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乡,陀螺不叫陀螺,叫作“冰尜儿”,顾名思义,就是冰上的小家伙。
做冰尜儿用的是木头,柳木、榆木、松木、枣木、梨木都可以。抽打冰尜儿,当然是在冬季的冰天雪地里,最好的场所是冰面。好的冰尜儿要在尖部嵌一颗滚珠,转起来能增加许多妩媚。顶不济的,也要钉上一枚铁钉,否则转不了多少圈,尖部就会裂开。无论嵌上滚珠,还是钉上铁钉,冰尜儿都不会裂开,能毫无怨言地让你的抽打,_____________。
抽冰尜儿的小伙伴们,都爱比个高下。他们往往各站一角,奋力抽转自己的冰尜儿,让它朝对方撞去。这时你看吧,两只旋转的陀螺奋力搏斗,旋风般撞向对手,刚一接触,又各自闪向一边,然后重整旗鼓再战——直到其中一方被撞翻才告一段落。赛陀螺每次都是体重个大的一方占上风。因此,只有小陀螺的大多在自家院子里玩,不拿到马路上去应战。况且小陀螺有个难听的绰号叫“角锥”,意思是小且细。抽打“角锥”的大多是拖鼻涕穿开裆裤的,他们的兴趣,在于抽鞭子,陀螺的质量往往不在意。
童年趣事
我的童年有一段时间是在苏北度过的。那时,我住在一个如画的小村子里,村外有流淌的小河、碧绿的草地和高大的树木。
春天悄悄地到了,百花相继怒放,而歪脖子大枣树似乎还没有睡醒,直到春末夏初,它才开满了芬芳醉人的小黄花,长出了嫩绿的叶子。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马蜂,在树上筑起一个莲蓬似的巢。大人们说:“千万不要去惹它们,不然会挨蜇的!”我们当然十分害怕,只敢远远地看着它。一天,我们实在忍不住了,大家拿来弹弓,聚集在歪脖树下,装好石子,对准马蜂窝一齐“开火”。果然,一群马蜂嗡嗡地出动了,冲着我们飞来。我们吓得扔掉了弹弓,捂着脑袋没命地跑。我很不走运,被蜇了一下,肿起一个大包,很长时间才好。从此,我再也不敢去惹马蜂了。
夏天来了,歪脖树上的知了叫了起来。中午,大家每人拿着一根长竹竿,在竿头粘上一块面筋,来到树下,发现知了就悄悄地把竿头伸过去,瞧准了,用竿头的面筋猛地一粘,它就成了我们的俘虏。傍晚,大家每人拿着一把小铁铲,又来到树下。只要能在地上找到蚕豆大小的洞,就能挖出一只浑身是泥的“知了猴”。把它放在盒子里,第二天,它就神奇地成为一只又黑又亮的蝉。
秋风送爽,歪脖树上的叶子簌簌地落了。歪脖树上挂满了一颗颗大枣,有红的,有黄的,也有青的,像是一盏盏小灯笼,放着奇异的光彩,真叫人垂涎三尺。这时,我们便每人拿上一个大塑料袋,一根带钩儿的长竹竿,“噼哩啪啦”炒豆子似的把树上的枣全都打下来,每人捡上满满的一袋,拿回家去,洗净,放在锅里煮熟,去掉核,加点面粉,做成薄糕,这就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枣糕。
秋去冬来,歪脖树上垒起了一个个脸盆大小的喜鹊窝,一垒就是五六个。到了晴天,我们就聚到树下,脱去笨重的棉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掏鸟窝去。
这段快乐的童年生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美丽的小村庄,可爱的小伙伴,那繁茂的树木,绵绵的草地,潺潺的小河,特别是那棵歪脖子大枣树。
春天:
夏天:
秋天:
冬天:
详写:
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