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批评的兴起,是近几年中国文坛的一个重要现象。与学院派批评相比,作家批评并无明确的知识谱系,也少有自觉的方法论意识,但致力于文学批评的当代作家却以个性十足的艺术经验和文字表达,深刻改变着人们对文学批评的固有印象。较之以知识求真为目标的学院派批评,作家批评更像是一场以经典重读为媒介、具有“创作”性质的艺术行为。蕴含其中的思想活力和审美经验,有效反映出当前文学批评的话语变革。如果深入思考这一批评话语的观念缘起,就会发现作家批评在冲击既有的批评格局之外,也暗含作家群体对重建文学生活的集体诉求。
文学之于现实社会,从来都不是附庸风雅的点缀。不论在创作、评论抑或是作品传播与读者接受等方面,文学都能以其特有的力量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的生活,这一点鲜明地体现在20世纪80年代的文学中。那时的文学轰动效应,反映出文学对社会生活的巨大影响。90年代后期始,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文学逐渐以另一种形式反映社会生活。这种“文学生活”,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创作、评论和传播模式,它借助文学与影视的联姻、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互补、文化资本的重新布局等手段,建构起一种新型的文学生活方式。在这样的“文学生活”中,现实世界和虚拟空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语言艺术和视觉艺术也相互交融。“文学生活”的喧嚣扰攘与勃勃生机,同时成为这个时代最为醒目的文化标记。但这种“文学生活”存在的问题也十分明显。21世纪以来的文学,尤其是网络文学,其存在价值主要是为影视行业创造故事和角色。出于迎合读者的需要,很多作者沉迷于通俗文学的故事模式。而这种相对狭窄的创作格局,也容易造成美学风格的单一化,这显然非纯文学作家所愿。他们由文学创作转向文学批评,其实就是想借批评的力量,在解读经典作品的过程中使这个时代的美学风格更为多样。从事文学批评的当代作家,实际上是以一种“向后看”的批评立场,通过开掘文学经典里丰富的美学资源,重塑我们这个时代的美学风格。
作家批评的兴起,深度唤醒了文学经典重读的当代意识。具体来看,作家批评的当代意识有两层含义:其一是重新发现经典作品的永恒价值,将那些超越时空阻隔的精神财富,转化为驱动时代进步的动力源泉。当代作家读《红楼梦》,不会再像红学家那样致力于考据和索隐,而是以勘察世相人心的立场,借助作品中蕴含的人生哲学与伦理思想警醒现实。其二是对经典作品进行创造性改写。与学院派批评相比,作家批评对经典作品的解读,实际上是二度创作。虽然这样的创作可能未必完全符合经典作品的实际情况,但以自己的人生阅历和艺术经验等当代意识去解读,有时却能最大限度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作为一部批评文集,毕飞宇的《小说课》以《红楼梦》《水浒传》《杀手》和《项链》等文学经典为批评对象,叙述多用口语,推论过程悬念迭起,巧思绵延,深受读者好评。毕飞宇对《红楼梦》作品“潜文本”的发掘,是凭借自己的人生阅历和艺术经验展开的。可见,以当代意识切入文学经典,会在激起读者参与热情的同时,让文学批评进一步推动这个时代“文学生活”的重建。
(摘编自叶立文《作家批评与文学生活的重建》)
材料一:
改革开放以来,按照世界银行每人每天1.9美元的国际贫困标准,我国已有8亿多贫困人口实现脱贫,占同期全球减贫人口的70%以上,超过欧洲44个国家的人口总和。最近连续7年每年减贫规模都在1000万人以上,农村贫困人口减少了9000多万,脱贫攻坚完成后将有1亿左右人口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可以说,这种大体量的脱贫规模,创造了世界减贫史上的伟大奇迹。据统计,党的十八大以来,共有25.5万个驻村工作队、290多万名县级以上党政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干部战斗在扶贫一线,带领群众攻破一个个贫困堡垒,筑起一道道防返贫堤坝,书写了新时代最动人的脱贫故事。
(摘编自《惟愿苍生俱饱暖》,《光明日报》2020年8月13日)
材料二:
习近平总书记近日对制止餐饮浪费行为作出重要指示:餐饮浪费现象,触目惊心、令人痛心!今年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所带来的影响更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不久前,联合国发布的《世界粮食安全和营养状况》报告预测,在全球范围内,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经济衰退,2020年饥饿贫困人数新增约8300万,甚至可能新增1.32亿。
据统计,我国每年浪费的粮食约3500万吨。这个数字接近中国粮食总产量的6%。尽管我国粮食安全的“饭碗”已端稳,也有自信、有能力面对全球粮食安全挑战,然而,我国的粮食生产仍面临需求增长、资源约束、结构性矛盾等问题,隐忧仍在,必须在粮食安全问题上未雨绸缪。
向“舌尖上的浪费”说不,须形成有效的机制。要加强立法,强化监管,采取有效措施,坚决制止餐饮浪费行为。同时,还应在教育和宣传上,进一步树立勤俭节约的观念,切实加强引导和管理,要进一步加强宣传教育,在全社会营造浪费可耻、节约为荣的氛围。
(摘编自常莹《对粮食还是要保持敬畏之心》,《光明日报》2020年8月14日)
材料三:
在央视批评所谓大胃王吃播秀浪费严重,有的甚至吃了再把食物吐掉后,各平台迅速响应。8月12日,斗鱼回应:将积极响应中央相关号召,加强对之后的美食类直播内容审核,杜绝餐饮浪费行为,共创风清气朗的直播氛围。抖音、快手也回应:吃播内容有浪费粮食,或是以假吃、催吐等方式博眼球的行为,将予以删除作品、关停直播、封禁账号等处罚。
(摘编自澎湃网《遏制“舌尖上的浪费”,推动“吃播”优胜劣汰》)
材料四:
越来越多的报告证实饮食和碳排放的关系密不可分。总部位于挪威奥斯陆的非营利性组织EAT最近发布的报告称,不健康的饮食模式不仅增加了人类的疾病负担,与此相关的生产活动也正在挑战地球的承载极限,比如造成气候变化、环境污染、生物多样性丧失等问题。
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前所长樊胜根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在过去几十年,经历了一次营养转型,从营养不足、饥饿到现在的超重、肥胖,各种慢性基础疾病,像心脏病、糖尿病、癌症......它们大多都跟饮食有关系;我们吃的与我们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吃越多的肉就需要越多土地来生产粮食来喂畜牧业动物,而这里头,就有一定的比例,是以砍伐热带雨林和森林为代价的,所以说,饮食上,要考虑对环境的影响。健康饮食对减排、对气候变化、对环境保护、资源保护也同样重要,通过饮食转型可以获得健康和营养,也可以保护环境、延缓气候变化,这两个方向是一致的。
(摘编自良食《疫情之后……》,瞭望智库,2020年8月18日)
一座古城的新气象
蚺城山与儒学山牵手,向着锦屏山蜿蜒,环抱着的星江生发出无尽的气象。粼粼波光之中,古老的渡口埠头还在,朱熹命名的廉泉清澈如初,然而星江河畔却早已是景观桥拱立飞架。古朴的婺源延展开来,呈现出一江两岸的城区格局。
婺源县城又称蚺城。蚺城,得名于五阜起伏的蚺城山。那“瑞虹、环带、嘉鱼、宝婺、弦歌、壁月、保安、锦屏”八大城门,俨如历史的时间戳。城内,粉墙黛瓦的民居,氤氲着水墨的气息。鳞瓦间,屋檐下,飘逸的是居民日常生活的市井味道。
山环水绕,婺源显得质朴而灵秀。顺着保安门的石阶而下,是小北门埠头。洗衣妇女在水面撩起的涟漪,水边玩耍孩童的嬉闹声,像是按下了时光机的回放键,让我与婺源的过往在水面上一圈圈地浮出。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秋日,我背着帆布书包从大鄣山沿轮溪而下,转校到了县城读中学。彼时,婺源只有星江大街两侧的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进出县城,只有西门是钢筋水泥大桥,其他的都是木桥与浮桥。
毕业后,几经辗转,我留在了县城工作。当时,我的工作单位就在星江河畔,与廉泉只隔一条马路。和廉泉做邻居多年,有时远方的朋友来了,我便提壶去廉泉取水泡茶,与来客共同分享一份古城的甘甜、惬意。
真正让我沉下心来解读婺源,是十几年前调到县文化馆工作之后。十字街19号的二层砖木小楼,是与县图书馆合用的办公楼。在那里,我逐渐读到了李白、苏轼、黄庭坚、宗泽、岳飞等历史人物与婺源的交集,读到了朱熹等先贤在婺源留下的文脉,以及这片土地上千年传承的耕读之风。
我试着从婺源出发,沿着时间的河流去追寻他们。可有时候,他们留给我的,却只有一个个远去的背影。
未曾改变容颜的是蚺城山,至于山上的“溪山第一楼”、山下的“紫阳书院”,我只有去西湖荡的担水巷中听老人讲古了。“咕咚”一声,水桶落在古井里,倾斜、汲水、提起,老人一气呵成,而他讲述起“溪山第一楼”的来龙去脉,却是模糊的。
婺源的肌理实在是神秘,我想要亲近她,常常需要通过一条河流、一棵古树、一块城砖、一条深巷,抑或是一口古井。婺源的街巷之中,遗存有许多古井,唯独虹井是在朱熹故居的小院里。“道寓斯人,如水在地;汲之益深,有味外味。”想来,朱熹父亲朱松在为虹井题写井铭时,已经有了超出井水之味的体味。
夜里,南门街一片静寂,我与妻子住的阁楼与虹井近在咫尺。
对一座古城作深度的注视,是需要耐性与时间的。走进婺源青石板的街巷,那鳞次栉比的古旧与深幽里,处处彰显着张力——先儒街、儒学前、大庙街、武营巷、衙前巷、龙船巷、四柱牌楼下、八角亭下……婺源有六十多条叶脉状的街巷,那是一个怎样的历史纵深呢?
时常,我独坐街巷中,望着屋檐之间挤出的一线天光,听到的是弹棉花的声音、踩缝纫机的声音、敲铁皮的声音、剖竹起篾的声音,倏忽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每一次,我都恍若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从清代旧志的手绘图上看,婺源的城郭受三面环水的影响,历史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常以为,婺源县城小有小的好处,比如上下班可以选择步行。甚至,早晚可以从新城区走到老城巷口,站着等一箅气糕或一笼韭菜豆腐包子蒸熟出锅,或者直接坐下,等摊主炒一盘螺蛳嗍嗍。如果愿意,还可以走去廊桥上听徽剧票友吹拉弹唱,抑或去星江河畔看老者垂钓。
一晃,又是几年了。代替十字街19号的,是钟鼓楼,是武营广场,往前是“文公阙里”牌楼下的街市。新城区呢,变化可谓日新月异,文公路、书乡路、天佑路、文博路、才仕路纵横交错,新建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茶叶职业学院、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非遗中心、徽剧传习所,还有体育中心与高铁站,无不显示着一座县城的发展与更新。
所有这些,一条河流都在见证着。
事实上,星江是江西五大河流饶河的源头之一。每天我在星江河畔徜徉,就是漫步在饶河源国家湿地公园保护区范围之内。生活在婺源的居民是幸福的,在城区的星江河面上,就可以看到白鹭飞舞、鸳鸯嬉戏,不用走出五公里,还能捕捉到靛冠噪鹛、中华秋沙鸭的身影。
婺源,是我栖息的地方,也常常走进我的创作之中。这座位于赣浙皖边界的古城的气质,星江河流的浸润,以及生活在古城里的人,不断地影响着滋养着我。贴近婺源,贴近星江,就贴近了我的精神原乡。
一年四季,循环往复,有了天光云影,有了波光潋滟,有了鸟语花香,一座古城的气象,在星江河畔荡漾开来。
(选自《xx日报》2020年12月21日)
我试着从婺源出发,沿着时间的河流去追寻他们。可有时候,他们留给我的,却只有一个个远去的背影。
张钦,字敬之,顺天通州人。正德六年进士,由行人授御史 , 巡视居庸诸关。十二年七月,帝(明武宗)听江彬言,将出关幸宣府。钦上疏谏曰:“臣闻明主不恶切直之言以纳忠,烈士不惮死亡之诛以极谏。比者,人言纷纷,谓车驾欲度居庸,远游边塞。臣度陛下非漫游,盖欲亲征北寇也。不知北寇猖獗,但可遣将徂征,岂宜亲劳万乘?且匹夫犹不自轻,陛下奈何以宗庙社稷之身蹈不测之险。陛下不虞祸变,欲纵辔长驱,观兵绝塞,臣窃危已。”已,朝臣切谏皆不纳。复疏,疏入,不报。八月朔,帝微行至昌平,传报出关甚急。钦命指挥孙玺闭关,纳门钥藏之。分守中官刘嵩欲诣昌平朝谒,钦止之曰:“车驾将出关,是我与君今日死生之会也。关不开,车驾不得出,违天子命,当死。关开,车驾得出,天下事不可知。万一有变,我与君亦死。宁坐不开关死,死且不朽。”钦因负敕印手剑坐关门下曰:“敢言开关者,斩。”夜草疏曰:“臣闻天子将有亲征之事必先期下诏廷臣集议其行也六军翼卫百官扈从而后有车马之音羽旄之美今寂然一不闻,辄云‘车驾即日过关’,此必有假陛下名出边勾贼者。臣请捕其人,明正典刑,不然万死不奉诏。”奏未达,使者复来。钦拔剑叱之曰:“此诈也。”使者惧而返,为帝言“张御史几杀臣”。帝大怒,顾朱宁:“为我趣捕杀御史。”会梁储、蒋冕等追至沙河,请帝归京师。帝徘徊未决,而钦疏亦至,廷臣又多谏者,帝不得巳乃自昌平还,意快快未已。又二十余日,钦巡白羊口。帝微服自德胜门出,夜宿民舍,遂疾驰出关,数问“御史安在”。钦闲,追之,已不及。欲再疏谏,而帝使中官谷大用守关,禁毋得出一人。钦感愤,西望痛哭。于是京师盛传“张御史闭关三疏”云。明年,帝从宣府还。至关,笑曰:“前御史阻我,我今已归矣。”然亦不之罪也。世宗嗣位,出为汉中知府,累官太仆卿。
(节选自《明史•张钦传》)
①臣闻明主不恶切直之言以纳忠,烈士不惮死亡之诛以极谏。
②陛下不虞祸变,欲纵辔长驱,观兵绝塞,臣窃危已。
送王专推官赴任河中
魏野
声华籍籍祖风存,况佐风流谢使君。
健笔想无诗债负,漏卮应少酒知闻。
趣装剑懒从人借,谒庙香非为已焚。
好对前山思节俭,夷齐饿死舜耕耘。
【注释】漏卮:底上有孔的酒器,比喻饮量极大。夷齐:伯夷、叔齐,商末孤竹君的两位王子。商朝灭亡后,他们耻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
作为来源于民间的艺术形式,相声对民众而言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始终和人民的思想感情、社会生活 , 反映了群众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但相声远非会背几段贯口会讲几个笑话便能轻松驾驭,“于嬉笑诙谐之处,包含绝大文章”,方能称得上精品。例如《窝头论》从百姓日常饮食中以骈文的形式、夸张的手法生发出喜剧因素,令人解颐的同时也对作者的独具匠心和文学功力由衷感佩;《漫话燕京》以别解的方式从历史知识中提取出许多 的笑料,使人一笑之余又有所启迪;……反观当下,对于传统相声与相声传统缺乏足够的辨析能力, 地将规矩、行话等当作不可或缺的相声传统,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对相声传统的深层认知,从而使相声作品少了些相声本应有的精气神 。今天的从业者要对传统相声之精华多一些钻研与领悟,并将其运用到新相声的创演中;要始终保持与时代精神,向生活要笑声。这样才能实现新的历史时期相声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