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门口蜷伏着一只很可怜的小猫。毛色是花白,但并不好看,又很瘦。它伏着不去。我们如不取来留养,至少也要为冬寒与讥饿所杀。张婶把它拾了进来,每天给它饭吃。但大家都不大喜欢它,它不活泼,也不像别的小猫之喜欢顽游,好像是具着天生的忧郁性似的,连三妹那样爱猫的,对于它也不加注意。如此的,过了几个月,它在我家仍是一只若有若无的动物。它渐渐地肥胖了,但仍不活泼。大家在廊前晒太阳闲谈时,它也常来蜷伏在母亲或三妹的足下。三妹有时也逗着它玩,但没有对于前几只小猫那样感兴趣。有一天,它因夜里冷,钻到火炉底下去,毛被烧脱好几块,更觉得难看了。
春天来了,它成了一只壮猫了,却仍不改它的忧郁性,也不去捉鼠,终日懒惰地伏着,吃得胖胖的。
这时,妻买了一对黄色的芙蓉鸟来,挂在廊前,叫得很好听。妻常常叮嘱着张婶换水,加鸟粮,洗刷笼子。那只花白猫对于这一对黄乌,似乎也特别注意,常常跳在桌上,对鸟笼凝望着。
妻道:“张婶,留心猫,它会吃鸟呢。”
张婶便跑来把猫提了去。隔一会儿,它又跳上桌子对鸟笼凝望着了。
一天,我下楼时,听见张婶在叫道:“鸟死了一只,一条腿被咬去了,茏板上都是血。是什么东西把它咬死的?”
我匆匆跑下去看,果然一只鸟是死了,羽毛松散着,好像它曾与它的敌人挣扎了许久。
我很愤怒,叫道:“一定是猫,一定是猫!”于是立刻便去找它。
妻听见了,也匆匆地跑下来,看了死鸟,很难过,便道:“不是这猫咬死的还有谁?它常常对鸟笼望着,我早就叫张婶要小心了。张婶!你为什么不小心?”
张婶默默无言,不能有什么话来辩护。
于是猫的罪状证实了。大家都去找这可厌的猫,想给它以一顿惩戒。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我以为它真是“畏罪潜逃”了。
三妹在楼上叫道:“猫在这里了。”
它躺在露台板上晒太阳,态度很安详,嘴里好象还在吃着什么。我想,它一定是在吃着这可怜的鸟的腿了,一时怒气冲天:拿起楼门旁倚着的一根木棒,追过去打了一下。它很悲楚地叫了一声“咪呜!”便逃到屋瓦上了。
我心里还愤愤地,以为惩戒得还不够快意。
隔了几天,李嫂在楼下叫道:“猫!猫!又来吃鸟了。”同时我看见一只黑猫飞快地逃过露台,嘴里衔着一只黄鸟。我开始觉得我是错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真的,我的良心受伤了,我没有判断明白,便妄下断语,冤苦了一只不能说话辩诉的动物。想到它的无抵抗的逃避,益使我感到我的暴怒、我的虐待,都是针,刺我的良心的针!
我很想补救我的过失,但它是不能说话的,我将怎样地对它表白我的误解呢?
两个月后,我们的猫忽然死在邻家的屋脊上。我对于它的亡失,比以前的两只猫的亡失,更难过得多。
我永无改正我的过失的机会了!
自此,我家永不养猫。
①猫“畏罪潜逃”了②“我”不喜欢这只猫③猫常对着鸟笼凝望④“我”看见了猫嘴里好像在吃着鸟腿
那些卑微的母亲
①晚上,和朋友一起去吃烧烤。我们刚在桌旁坐下,就见一个老妇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她头发枯黄,身材瘦小而单薄,衣衫暗淡,但十分干净。她躬着身子,表情谦卑地问:“五香花生要吗?”当时,朋友正说着一个段子,几个人被逗得开怀大笑,没有人理会她的问询。于是她将身子躬得更低,脸上的谦卑又多了几分:“五香花生要吗?新鲜的蚕豆……”
②她一连问了几遍,却都被朋友们的说笑声淹没了。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失望和忧愁爬满了脸庞。我问:“是新花生吗?怎么卖呀?”她急慌慌地拿出一包,又急慌慌地说:“新花生,三块钱一包,五块钱两包……”我掏了五块钱,她迅速把两包花生放在桌子上,解开口,才慢慢退回去,奔向下一桌。
③每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有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在过道,她弯着腰用力擦地,超市里人来人往,她刚擦过的地,马上就被纷至沓来的脚印弄得一塌糊涂。她马上回过头去,重新擦一遍。
④有一次,我上卫生间,正好碰到她。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那两只骨骼粗大的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绞来绞去。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血丝。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超市的主管,那人语气凛凛地训斥她:“你就不能小心点?把脏水洒在人家衣服上,那大衣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这个月的工资先扣下……”她就急了,伸手扯住那人的衣袖,脸憋得通红,泪水瞬间涌得满脸都是。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儿子读高三,就等着我的工资呢,我下次一定小心……我慢慢还行吗?可不能全扣了呀……”她几乎是在低声哀号。
⑤逛街回来,遇上红绿灯。我们被交通协管员挡在警戒线内,等待车辆通过。这时,马路中间正行驶的车上,忽然有人扔出一只绿茶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茶,在马路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眼看就要被后面的车碾住了,忽然,就见我身旁的一个女人,猛地冲过交通协管员的指挥条,几步跳到马路中间,探手捡起那只瓶子,迅速塞进身后的蛇皮袋里。她的身后,响起一连串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司机气急败坏地冲她嚷:“抢什么抢,不要命了?”
⑥她一边赔着笑往后退,一边扬起手中的瓶子冲着我们这边微笑。我回头,这才看到,我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儿,也竖着两根手指,在冲她笑。母子俩的笑容融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贫穷的母亲。那个水瓶,不过一两毛钱,可对她而言,可能是一个可以做孩子晚饭的烧饼,或者是一包供孩子下饭的咸菜。
⑦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女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送报工,满面尘土的垃圾工,摇着拨浪鼓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她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她们又无比崇高,为了孩子,胸腔里藏着震惊世界的力量。
⑧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
母子俩的笑容融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
与父亲抬担子
王清铭
①很小的时候,家里生活十分艰难,我们几个半大的孩子经常被当做“全劳力”使用。印象最深的是我与父亲抬担子。我个儿矮,走在前,父亲个儿高,在后。担子的绳子离父亲的肩膀很近。我太小,几次下来,嫩小的肩被粗糙的扁担压出一块血红,血珠子快要淤出来。扁担好像钢板一样硌得酸疼,我只好佝偻着,用上背部来支撑感觉越来越沉的重量。父亲看到了,伸手将担子的绳索又往他那边一捋,我的脚步轻而快,而劳累一天的父亲却蹒跚起来。我对父亲说:“我能行。”父亲说:“小孩子的肩嫩,压得太重,长大骨头会变弯的。”
②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父亲在我眼中变矮了,读书放假时给家里帮忙,我个儿高,走在后,父亲个儿矮,在前。十多年过去了,生活的重担早压得父亲有些佝偻,父亲像我小时候一样用上背部来支撑担子的重量,看着父亲吃力的样子,我的心有点酸,但强忍着不让眼泪盈出眼眶。父亲一生最见不得眼泪。阳光下父亲的背影不再是挺直着的,而是“缩”成一团。上坡时我装成漫不经心地用手往我这边捋担绳,将担子的重量尽量往自己的肩上压。父亲没有发觉,脚步迈得更稳健了。我对父亲说:“你太累了,歇会儿。”这回轮到父亲用手背揩拭额头沁出的汗说:“我能行。”说着他脸上的皱纹拉直了,露出一个表情平板的笑容。
③到达目的地后,父亲才发现担子后移了许多,他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只轻轻地说了一句,阿铭懂事了。那一天夜里,我的肩膀肿得老高,血淤成青色,痛得睡不着觉,但我不叫痛,因为我真的懂事了。
④工作以来回家的次数少了,父子相对,没有什么话可讲。我极少谈自己的境况,怕给他再增加心头的负担,父亲除了劳动还是劳动,也没有太多的闲话。好几年过去了,父亲的背越发佝偻。上星期回家帮父亲打煤饼,天不热,但他很快就大汗淋漓,脱掉外衣,父亲的背再一次呈现于我的眼前,这是怎样的一个背影啊。肩上的骨骼垂成两个弧形,背部佝偻成一个前倾后拱的弧形,而腰部又有点前拱后倾。背部的肌肉有点松弛,原来我以为皱纹只长在人的脸上,现在才明白,老了的人,背部甚至躯体各部都会长起皱褶。我们两人一起将袋装的煤抬到场院,父亲在前,我在后,父子身高相差10多公分,担子的重量倾向父亲那边,这一次我不再掩饰,用手直接将担绳捋到我这边。父亲看在眼里,嘴里还是那句话,我能行。但他不再推让了,毕竟是60多岁的人了。
⑤父亲稳健地走着,我心头忽然涌起许多回忆,但很快就收住思想野马的缰绳,现实的生活是实在的,就如这脚下的路,根本就无须抒情。我跟着父亲稳健地走着……
嫩小的肩被粗糙的扁担压出一块血红,血珠子快要淤出来。扁担好像钢板一样硌得辣疼,我只好佝偻着,用上背部来支撑感觉越来越沉的重量。
【甲】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记承天寺夜游》
【乙】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湖心亭看雪》
①但 少 闲 人 如 吾 两 人 者 耳。(划出一处停顿)
②到 亭 上 有 两 人 铺 毡 对 坐 一 童 子 烧 酒 炉 正 沸。(划出三处停顿)
①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②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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