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摹名帖时,法帖的轮廓和神韵会潜移默化地塑造我们当下的心境。不断临帖的过程,其实就是与古人神交的过程。在笔、纸、手、心长时间的磨合中,以前粗糙的书写方式逐渐被改变,同时性情中焦躁、杂乱的成分也会被削弱,静谧的书香墨海能渐渐陶冶出精神之光。“旧我”不断褪色后,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将卓然而立。
浩荡的长江奔流而下,由巴蜀至荆楚,再从吴越奔流入海,一条承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希望的黄金水道,从古奔腾至今。时至今日,国人已然认识到,长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宝库,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有重大的保护价值。湖北作为“长江之腰”,在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中_____。
淡水资源被污染,江岸生态被破坏,这是长江的伤口,也是中华民族的重症。唯有_____,才能彻底治疗。《关于大力推进长江经济带生态保护和绿色发展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应运而生,为湖北治理长江污染、发展长江经济提供了尚方宝剑。近两年来,此《决定》深入贯彻执行,湖北段长江生态因而得到了极力改进,广阔的荆楚大地旧貌换新颜。看,汉口江滩的沙场、仓库等杂乱无章的现象不见了,_____的是芦花栈道的人潮涌动;有着“光灰城市”之称的黄石也果断关闭“五小”企业、拆除非法码头,形成了绿色发展的新模式,摘掉了“光灰城市”的帽子。( )。
猛药去疴,_____。整个黄金水道绿意盎然。生态环境是面向未来的最大竞争力,须穿“新鞋”,走“绿道”,用环境治理留住绿水青山,用绿色发展赢得金山银山。只有这样,长江才能永葆生机,长江经济带的深入发展才可能成为现实。
一粒种子的初心与梦想
——追记优秀共产党员、复旦大学教授钟扬
张烁
大德曰生
你可知,一粒袁隆平教授培育的杂交水稻种子,让我国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占世界22%的人口?
你可知,仅仅20多株被西方“植物猎人”引进的我国野生猕猴桃枝条,撑起了新西兰经济的支柱产业?
你可知,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收集有全世界最多的豆科植物种子,一旦全球变暖,英国将占据粮食作物的基因优势?
“一个基因可以拯救一个国家,一粒种子可以造福万千苍生。”钟扬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作为中国植物学家,钟扬立誓,要为祖国守护植物基因宝库;作为对人类负责的植物学家,他立誓,要在生物多样性不断遭到破坏的当下,为人类建一艘种子的“诺亚方舟”。这个想法,终因复旦大学和西藏大学的结缘成为现实。自此,钟杨背起足有三四十斤重的双肩包,带着学生开启了为国家收集种子的征程。
16年来,钟扬和学生们走过了青藏高原的山山水水,艰苦跋涉50多万千米,累计收集了上千种植物的4000多万颗种子,近西藏植物的1/5。他的理想,是在未来10年间,收集西藏植物的1/3以上,如果有更多人加入,也许30年就能全部收集完……
“最好的植物学研究,一定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做出来的。”钟扬有些“傲娇”地与学生共勉,这也成为他一生大写的标注。
党员本色
经年累月的高原工作,让钟扬的身体频发警报。2015年5月2日,51岁生日当晚,他突发脑溢血,大脑破裂血管中流出的殷红鲜血化作CT片上大块惊人的白斑。从医院出来,医生给他规定了三条“铁律”:一是戒酒,二是吃药,三是绝不可再去西藏。担心钟扬的人们“舒了口气”:这个“钟大胆”,可以在进藏上消停消停了吧。
离开ICU刚半年,他又进藏了。开始他不敢坐飞机,就辗转坐火车。怕在家人那里“落埋怨”,他就偷偷一个人行动。很多人不解,他连命都不要了,到底想要什么?钟杨,他仿佛对一些人们热衷追逐的事从不在乎,又仿佛对一些人们不可理解的事格外执拗。
研究植物一辈子,万千植物中,钟扬最爱高原植物,它们在艰苦环境中深深扎根,顽强绽放……他曾深情写下这样的诗句:世上多少玲珑的花儿,出没于雕梁画栋;唯有那孤傲的藏波罗花,在高山砾石间绽放。这是高原植物的品格,也是钟扬,这个有着26年党龄的共产党员的人生追求。
先生之风
“教师是我最在意的身份。”钟杨说,每个学生都是一颗宝贵的种子,全心浇灌就会开出希望之花。这些年,除了为国家收集植物种子,钟扬倾注了巨大心血培育最心爱的种子——学生们。
初始援藏,钟扬想为青藏高原盘点植物“家底”。漫长科考道路上,他慢慢意识到,这片神奇的土地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位生物学家,更需要一位教育工作者,“将科学研究的种子播撒在藏族学生心中,也许会对未来产生更为深远的影响”。于是,他想把西藏大学的“造血机制”建起来,打造最好的平台,把学科带到新高度。
事实上,钟扬的视野从没离开过下一代。“科学知识、科学精神和科学思维要从小培养,现在让孩子们多一点兴趣,说不定今后就多出几个科学家。”谁能想到,一个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大教授,每个月却坚持抽出两天去中小学开科普课。多年来,钟扬以巨大热情投入科普教育中,参与了上海科技馆、自然博物馆建设,承担了自然博物馆500块中英文图文的编写工作,出版了3本科普著作和6本科普译著,每年主讲30场科普讲座。钟扬,是有口皆碑的明星科普专家。
高原永生
2017年9月25日凌晨5时许,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在为民族地区干部授课途中,钟扬遭遇车祸,生命定格在了53岁。
这就是那个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祖国植物基因库,在青藏高原跋山涉水50多万千米,数次攀登至海拔6000多米,收集了4000多万颗种子,打响了“植物保卫战”的人吗?这就是那个不顾高血压、心脏肥大,坚持16年援藏,让西藏大学生态学科入选国家“双一流”的人吗?这就是那个从教30余年,立志要为每个少数民族培养一位植物学博士的人吗?
钟扬那带着湖南味的普通话依然回荡耳边:“任何生命都有其结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惧,因为我的学生会将科学探索之路延续,而我们采集的种子,也许会在几百年后的某一天生根发芽,到那时,不知会完成多少人的梦想。”
(选自2018年3月26日《人民日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