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桂花”对我是件大事,所以老是缠着母亲问:“妈,怎么还不摇桂花嘛!”母亲说:“还早呢,没开足,摇不下来的。”可是母亲一看天空阴云密布,云脚长毛,就赶紧吩咐人提前“摇桂花”。这下我可乐了,帮着在桂花树下铺竹席,帮着抱桂花树使劲地摇。桂花纷纷落下来,落得我们满头满身,我就喊:“啊!真像下雨!好香的雨呀!”母亲洗净双手,撮一点桂花放在水晶盘中,父亲点上檀香,炉烟袅袅,两种香混合在一起。于是父亲诗兴发了,即时口占一绝:“细细香风淡淡烟,竞收桂子庆丰年。儿童解得摇花乐,花雨缤纷入梦甜。”
深山含笑
我以前见过的含笑花都是庭院种植的,叶细花小,象牙色的花蕊吐着幽香,有一种水果般的甜沁。含笑不(以、已)艳丽著称,妙的是一缕沁香。
在井冈山深处,我被另一种含笑花(佩、折)服!几株两三丈高的乔木体如游龙,散发出弥天的清香气息,这就是野生的深山含笑。
多么突兀的秀色啊!她简直像一个绝世独立的北方佳人,(竟、竞)然在大山深处隐藏了如此潇洒、如此豪放的春光。和庭院含笑相比,倒(像、向)是临风挺立的巾帼英雄,笑得那么爽朗、欢畅。那是一种胜利的喜悦,似乎天上的白云都是从她的胸中笑出来的。
从小路那边走过来两个拎着简单行李的年轻人。他们是那个边远的、还没通车的村子里的老师、跟着他们,我们也进了村。目睹孩子们围着老师的亲切嬉闹,我忽然感觉另有一株高大的深山含笑在我心中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