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对很多人说,早晨,尤其是双休日之后的周一早晨,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是一件困难的事,这种经历相信大部分人都深有体会。
②为什么起床那么艰难呢?恐怕不只是因为我们太懒吧。其实,起床的痛苦和我们生理节律的固定周期,也就是生物钟有着密切的关系。
③地球上的绝大多数生物,体内的细胞活动都会在生物钟的指挥下跟地球的昼夜变化周期同步。生物钟,实际上是生物体内的一系列蛋白质形成的分子钟。蓝细菌的生物钟只靠3种蛋白质就能形成,而人类需要20种蛋白质相互配合才能形成。在不同的生物钟时间里,这20种蛋白质的浓度呈现不同的变化。
④虽然我们身体里每个细胞中都有生物钟在滴答走动,但是就像全国的钟表都要和国家授时中心保持一致一样,整个身体的钟也要和大脑中的一块区域——视交叉上核的钟对准。这个小小的区域由两个数千个神经元组成的团块构成,它内部的分子钟稳定运行,指挥着全身的生理节律。视交叉上核有时也会根据光照,或是进食的时间调整生物钟的时刻。
⑤当视交叉上核发现天亮了,到了该起床的时候,就会向一种专门负责叫醒身体的神经元发送信号,身体开始为新的一天做准备。这时人体肌肉紧张,血压升高、新陈代谢也加快,终于可以爬起床。
⑥研究表明,人体内生物钟的时间一天要比地球的一天长10到20分钟,所以每天早上生物钟都要比时钟慢上一会。这说明人体生物钟的“睡眠—觉醒”节律的周期比地球自转的24小时长一些。人体为了使自己的生物钟周期保持与地球自转周期相一致,就会依据外部的太阳光调整自己每天早上的起床时间,这种努力校正自身节律以适应自然节律的方式,当然使自己起床很艰难。
⑦从周一至周五,我们的生物钟虽然每天都慢一点,但每天也都会按照实际时间进行校准,这样只是早起了十几分钟倒也还能忍。要是你周六、周日都睡到自然醒的话,到了周一,生物钟连续慢了3天没有校准,就比实际时间晚了最多1个小时了。提早1小时起床,不用说,自然如同遭遇了酷刑。所以,要是不想让周一早晨太难受,就不要在周六、周日放纵自己,也按照平时的时间起床就好了。
(摘自《百科新说》2011年第5期)
萧诚自务札翰① , 李邕②恒自言别③书,二人俱在南中。萧有所书,将谓称意,以呈邕,邕辄不许④。萧疾其掩己,遂假作古帖数幅,朝夕把玩,令其故暗,见者皆以为数百年书也。萧诣邕云:“有右军⑤真迹,宝之已久,欲呈大匠⑥。” 李邕欣然愿见。萧故迟回⑦旬日,未肯出也。后因论及,李固请见,曰:“许而不出,得非诳乎!”萧于是令家童归见取。既至,李寻绎⑧久,云是真物,平生未见。在坐者咸以为然。数日,萧默候邕宾客云集,因谓李曰:“公常不许诚书,昨所呈数纸,幼时书,何故呼为真迹?鉴将何在?”邕愕然曰:“试更取之。”及见,略开视,至床上⑨ , 曰:“子细⑩看之,亦未能好。”
【注】①札翰:这里指书法。②李邕:唐代书法家。③别:鉴别。④许:赞扬。⑤右军:即东晋书法家王羲之。⑥大匠:指某方面造诣很深的人。⑦迟回:指拖延。⑧寻绎:这里指反复研究。⑨床上:指座榻。⑩子细:即仔细。
①既至,李寻绎久,云是真物,平生未见,在坐者咸以为然。
②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愚公移山》)
窗前的树
张抗抗
①我的窗前有一棵树。那是一棵高大的洋槐。
②洋槐在春天,似乎比其他的树都沉稳些。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它才爆出米粒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决不喧哗。又过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寻着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身子为之一震,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③便设法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如一个圣洁的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地咽下,心也香了。
④槐花开过,才知春是真的来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便也文思灵动起来。那时的文字,就有了些许轻松。
⑤夏的洋槐,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的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日常有雨,暴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战粟,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却窥见它的树干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树身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⑥那个时刻我便为它幽幽地滋生出一种感动,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干净而澄明。雨后清新的湿气萦绕书桌徘徊不去,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树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⑦槐伴我一春一夏的绿色,到秋天,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几日,窗前已是装点得金碧辉煌。秋风乍起,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它们需要休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样觉得感伤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⑧冬天的洋槐便静静地沉默。它赤裸着全身一无遮挡,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树叶落尽以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时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我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⑨年复一年,我已同我的洋槐度过了六个春秋。在我的一生中,我与槐树无言相对的时间将超过所有的人。这段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
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战粟,它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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