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文一:
她们走了,关了门,随手上了锁。红房子是间空余的卧房,难得有人在里面过夜。其实也许可以说,从来没有。除非盖茨黑德府上偶而拥进一大群客人时,才有必要动用全部房间……我因为挨了打、跌了交,头依然疼痛,依然流着血。约翰肆无忌惮地打我,却不受责备,而我不过为了免遭进一步无理殴打,反抗了一下,便成了众矢之的。“不公呵,不公!”我的理智呼喊着。在痛苦的刺激下我的理智变得早熟,化作了一种短暂的力量。
选文二:
离开它我很伤心。我爱它是因为我在这里过着充实而愉快的生活——至少有一段时间。我没有遭人践踏,也没有弄得古板僵化,没有混迹于志向低下的人之中,也没有被排斥在同光明、健康、高尚的心灵交往的一切机会之外。我已面对面同我所敬重的人、同我所喜欢的人——同一个独特、活跃、博大的心灵交谈过。我已经熟悉你。
选文三:
“是你——是简吗,那么你回到我这儿来啦?”“是的。”“先生,我现在完全独立了。”“独立!这话怎么讲,简?”“我马德拉的叔叔去世了,留给了我五千英镑。”“可是你有钱了,简,不用说,如今你有朋友会照顾你,不会容许你忠实于一个像我这样的瞎眼瘸子?”“我同你说过我独立了,先生,而且很有钱、我自己可以作主。”“那你愿意同我呆在一起?”“当然——除非你反对。我愿当你的邻居,你的护士,你的管家。我发觉你很孤独,我愿陪伴你——读书给你听,同你一起散步,同你坐在一起,侍候你,成为你的眼睛和双手。
(选文有删改)
①我一路抵抗。以前我从未如此大胆,贝熙和阿伯特小姐原本便已听了许多关于我的坏话,这时更加认定我是一个坏孩子。其实我只是不知所措,或者像法国人说的那样,无法自控。我深知刚才一瞬间的负隅顽抗,会让我遭受各种难以想象的酷刑。但绝望透顶的我就像造反的奴隶,下定决心抗拒到底。
②“抓紧她的胳膊,阿伯特小姐。她就像一只发疯的猫。”
③“不要脸,不要脸,”女主人的丫鬟说,“你太过分了,爱小姐,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一个年轻的绅士,他可是你的恩主的儿子!是你的少爷。”
④“什么少爷!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少爷?难道我是佣人吗?”
⑤“不是,你比佣人还不如,因为你光吃饭不干活。去那边坐下,好好反省你刚才邪恶的行为。”
⑥这时她们已经按照瑞德太太的吩咐,把我带进那个房间,扔到一张圆凳上。我本能地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她们立刻用双手摁住我。
⑦“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坐好,我就把你绑起来,”贝熙说,“阿伯特小姐,你的袜带借我用一下,我的太细,她一挣扎就会断。”
⑧阿伯特小姐转过身去,准备从粗壮的小腿上卸下那根必不可少的绳索。想到等下被绑起来多么丢人,我不禁有点慌张。
⑨“别脱了,”我哭着说,“我不会乱动的。”
⑩我双手抓住座位,坐得端端正正。
⑪“最好是。”贝熙说。她看到我确实没有反抗,便不再紧紧摁着我,而是和阿伯特小姐抱着手,黑着脸站在旁边,盯着我的眼神充满狐疑,似乎并不相信我已恢复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