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说:“是啊!牛伯伯也这么说。可是松鼠说河水很深,还淹死过他的伙伴呢!”妈妈说:“那么河水到底是深还是浅呢?你仔细想过他们的话吗?”小马低下了头,说:“没……没想过。”妈妈亲切地对小马说:“孩子,光听别人说,自己不动脑筋,不去试试,是不行的。河水是深是浅,你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①亲切 ②高高兴兴 ③吞吞吐吐
跳绳和踢毽子
林海音
这两项游戏虽是至今存在,不分地方和季节的,但是玩具就有不同。跳绳,当然基本是麻绳,后来有童子军绳和台湾的橡皮筋。
我最喜欢的,却是小时候用竹笔管穿的跳绳。放了学到琉璃厂西门一家制笔作坊,去买做笔切下约寸长的剩余竹管,其粗细同我们用来写中楷字的笔。很便宜的买一大包回来,用白线绳一个个穿成一条丈长的绳。这种绳子,无论打在硬土地上、砖地上,都会发出清脆的竹管声,于是,我们在游戏中也兼听悦耳的声音。
跳双绳颇不易,有韵律,快速。但是在跳绳中拣铜子儿,也不简单。把一叠铜子儿放在地上(绳子落地碰不到的地方),每跳一下,低头弯腰下去拣起一个铜子儿,看你赶不赶得上又要跳第二下,又跳,又弯腰,又伸手抢钱,虽不是激烈运动,却是全身都动的运动呢!
踢毽子是自古以来的中国游戏,这玩具羽毛是基础,但是底下的托子却因时代而不同了。在我幼年时,虽然币制已经用钢板为硬币,但是遗留下来的制钱,还有很多用处,它用来做毽子的底托,就是最好的。方孔洞,穿过一根皮带,把羽毛捆起来,就是毽子了。
自己做毽子,也是有趣的事。用色纸剪了当羽毛,秋天的大朵菊花当羽毛,都是毽子。而记忆中有一种为儿童初步学踢毽子的,叫“踢制钱”,两枚制钱用红头绳穿起来,刚好是小孩子的手持到脚的长度即可。小孩子提着它,一踢一踢的,制钱打着布鞋帮子,倒也很顺利。
踢毽子到学习花样儿的时候,有一首儿歌可以念:“一个毽儿,踢两瓣儿。打花鼓,绕花线儿。里踢,外拐。八仙,过海。九十九,一百。”
①切下 A.qiē B.qiè ②毽子 A.jiān B.jiàn
①这篇文章讲了孩童时的两项游戏:和。
②写跳绳,写了自己小时候用做跳绳。写踢毽子,写了以及踢毽子时念儿歌的事。
失根的兰花
①先生一家约我去费城郊区一个大学里看花。汽车走了一个钟头的样子,到了校园:校园美得像首诗,也像幅画,依山起伏,古树成荫,绿藤爬满了一幢一幢的小楼,绿草爬满了一片一片的坡地。除了鸟语,没有声音。像一个梦,一个安静的梦。
②花圃有两片,里面的花,种子是从中国来的。一片是白色的牡丹,一片是白色的雪球,在如海的树丛里,闪烁着如星光的丁香,这些花全是从中国来的吧!
③由于这些花,我自然而然地想起北平公园里的花花朵朵,与这些简直没有两样,然而,我怎样也不能把童年时的情感再回忆起来。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些花不该出现在这里。它们的背景应该是今雨轩,应该是谐趣图,应该是故宫的石阶,或亭阁的栅栏。因为背景变了,花的颜色也褪了,人的情感也弱了。泪,不知为什么流下来。
④十几岁,就在外面漂泊,泪从来也未这样不知不觉地流过。在异乡见过与童年完全相异的东西,也见过完全相同的花草;同也好,不同也好,我总未因异乡事物而想过家。到渭水滨,那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只感到新奇,并不感觉陌生;到咸阳城,那城,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只感觉到它古老,并不感觉伤感。我曾在秦岭捡过与香山上同样红的枫叶,在蜀中我也曾看到与太庙中同样老的古松,我也并未因而想起过家。我曾骄傲地说过:“我,到处可以为家。”
⑤然而,自至美国,情感突然变了。在夜里的梦中,常常是家里的小屋在风雨中坍塌了,或是母亲的头发一根一根地白了;在白天的生活中,常常是不爱看与故乡不同的东西,而又不敢看与故乡相同的东西。我这时才恍然悟到我所谓的到处可以为家,是因为蚕未离开那片桑叶;等到离开国土一步,即到处不可以为家了。
⑥花搬到美国来,我们看着不顺眼;人搬到美国来,也是同样不安心。这时候才忆起,故乡土地的芬芳与故乡花草的艳丽。我曾记得,8岁时肩扛小镰刀跟着叔叔下地去割金黄的麦穗,而今这童年的彩色版画,成了我一生中不朽的绘画。
⑦古人说“人生如萍”——在水上漂流,那是因为古人未出国门,没有感觉离国之苦。萍还有水可借,依我看,人生如絮,飘零在此万紫千红的春天。
⑧宋末画家郑思肖画兰,连根带叶均飘于空中。人问其故,他说:“国土沦亡,根着何处?”国,就是根,没有国的人,是没有根的草,不待风雨折磨,自行枯萎了。
⑨我十几岁就无家可归,并未觉其苦。十几年后,祖国已破却觉出个中滋味了。不是有人说,“头可断,血可流,身不可辱”吗?我觉得,应该是“身可辱,家可破,国不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