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最深层、最根本、最永恒的是爱国主义。爱国主义是常写常新的主题。拥有家国情怀的作品,最能感召中华儿女团结奋斗。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陆游的“位卑未敢忘忧国”,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林则徐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等等,都以全部热情为祖国放歌抒怀。
材料二:爱国,是人世间最深沉、最持久的情感,是一个人立德之源、立功之本。孙中山先生说,做人最大的事情,“就是要知道怎么样爱国”。我们常讲,做人要有气节、要有人格。气节也好,人格也好,爱国是第一位的。
爱国是一个人的立德之源,①,即便面对天下祸福,也难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放歌;②,若气节上没有对家国的忠,③。
绒花始于唐朝,谐音荣华,是中华富贵文化的代表。唐代被列为皇室贡品。明清时代更具规格,清康熙、乾隆年间为极盛时期。当年南京的“花市大街”,曾是绒花的海洋,经营绒花的店铺盛极一时。绒花制作,需经染色、软化黄铜丝、勾条、打尖、传花等近十道工序。匠人制作一朵直径约十厘米的绒花,至少得花两三天,还不包括选购蚕丝等前期准备工作。红、粉、黄、绿等色的蚕丝绒,在钳子下被穿上钢丝,弯成花朵、柿子、元宝、如意等各种形状的绒花制品,色彩明快,栩栩如生。2006年,南京绒花被列为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前位于南京甘家大院南京民俗博物馆的赵树宪绒花工作室具有全套绒花工艺操作和设计能力;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传承人、绒花艺人赵树宪相应成为南京惟一仍在从事绒花制作的艺人。由于制作工艺复杂,耗时长,收益慢,绒花技艺后继乏人。
① ② ③ ④
偶 成
戴望舒
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
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
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
再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迢遥的梦。
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
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
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
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
1945年5月31日
静夜
月光淡淡,
笼罩着村外的松林。
白云团团,
漏出了几点疏星。
天河何处?
远远的海雾模糊。
怕会有鲛人在岸,
对月流珠?
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朱成玉
临终时,祖母颤巍巍地示意我们点上一根儿蜡烛,说要和它一起熄灭。我不知道祖母此举有何深意,只知道那个时候经常停电,而一根蜡烛的价钱是5分钱。
祖母望着蜡烛,眉头舒展,窃贼瞄见金子一般,灵光乍现,随即又仿佛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到达了目的地,长舒一口气,卸下所有。
祖母没有活过那根蜡烛,先它一步,咽了气。祖母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酒窝像一朵莲花。她奋力伸出手去,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我们,像菩萨的手,伸到我们中间。
祖母去了,电却来了,电灯照亮所有人的忧伤,却再也照不亮祖母的前额。
父亲吹灭了蜡烛,说:“留着这根蜡烛,等出灵的时候,点着它,给你奶奶在那边照个亮儿。那边太黑了。”
那边是哪边?父亲又没去过,怎么就知道那边是黑的?年少的我满是疑惑,可是看着一张张因为悲伤而严肃异常的脸,我又不敢问太多。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你奶奶这一辈子苦啊,在晦暗的地方呆得时间太长了。”
祖父和祖母结婚后不久便当了兵,然后杳无音信,祖母一生没有再嫁,独自一人养大父亲和叔叔。因为祖父当的是国民党兵,所以,“文革”的时候,祖母免不了受了很多红卫兵的“声讨”和欺辱。祖母忍受着尘世带给她的一切苦楚,正如她那苦命的村庄,终日沉默,一言不发,只有无限猛烈的狂风抽打它时,它才勉强挣扎一下。
是的,偶尔她也会喋喋不休地怨恨:“你个傻瓜蛋子,哪怕当个逃兵也好啊,不知道家里有等你的娃儿吗?”
她在村庄里扎下根去,哪都不去。她说就算临死前最后一刻,也要等着祖父,她就那么执拗地信着,祖父还活着。
那段日子,祖母常常去当铺。从最开始的手镯,到后来的银饰,甚至她最割舍不下的香炉、银制的烟袋锅,都一一典当出去,只为了让她的孩子们不挨饿。为了孩子,她把自己典当得干干净净,空剩一副嶙峋的瘦骨。
老了,本想着该享享清福,却不想又得了重病。
祖母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谁都可以推开她的门进去,看她躺在床上的狼狈的样子。尽管在她年轻时,扣个扣子都要避开人的眼睛,更不会像许多女人那样,在人前奶孩子。日子再穷,祖母都不会让她的衣服有一点脏和一丝褶皱。
祖母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大家闺秀,年轻时候有洁癖,她的床,别人坐过之后,她都要重新洗一遍。每天会洗好几遍手和脸,爱用香皂。可是她老了,病了,臭气在体内生发。她的所有器官都坏了,功能丧失,大便经常要由父亲和叔叔轮流用手指头抠出来。每当这时候,祖母只能无可奈何地拉被子遮脸。有时候她会像疯子一样发火,有时候会像小孩一样哭。一生的尊严,劈里啪啦全毁了。
最难熬的是夜。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疼痛,还在漫无边际地爬。
祖母在黑暗中忍着疼痛,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嘴紧紧咬着被子,她不喊叫,她心疼她的儿孙,不想让自己的喊叫惊醒了我们。
祖母在黑暗中,被疼痛戳醒,就那么睁着眼睛。我想,她的脑海中定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往日时光,这岁月的皮影戏,终于要演到最后一幕。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祖母在黑暗里对抗疼痛的方式,竟然是给我们一粒粒地嗑瓜子,早上醒来,她的枕头边儿上堆满了很大的一堆瓜子仁儿。只有早晨,她才能睡一会儿,我们轻手轻脚,从她的枕头边搬走一座山,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想起父亲说的话,祖母更多的时光都是在黑暗里,而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照样带领我们把日子过得柳暗花明,风生水起。说白了,祖母是一个可以驾驭苦难的人,这苦难的烈马,一旦驯服,可以驮一个人奔往幸福。
在黑暗里又怎样?那就去做一支倾听黑暗的蜡烛。
这是祖母的哲学。
(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