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文人墨客留下了众多美文妙句,请你写出连续的两句写春的古诗句。
张开臂膀迎接春天,用自己的双眸发现春天,用相机留下春天的影像。张萧用自己的相机拍摄了一张春天的照片,请你帮他写一段文字来描述照片内容。(40字左右)
面对这大好春光,我们应该怎样做呢?对自己说几句鼓励的话吧,让自己的人生有目标,让这个春天更加美丽生动。
卧听风雨
①先是一道闪电一下子照亮了卧室,又迅即恢复了黑暗,仿佛即开即落的巨大的白花。然后,雷声轰然而至。继而,风雨大作。我从梦中醒来,类似一尾鱼从深深的海底浮出了水面。哗哗作响的雨声密集得没有一丝缝隙和缺口。雨声与风声的力量相等。我的这间位于住宅楼顶层的卧室,仿佛成了危巍嵯峨的河岸。河水汹涌啊!我卧于岸上,仿佛一只不穿衣服的昆虫卧于岸上。半开着窗子,雨滴随风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水花溅在那一只昆虫的身上。这是夏季的雨,盛大,劲健,使卧听者愈感渺小。这是万物拔节、繁殖时期正需开怀畅饮的喜雨啊,沛然淋漓于田野、森林、草原、兽穴之上。我的双手也许将会因这一场夜雨的影响而发生些微的变化吧?更粗壮一些并饱含汁液,继而开花结实,收获十亩金黄的汉字?
②没有闪电和雷鸣。不知何时窗外开始飒飒有声,雨声。卧室内的寒意又重了一层。风声大于雨声,这是秋夜之雨的特征。“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位听雨的古代书生,窗外有一池荷塘。“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这位听雨的古代书生,枕边有一位美人。而我独卧,窗外只有几棵法国梧桐,可以细微地辨别出树枝相互摩擦的声音,又一片黄叶随风坠入雨中的声音,两只小鸟在巢里低语的声音……卧听风雨,我感觉自己渐渐脱离了现实,仿佛孤居于森林之中、湖水之湄,一间木屋安放着我的身体、书籍、桨、玉米种子。而被秋雨淋湿了身体的兔子、乌鸦、土拨鼠等等小动物被我的灯光吸引,纷纷跑来聚拢于木屋的四周甚至屋顶,从而证明我是一个有能力给它们带来暖意的人……一个卧听者再次陷入的梦境,有了秋雨的因素。
③风声远远大于雨声了。风声如狮吼虎啸,而雨声仅仅如琴瑟,且夹杂着雪粒,一同打击在窗上。冬天这个鼓手在软硬兼施地练习指法。我是蒙在鼓中的人了?季节正因一次次夜雨而不断转折并变幻着面目,日益冷峻。这是可以令古代的书生们梦境驰骋并留下佳作的雨夜啊!陆游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便一齐涌入他的梦中,涌出他的狼毫。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便梦回吹角连营了。五十弦翻塞外之声……而我枕边无酒(有饮料),无剑(有鼠标),一个被股票、物价消磨了壮志的人怎有颜面对满纸壮语的先人?这是属于英雄暮年的雨呵!挟带着早年的沙场、野草、呼喊卷土重来,安慰着苍苍白发下的永远不愿疲顿安卧的烈士之心。而我,只有卧听而已。
④也只有春天的雨夜能够减少一丝我内心的痛感和不安。沙沙沙,没有了夏雨的肃穆、秋雨的苍凉、冬雨的尖锐。雨声大于风声,这是春夜之雨的特征。我想,雨声是否类似于身体,而风声是否类似于灵魂呢?春夜之雨使身体大于灵魂并使两者趋于和解了吧?因而卧听之人的内心大都应该趋于平静、欣悦。比如,蒋捷“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显然是万念俱灰的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则显然是温醇醉人的春雨。再比如,还是陆游,在杭州的某座小楼里卧听一夜春雨,便不再梦铁马、梦冰河,而是期待第二天早晨深巷里会出现卖杏花的人了。我栖居的这座楼也许太大了一些,楼外的巷子太宽阔直率了一些,所以我对卖杏花的人自杭州一路寻觅到我的楼下已经不抱幻想。窗外的酒店里,卖玫瑰的人倒是不少。想一想陆游,他大概是一个只宜于买杏花的人吧?
先是一道闪电一下子照亮了卧室,又迅即恢复了黑暗,仿佛即开即落的巨大的白花。然后,雷声轰然而至。继而,风雨大作。
济南之春
简墨
地气一动,人们就开始常说一句话了:济南春脖子短。
哦,惊蛰了,开始了——是谁,失手打翻了一杯隔夜的茶?某些不明所以的东西到来,白色的烟团包围了四野,各处弥漫着蠢动的腥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见空地上无端多了些湿漉漉的印子,小小地凸起着,像鱼儿吐的小泡泡,这儿一团,那儿一簇——是蚯蚓活动筋骨的痕迹。然后,迎春和连翘不知道谁仿效谁,模样差不多,争着挑出了黄灯笼。然后,很多很多的爱和力量苏醒了,整个大地,寂静中充满响动。
城内城外的小山们就不用说了,积攒了一冬的绿啊,这时说什么也憋不住,一股脑儿全都倾倒在山坡上,没有了疆域。浆果、灌木、蕨类,草木你推我搡,绞出了汁子,连石头也被这绿泡软了,就要兴致勃勃他开出花来。而满城的柳,那是满城的绿啊,如烟似雾,没边没沿地蒸腾、洇染开来。到小阳春,柳絮都飞起来了,柳树的心都飞起来了,它们捉对儿,成球、成团,追逐嬉闹,如同一群白衫少年——它们飞奔在半空里,不肯再回到凡间。这时候,你被柳絮烦恼着,也欢喜着,走在柳絮里,像走在梦里,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就这样,随着雨一次次的返回,大地寒气散尽,变得整个儿香喷喷的,遍地花开。在街上走着,会生出一种小醉的感觉,精力集中不起来,脑子也有点蒙。花都开得发酵了,像给大地吃上了一种什么药。这种日子,在屋子里根本呆不住——你会一整天一整天,泡在户外,舍不得回家。
这叫你的眼睛和鼻子也闲不住。因为自从迎春和连翘开了门,花朵们的拜访就从来没断过——黄花朵还真是一种急性子的颜色啊,率领着颜色家族众姊妹,用百米赛的爆发力,一刻也不停地前进。她们的洁净叫人简直想一朵一朵、一瓣一瓣展开,在上面书写诗篇。她们又多有耐力啊,所谓开到荼縻,也还是向前奔着——春至而梅、而樱、而海棠;春深则桃、则李、则丁香;即便春去,还蜀葵,还茑萝、还蔷薇……花朵开了又开,开了又开,将身体里的呼号都给喊了出去。那些大都有着草字头、木字边姓氏的小号们,一百万一千万支地演奏香气。
与香气结伴而来的,是一群群的蜂子和鸟儿——鸟儿用不同的语言对歌,在枝头跳来跳去,从早到晚都能听见它们的歌唱。头角黑黑、遍身黄嫩的蜂子,腿子肥嘟嘟的,金粉闪耀,裙摆被阳光照透。
在这个季节的尾巴上,济南大大小小的池塘湖泊里,莲叶平水冒出,小小的叶子,羞涩地抿着嘴唇,打个哈欠就长成了半大小伙儿。他们舒展开来,平铺下身子,躺在水水的软床上,恨天恨地地等待起来。其实,不必着急,到不了小夏天,白腰雨燕低低地掠过水面的时候,他们这些“绿衣人”所盼望的伴侣——“粉衣人”,就来到身边了,垂着眼睛,红着面孔。在花下,人们的说话声也温柔起来;过了恋爱年龄的人,又想恋爱一次。
而对着莲微笑的人、出神的人,也一样,都是有福之人。
(《北京文学》2016年第5期,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