对不起,妈妈不该拔掉你的花儿。儿子,你真可爱!妈妈要替这两朵小小的花儿好好谢谢你,谢谢你眼里有它们,谢谢你一直为它们浇水;妈妈还要替妈妈的花儿谢谢你,因为你在为你的花儿浇水的时候,妈妈的花儿也沾了光!”
⑫后来,妈妈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上被忽略的花儿真多!柳树把自己的花儿编成一个个结实的绿色小穗,杨树用褐色的花儿模拟虫子逗人,狗尾草的花儿就是毛茸茸的一条“狗尾”,连蒺藜都顶着柔软精致的小花儿与春风逗弄……上帝爱他的花园,大概,他也会用清水、微笑和歌声来浇花吧?并且,他会和孩子一样,不会忽略掉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株植物的一株浅笑……
(选文有改动)
称谓:杂草→→花儿
态度:→认可→
①她在看花儿的时候,眼里漾着笑……
②待她跑过来,却发现杜鹃举着笑脸 , 开得好好的。
恒,是追梦路上的执着,是身处困境的坚守,是成功的压仓石。恒,就是不忘初心一笔一划去描绘心中的愿景。
请以“恒”为题目,写一篇文章。
要求:①自选文体;②不少于500字;③文中不得出现真实的姓名和校名。
不知怎地我们便都笑了起来,是互相的嘲笑和悲哀。他眼睛还是那样,然而奇怪,只这几年,头上却有了白发了,但也许本来就有,我先前没有留心到。他穿着很旧的布马褂,破布鞋,显得很寒素。谈起自己的经历来,他说他后来没有了学费,不能再留学,便回来了。回到故乡之后,又受着轻蔑,排斥,迫害,几乎无地可容。现在是躲在乡下,教着几个小学生糊口。但因为有时觉得很气闷,所以也乘了航船进城来。
他又告诉我现在爱喝酒,于是我们便喝酒。从此他每一进城,必定来访我,非常相熟了。我们醉后常谈些愚不可及的疯话,连母亲偶尔听到了也发
笑。一天我忽而记起在东京开同乡会时的旧事,便问他:——
“那一天你专门反对我,而且故意似的,究竟是什么缘故呢?”“你不知道?我一向就讨厌你的,——不但我,我们。”
“你那时之前,早知道我是谁么?”
“怎么不知道。我们到横滨,来接的不就是子英和你么?你看不起我们,摇摇头,你自己还记得么?”
我略略一想,记得的,虽然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是子英来约我的,说到横滨去接新来留学的同乡。汽船一到,看见一大堆,大概一共有十多人,一上岸便将行李放到税关上去候查检,关吏在衣箱中翻来翻去,忽然翻出一双绣花的弓鞋来,便放下公事,拿着仔细地看。
我很不满,心里想,这些鸟男人,怎么带这东西来呢。自己不注意,那时也许就摇了摇头。检验完毕,在客店小坐之后,即须上火车。不料这一群读书人又在客车上让起坐位来了,甲要乙坐在这位上,乙要丙去坐,揖让未终,火车已开,车身一摇,即刻跌倒了三四个。我那时也很不满,暗地里想:连火车上的坐位,他们也要分出尊卑来……。自己不注意,也许又摇了摇头。然而那群雍容揖让的人物中就有范爱农,却直到这一天才想到。岂但他呢,说起来也惭愧,这一群里,还有后来在安徽战死的陈伯平烈士,被害的马宗汉烈士;被囚在黑狱里,到革命后才见天日而身上永带着匪刑的伤痕的也还有一两人。而我都茫然无所知,摇着头将他们一并运上东京了。徐伯荪虽然和他们同船来,却不在这车上,因为他在神户就和他的夫人坐车走了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