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翻开语文书,美丽的四季向我们走来。春日,花团锦簇,美不胜收①□夏日,绿树成荫,蝉鸣蛙叫②□入秋,银杏渐黄,下过雨的夜,格外静谧③□冬天,飞雪漫舞,犹如唐代名手画的水墨画。在大自然中,我们听到鸟语花香,感受生命,体悟真情。
碛西①头送李判官入京
[唐]岑参
一身②从远使③ , 万里向安西。
汉月垂乡泪,胡沙费马蹄。
寻河④愁地尽,过碛觉天低。
送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
【注释】①碛(qì)西:安西都护府。②一身:独自一人。③远使:诗人应边塞大将高仙芝之聘,离开长安赴安西任职。④寻河:史载张骞出使西域时曾去寻找黄河源头,诗人借用这个典故喻指安西在天之尽头,非常偏僻。
卓茂让马
卓茂字子康,南阳宛人也。尝出门,有人认其马。茂问之曰:“子亡马几何时矣?”对曰:“月余日矣。”茂有马数年,心知非是,默然解以与之,而自挽车而去。将去 , 顾之曰:“若非公之马,幸至丞相府归我。”他日,马主别得亡马,乃诣①丞相府归马,叩头谢之。
【注】①诣:到……去。
(改编自《后汉书·卓茂传》)
①去②顾③之
①心知非是,默然解以与之,而自挽车而去。
②马主别得亡马,乃诣丞相府归马,叩头谢之。
父爱昼夜无眠
尤天晨
①父亲最近总是萎靡不振,大白天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新买的房子音响一般把他的声音“扩”得气壮山河,很是影响我的睡眠。我是一名昼“伏”夜“出”的自由撰稿人,并且患有神经衰弱的职业病。我提出要带父亲去医院看看。他这个年龄嗜睡,没准儿就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父亲不肯,说他没病。再三动员失败后,我有点恼火地说,那您能不能不打鼾?我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一言既出,顿觉野蛮和“忤逆”,我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父亲说话?父亲的脸在那一刻像遭了寒霜的柿子,红得即将崩溃。但他终于什么也没说。
②第二天,我睡到下午四点才醒来,难得如此“一气呵成”。突然想起父亲的鼾声,推开他的房门,原来他不在。说不定到哪儿玩小麻将去了。我一直鼓励他出去多交朋友。看来,虽然我的话冲撞了父亲,但他还是理解我的,这就对了。父亲在农村穷了一辈子,我把他接到城里来和我一起生活,没让他为柴米油盐操过一点儿心。为买房子,我欠了一屁股债。这不都我拼死拼活写文章挣稿费慢慢还吗?我还不到30岁,头发就开始“落英缤纷”了,这都是用脑过度、睡眠不足造成的,我容易吗?作为儿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给我一个安静的白天,养精蓄锐。我觉得这并不过分。
③父亲每天按时回来给我做饭,吃完后让我好好睡,就又出去了。有一天,我随口问父亲,最近在干啥呢?父亲一愣,支吾着说,没,没干啥。我突然发现父亲皮肤比原先白了,人却瘦了许多。我夹些肉放进父亲的碗里,让他注意加强营养。父亲说,他是“贴骨膘”,身体棒着呢。
④转眼到了年底,我应邀为一个朋友所在的厂子写专访,对方请我吃晚饭。由于该厂离住处较远,他们用专车来接我。饭毕,他们让我随他们到附近的浴室洗澡。雾气缭绕的浴池边,一个擦背工正在一具肥硕的躯体上刚柔并济地运作。与雪域高原般的浴客相比,擦背工更像一只瘦弱的虾米。就在他结束了所有的程序,转过身来随那名浴客去更衣室领取报酬时,我们的目光相遇了。“爸爸!”我失声叫了起来,惊得所有浴客把目光投向我们父子,包括我的朋友。父亲的脸被热气蒸得浮肿而失真,他红着脸嗫嚅道,原想跑远点儿,不会让你碰见而丢你的脸,哪料这么巧……
⑤朋友惊讶地问,这真是你的父亲吗?
⑥我说是。我回答得那样响亮,因为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理解父亲,感激父亲,敬重并抱愧于父亲的。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在白天睡觉了,他与我一样昼伏夜出。可我深夜沉迷于写作,竟从未留意过父亲的房间里有没有鼾声。
⑦我随父亲来到更衣室。父亲从那个浴客手里接过三块钱,喜滋滋地告诉我,这里是闹市区,浴室整夜开放,生意很好,他已攒了一千多块了。最后,父亲郑重地说:“我想帮你早点把房债还上。”
⑧在一旁递毛巾的老大爷对我说,你就是小尤啊?你爸为了让你写好文章睡好觉,白天就在这些客座上躺一躺。唉,都是为了儿女哟……
⑨我心情沉重地回到浴池。父亲不放心地追了进来问,孩子,想啥呢?我说,我想,让我为您擦一次背……话未说完,就已鼻酸眼热,湿湿的液体借着水蒸气的掩护蒙上了眼睛。
⑩“好吧。咱爷俩互相擦擦,你小时候经常帮我擦背呢。”
⑪父亲以享受的表情躺下来。我的双手朝圣般拂过父亲条条隆起的胸骨,犹如走过一道道爱的山岗。
①父亲的脸在那一刻像遭了寒霜的柿子,红得即将崩溃。(从描写方法的角度)
②我的双手朝圣般拂过父亲条条隆起的胸骨,犹如走过一道道爱的山岗。(从修辞手法的角度)
那年的欢喜
郑彦英
应该是1966年,我上高小,暑假的时候,咸阳北塬上的马庄逢集,母亲给了我两毛钱,叫我带三个弟弟到集上逛逛,顺便买一斤盐。
一到集上,小弟弟兴奋地指着吃食摊子嚷嚷:“油糕,麻糖,还有馄饨。哥,妈不是给你钱了么!”
我一声喝住了:“还妥买盐呢!一斤盐两毛钱,能吃半年。一碗馄饨两毛钱,一吧嗒嘴就没了!”小弟弟没敢再吭声,二弟和三弟见我瞪眼,也都噤了声。
二弟和三弟都看着我,其实我也被炒凉粉那特别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但我还是去拉小弟弟:“走,买盐去。”
小弟弟不走,死犟着坐在凉粉摊子前,我把他提起来,他又坐下去,如一摊泥。油在鏊子里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拱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乱爬。
我不再吭气,心里盘算着,吃一盘凉粉,就要少称二两半的盐!于是我吼:“走,不走不要你了!”但是小弟弟铁了心,我吓不倒他,他硬着头死坐着,不看我。
我实在没法了,捏着口袋里的两毛钱,转过身,背对着三个弟弟和凉粉摊子。但是,炒凉粉师傅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炒到最后,铲锅底那一层黄灿灿的凉粉锅巴的时候,师傅有意铲得浅,铲得慢,一下一下地,引诱着一街的人。
凉粉铲到盘子里了,筷子重重地放到矮桌上,随后,放凉粉盘子的咯噔声响在小弟弟的面前。
二弟拽拽我的衣服,小声地说:“哥!”三弟见我不吭声,走到我面前,怯怯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弟弟说话了:“哥,闻着把人香死咧,我只吃一口,剩下的你们三个吃。”
小弟弟这一句话感动了我几十年。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小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软软地说了一句:“吃吧。”他立即笑了,拿起筷子,却只夹了小小一点,放到嘴里,没敢嚼,似乎在等着凉粉化在嘴里,等到咽的时候,声音却很大,我知道那是和着口水咽下去的。
小弟弟站起来,把筷子递给我,真诚地说:“哥,好吃得不得了,里头还有豆瓣酱呢!”我说:“我不爱吃凉粉,你们三个吃。”说着把筷子递给二弟。
二弟和三弟推让着,一人吃了一口,又让我吃,我自然还是推。小弟弟夹起一筷子炒凉粉送到我嘴前面,那棕红的酱色,那飘忽的白色蒸气,顿时攻破了我的所有防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个弟弟吃了两堆,剩下一堆,让我吃,我问是谁没吃,二弟说是小弟弟没吃,留给我。
我没有再说话,其实也就小小三块,我吃了一块,夹起两块,一下子喂到小弟弟嘴里。
回到家里,母亲见我们弟兄四个满面红光,就招呼我们吃饭。我把盐袋放到盐罐子上,母亲掂了一下,笑着说:“吃饭。”
从这以后的几个月里,我总觉得饭茶的味道淡了,少放了盐。我悄悄地问几个弟弟,他们也说感觉出来了,不敢问。
多年以后,我问母亲那天掂出盐的重量没,母亲笑着说:“咋能掂不出来?!”
我又问:“你知道我们把钱花在啥地方了?”母亲笑笑说:“五分钱买了四个娃的欢喜,还有比这便宜的事么!”
他立即笑了,拿起筷子,却只夹了小小一点,放到嘴里,没敢嚼,似乎在等着凉粉化在嘴里,等到咽的时候,声音却很大。
示例:我认为《朝花夕拾》这本书中有许多深刻的“理性的批判”,如《五猖会》中对封建强权教育的憎恶,《<二十四孝图>》中对虚伪残酷的封建孝道的批判,《父亲的病》中对庸医故弄玄虚、草菅人命的本质的揭露,鲁迅先生的憎恶与批判鲜明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