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主题阅读
材料一
作家晓华:12岁时读《水浒传》,让我喜欢探索冒险
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晓华曾在师范学校任教二十年,担任过大专班的写作老师,她对读书与写作有着怎样独特的体会?留给她印象最深的书是什么呢?作为“青春共读七十年·追梦奋进新江苏”书评大赛的评委,晓华跟大家分享了她的读书故事。晓华著有文学评论集《涌动的潮汐》《自我表达的激情》等,作品曾获第一、二届紫金山文学奖,《批评家》优秀论文奖,国家图书奖提名奖和第三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文学评论家”提名。
晓华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在70年代中期,她接触到中国古典长篇小说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有一天,家里的书架上突然多了这几本大部头的书,我觉得很好奇,就捧着天天读,那一年我12岁。”晓华说。《水浒传》中的人物同情弱者、蔑视权贵、敢于牺牲,这些英雄行为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很契合,也让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她十分崇拜。
她告诉记者,现在想来,她对生活与历史的理解,对长篇小说的认识,甚至一些性格的养成都与《水浒传》有关。大家都认为晓华的性格开朗活泼,办事风风火火,喜欢冒险,胆子大,也许这都与《水浒传》带给她的英雄情结有关。
后来做了老师,晓华对阅读效果与阅读情境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她认为,之所以对《水浒传》印象深刻,跟当时的阅读情境,也就是所处的具体环境在价值观、氛围和趣味上都比较一致,阅读效果当然就事半功倍,“因为你的日常生活都在为你的阅读做准备”。
(摘自《扬子晚报》2019年08月01日)
材料二
98版《水浒传》剧组再聚首:因敬畏经典而成就经典
央视98版电视剧《水浒传》的演员、主创共八十多名剧组成员近日齐聚中央电视台,参加《中国文艺·向经典致敬》节目的录制。总导演张绍林感叹:“历时四年创作,我们做到了每一个镜头都不含糊,这皆源于对经典的敬畏。”
1998年开播的《水浒传》,曾让“大河向东流”唱遍中国大江南北。该剧曾囊括第18届飞天奖优秀长篇电视剧,第16届金鹰奖最佳长篇连续剧、最佳导演等奖项。
2018年,这部至今仍在被点播回放的作品已经播出整整20年。26日,包括李雪健、周野芒、臧金生、丁海峰、李明启、王思懿在内的大多数演员,包括导演、编剧、作曲在内的众多幕后主创,齐聚央视,回望这部经典之作。
“当时改编名著压力很大,我们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用电视剧的语言展现这部经典,别挨骂。”张绍林表示,“后来想想这个要求实际上很高,水浒人物和故事人们都很熟悉,我们要让电视剧中的人符合大家心里的形象,故事上还要做到在原有基础上有所创新。这就要求要尊重原著的思想内涵、人物的定式走向,同时要在细节上丰富加工,当时的要求是‘远看是水浒,近看是新的水浒’,改编时真的很谨慎,小心翼翼。”对于这部心血之作,张绍林称最满意的是四年中坚守初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
(摘自“中国新闻网”)
材料三
《水浒传》精彩片段
两个承局催得林冲穿了衣服,拿了那口刀,随这两个承局来。一路上,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两个人说道:“小人新近参随。”却早来到府前,进得到厅前,林冲立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内坐地。”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又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直在里面等你,叫引教头进来。”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
林冲拿着刀,立在檐前,两个人自入去了。一盏茶时,不见出来。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林冲猛省道:“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敢无故辄入,不是礼!”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林冲见了,执刀向前声喏。太尉喝道:“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下官?有人对我说,你两三日前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林冲躬身禀道:“恩相,恰才蒙两个承局呼唤林冲,将刀来比看。”太尉喝道:“承局在那里?”林冲道:“恩相,他两个已投堂里去了。”太尉道:“胡说!甚么承局敢进我府堂里去。左右,与我拿下这厮!”说犹未了,旁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把林冲横推倒拽,恰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啖羊羔。高太尉大怒道:“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还不知道。因何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欲杀本官?”叫左右把林冲推下。
(选自《水浒传》第七回)
时迁偷甲
[明]施耐庵
(为赚金枪班教师徐宁上梁山,宋江、吴用派鼓上蚤时迁去东京徐宁家盗取徐家祖传的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时迁溜进徐宁家院,看见盛甲的大皮匣拴在卧房梁上。)
①约至二更以后,徐宁收拾上床,娘子问道:“明日随直也不?”徐宁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用早起五更去伺候。”娘子听了,便吩咐梅香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时迁自忖道:“眼见得梁上那个皮匣子,便是盛甲在里面。我若趁半夜下手便好;倘若闹将起来,明日出不得城,却不误了大事?且捱到五更里下手不迟。”听得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睡了,两个丫鬟在房门外打铺。房里桌上却点着碗灯。那五个人都睡着了。两个丫鬟一日服侍到晚,精神困倦,亦皆睡了。时迁溜下来 , 去身边取个芦管儿,就窗棂眼里只一吹,把那碗灯早吹灭了。
②看着伏到四更左侧,徐宁觉来,便唤丫鬟起来烧汤。那两个使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没有灯,叫道:“阿呀,今夜却没了灯!”徐宁道:“你不去后面讨灯,等几时?”那个梅香开楼门,下胡梯响。时迁听得,却从柱上只一溜 , 来到后门边黑影里伏了。听得丫鬟正开后门出来,便去开墙门,时迁却潜入厨房里,贴身在厨桌下。梅香讨了灯火入来看时,又去关门,却来灶前烧火。两个使女也起来生炭火上楼去。多时汤滚,捧面汤上去,徐宁洗漱了,叫烫些热酒上来。丫鬟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叫把饭与外面当直的吃。时迁听得徐宁下来,叫伴当吃了饭,背了包袱,拿了金枪出门。两个丫鬟点着灯,送徐宁出去。时迁却从厨桌下出来,便上楼去,从隔子边直踅到梁上,却把身躯伏了。两个丫鬟又关闭了门户,吹灭了灯火,上楼来,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③时迁听那两个丫鬟睡着了,在梁上把那芦管儿指灯一吹,那灯又早灭了。时迁却从梁上轻轻解了皮匣,正要下来,徐宁的娘子觉来,听得响,叫梅香道:“梁上甚么响?”时迁做老鼠叫。丫鬟道:“娘子不听得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时迁就便学老鼠厮打,溜将下来 , 悄悄开了楼门,款款地背着皮匣,下得胡梯,从里面直开到外门。来到班门口,已自有那随班的人出门,四更便开了锁。时迁得了皮匣,从人队里趁闹出去了。
①时迁却潜入厨房里,贴身在厨桌下。
②(时迁)悄悄地开了楼门,款款地背着皮匣。
没半碗饭时,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副担桶,唱上冈子来,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那汉子口里唱着,走上冈子来,松林里头歇下担桶,坐地乘凉。众军看见了,便问那汉子道:“你桶里是甚么东西?”那汉子应道:“是白酒。”众军道:“挑往那里去?”那汉子道:“挑出村里卖。”众军道:“多少钱一桶?”那汉子道:“五贯足钱。”众军商量道:“我们又热又渴,何不买些吃?也解署气。”正在那里凑钱,杨志见了,喝道:“你们又做甚么?”众军道:“买碗酒吃。”杨志调过朴刀杆便打,骂道:“你们不得洒家言语,胡乱便要买酒吃!好大胆!”众军道:“我们自凑钱买酒吃,干你甚事?也来打人!杨志道:“你理会得甚么!到来只顾吃嘴!全不晓得路途上的勾当艰难!多少好汉被蒙汗药麻翻了!”
那挑酒的汉子看着杨志冷笑道:“你这客官好不晓事!早是我不卖与你吃,却说出这般没气力的话来!”
正在松树边闹动争说,只见对面松林里那伙贩枣子的客人,都提着朴刀走出来问道:“你们做甚么闹?”那挑酒的汉子道:“我自挑这酒过冈子村里卖,热了在此歇凉。他众人要问我买些吃,我又不曾卖与他。这个客官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药。你道好笑么?说出这般话来!”那七个客人说道:“呸!我只道有歹人出来,原来是如此。说一声也不打紧。我们正想酒来解渴,既是他们疑心,且卖一桶与我们吃。”那挑酒的道:“不卖!不卖!”这七个客人道:“你这汉子也不晓事!我们须不曾说你。你左右将到村里去卖,一般还你钱,便卖些与我们,打甚么不紧?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汤,便又救了我们热渴。”那挑酒的汉子便道:“卖一桶与你不争,只是被他们说的不好。又没碗瓢舀吃。”那七人道:“你这汉子忒认真!便说了一声,打甚么不紧?我们自有椰瓢在这里。”只见两个客人去车子前取出两个椰瓢来,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来。七个人立在桶边,开了桶盖,轮替换着舀那酒吃,把枣子过口。无一时,一桶酒都吃尽了。七个客人道:“正不曾问得你多少价钱?”那汉道:“我一了不说价,五贯足钱一桶,十贯一担。”七个客人道:“五贯便依你五贯,只饶我们一瓢吃。”那汉道:“饶不得,做定的价钱!”一个客人把钱还他,一个客人便去揭开桶盖,兜了一瓢,拿上便吃。那汉去夺时,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里便走。那汉赶将去。只见这边一个客人从松林里走将出来,手里拿一个瓢,便来桶里舀了一瓢酒。那汉看见,抢来臂手夺住,望桶里一倾,便盖了桶盖,将瓢望地下一丢,口里说道:“你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头识脸的,也这般罗唣!”
那对过众军汉见了,心内痒起来,都待要吃。数中一个看着老都管道:“老爷爷,与我们说一声!那卖枣子的客人买他一桶吃了,我们胡乱也买他这桶吃,润一润喉也好。其实热渴了,没奈何;这里冈子上又没讨水吃处。老爷方便!”老都管见众军所说,自心里也要吃得些,竟来对杨志说:“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吃,只有这一桶,胡乱教他们买吃了避署气。冈子上端的没处讨水吃。”杨志寻思道:“俺在远远处望这厮们都买他的酒吃了;那桶里当面也见吃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们半日,胡乱容他买碗吃罢。”杨志道:“既然老都管说了,教这厮们买吃了,便起身。”众军健听了这话,凑了五贯足钱,来买酒吃。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众军陪着笑,说道:“大哥,值得便还言语?”那汉道:“不卖了!休缠!”这贩枣子的客人劝道:“你这个汉子!他也说得差了,你也忒认真,连累我们也吃你说了几声。须不关他众人之事,胡乱卖与他众人吃些。”那汉道:“没事讨别人疑心做甚么?”这贩枣子客人把那卖酒的汉子推开一边,只顾将这桶酒提与众军去吃。那军汉开了桶盖,无甚舀吃,陪个小心,问客人借这椰瓢用一用。众客人道:“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过酒。”众军谢道:“甚么道理!”客人道:“休要相谢,都是一般客人,何争在这百十个枣子上?”众军谢了,先兜两瓢,叫老都管吃一瓢,杨提辖吃一瓢。杨志那里肯吃?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两个虞候各吃一瓢。众军汉一发上,那桶酒登时吃尽了。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自本不吃,一者天气甚热,二乃口渴难熬,拿起来,只吃了一半,枣子分几个吃了。那卖酒的汉子说道:“这桶酒被那客人饶一瓢吃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饶了你众人半贯钱罢。”众军汉凑出钱来还他。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冈子去了。
那七个贩枣子的客人立在松树旁边,指着这一十五人,说道:“倒也!倒也!”只见这十五个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都软倒了。那七个客人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在地上,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内,遮盖好了,叫声“聒噪!”一直望黄泥冈下推去了。杨志口里只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十五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人都把这金宝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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