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出口也开在隐蔽的地方,外面堆满荆棘。有的还在旁边挖一个陷坑,坑里插上尖刀或者埋上地雷,上面用木板虚盖着,板上铺些草,敌人一踏上去就翻下坑里送了命。在地道里,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挖几个特别坚固的洞 , 民兵拿着武器在洞里警戒;拐弯的地方挖一些岔道,叫“迷惑洞”,敌人万一进来了,分不清哪条是死道,哪条是活道。进了死道,就有地雷埋在那儿等着他们;就算进了活道,他们也过不了关口。原来地道里每隔一段就有个很窄的“孑口”,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只要一个人拿一根木棒,就可以把“孑口”守住,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①联系上下文可以知道“关口”就是“孑口”。
②“地道出口也开在隐蔽的地方”从“也”字可以推想上一段一定也写过某个口子开在隐蔽的地方。
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词形容地势险峻,易攻难守。
我对人的同情心最初正是以对母亲的同情形成的。
我不抱怨我扒过树皮捡过煤核的童年和少年,因为我曾这样分担着贫困对母亲的压迫。并且生活亦给予了我厚重的馈赠——它教导我尊敬母亲,以及一切以坚忍捧抱住艰辛的生活、绝不因茹苦而撒手的女人……
母亲为了微薄的工资在铁路工厂做临时工。翻砂——那是男人们干的很累很危险的重活儿。临时工谈不上什么劳动保护,全凭自己在劳动中格外当心,稍有不慎,便会被铁水烫伤或被铸件砸伤压伤。母亲几乎没有哪一天不带着轻伤回家的。母亲的衣服被迸溅的铁水烧出一片胡洞。
母亲上班的地方离家很远,没有就近的公共汽车可乘。即便有,母亲也必舍不得花钱乘车。母亲每天回到家里的时间,总在七点半左右,吃过晚饭,往往九点来钟了,我们上床睡,母亲则坐在床角儿,将仅仅二十瓦的灯泡吊在头顶,就着昏暗的灯光为我们补缀衣裤。有时我醒夜,仍见灯亮着,仍见母亲在一针一针、一线一线地缝补,仿佛就是一台自动操作而又不发声响的缝纫机。或见灯虽亮着,而母亲肩靠着墙,头垂于胸,补物在手,就那么睡了。有多少夜,母亲就是那么睡了一夜。清晨,在我们横七竖八陈列一床酣然梦中的时候,母亲已不吃早饭,带上半饭盒生高粱来,悄无声息地离开家,迎着风或者冒着雨,像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孤单旅人似的,“翻山越岭”,跋涉出连条小路都没给留的“围困”地带去上班。
还有不少日子,母亲加班,我们一连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见不着母亲的面。只知母亲昨夜是回来了,今晨又刚走了,要不灯怎么挪地方了呢?要不锅内的高粱米粥又是谁替我们煮上的呢?才三岁多的小妹想妈,哭闹着要妈。她以为妈没了,再也见不到妈了。我就安慰她,向她保证晚上准能见到妈。为了履行我的诺言,我与困顿抵抗,坚持不睡。至夜,母亲方归,精疲力竭,一心只想立刻放倒身体的样子。我告诉母亲小妹想她。“嗯,嗯……”母亲倦得一边闭着眼睛脱衣服一边说,“我知道,知道的。别跟妈妈说话了,妈困死了……”话没说完接着小妹便睡了。第二天,小妹醒来又哭闹着要妈。我说:“妈妈是搂着你睡的!不信?你看这是什么?”枕上深深的头印中,安歇着几茎母亲灰白的落发。我用两根手指捏起来给小妹看:“这不是妈妈的头发吗?除了妈妈的头发,咱家谁的头发这么长?”小妹用两根手指将母亲的落发从我手中捏过去,神态异样地细瞧,接着放在母亲留于枕上的深深的为汗渍所染的头印中,趴在枕旁,守着。
好似守着的是母亲……
几落发 | 一胡洞 | 一缝纫机 |
①直接描写妈妈辛劳的一个场景。(概述)
②直接描写妈妈辛劳的一个细节。(摘录)
①它教导我尊敬母亲,以及一切以坚忍捧抱住艰辛的生活、绝不因茹苦而撒手的女人……
提示:不改变句子原意,“捧抱”这个词还可以换成什么词?这个词用得好在哪里?
②有时我醒夜,仍见灯亮着,仍见母亲在一针一针、一线一线地缝补,仿佛就是一台自动操作而又不发声响的缝纫机。
提示:把工作着的母亲比作一台自动操作又不发声响的缝纫机好吗?说说你的看法。
“小妹用两根手指将母亲的落发从我手中捏过去,神态异样地细瞧,接着放在母亲留于枕上的深深的为汗渍所染的头印中,趴在枕旁,守着。
好似守着的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