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花:昔日素馨今日木棉
在广州人心目中,公认的千年市花是淡雅柔美的素馨、百年市花为英雄豪迈的木棉。
坊间“市花”素馨艳压千年
《本草纲目》里说,素馨“枝干袅娜,叶似茉莉而小,其花细瘦四瓣”。素馨原名“耶悉茗”,早早从西域漂洋过海来到广州,自秦汉年间到清末,两千年来占尽了广州人的宠爱。旧时的广州城西和珠江南岸,有专门种植素馨花的“花田”。
公元前196年,开越大夫陆贾出使岭南时,就发现岭南不分男女老幼,个个都爱以鲜花簪头,而他们戴得最多的就是素馨花。唐宋年间,城西花地渐得开发,出现了成片成片的花田,花农种得最多、卖得最多的还是素馨。明代,广州的各大城门口开始有了花市,用清初大儒屈大均先生的话来说,这些花市“所卖止素馨,无别花,亦犹洛阳但称牡丹曰‘花’也,富者以斗斛,贫者以升量”,每天要卖出几百担之多。屈先生的话或许夸张了些,但说素馨是城门花市当之无愧的主角,谁也无异议。直到清代中期,“珠悬玉照”的素馨花田仍是许多诗人笔下最美的风景,女孩儿戴在头上的素馨花梳、美容用的素馨油、装点家居的素馨花碟、过节点的素馨灯、喝的素馨茶……至今为人津津乐道,怀想不已。
想象一下,在这两千年间,不管哪朝哪代,如果官方有兴趣来评选一下市花,老百姓定会投票给素馨。素馨是老广州最悠久、最美丽的花事记忆,是当之无愧的古代民间“市花”。
建市后木棉首膺市花殊荣
素馨虽在广州得宠两千年之久,但从清末开始,随西洋花卉、新式饰品与合成香品潮水般涌入广州,便失宠了,到了今日,几乎被人遗忘。现在,提起市花,我们想到的肯定是木棉。其实,从古至今,木棉也深得广州人的喜爱。据史料记载,早在汉代,岭南先民就用木棉花絮纺出了洁白如雪的“广幅布”。盛唐年间,越秀山麓广种木棉,花开时节,满城男女老少都喜欢来此踏青,还有文人写下了“木棉花上鹧鸪啼,木棉花下牵郎衣。欲行未行不忍别,落红没尽郎马蹄”的诗句,令人回味无穷。
木棉花被称为“英雄花”,最早出自400多年前抗清志士陈恭尹的《木棉花歌》,直入云霄、火烧天际的木棉花让他感慨万千,于是他挥笔写下“粤江二月三日来,千树万树朱华开……覆之如铃仰如爵,赤瓣熊熊花有角。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的千古名句,木棉“英雄花”的形象就此定格,并流传至今。
1921年,广州建市,成为全国第一个采用现代市制的城市;1928年,掀起评选“市花”活动,在这之前,木棉“英雄花”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广州各新式学校的校徽,就多以木棉为标志。评选活动一开始,市民对木棉花的呼声最高,官方遂于1929年初宣布木棉为“市花”,一来顺应民意,二来,木棉“英雄花”的形象,与广州民众勇敢无畏的精神最为契合,这也是木棉第一次在广州荣膺“市花”之殊荣。
“英雄花”木棉二度加冕
198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初沐之时,广州再次在全市范围内举行市花评选活动。花城市民热情高涨,推荐的候选花卉有58种之多,最终,木棉以75.9%的支持率,被选为市花。其广为流传的“英雄花”形象,1929年首膺“市花”的殊荣,花可入药、花絮可纺棉、木材是栋梁的多重价值,都是它力压群芳、众望所归的理由。
拥有市花冠冕的木棉,与广州人的生活形影不离。许多骑楼的花窗上,雕刻着它的倩影;电视台与航空公司,以它为标志;红棉牌吉他、红棉牌凉果、红棉牌自行车、红棉牌红糖等本土产品曾是几代广州人的美好记忆,如今借由电子商务,木棉再次进入年轻人的视野。
(选自《广州日报(2019年1月7日)》,有改动)
【链接一】
要成为市花,至少具备两个条件:首先是能够适应当地的环境特征并生长良好,其次则是要具备一定的历史文化内涵,能够代表城市形象。
大多数城市确立市花的过程都有一套比较规范而民主的程序。通常先经过市人大常委决定开展评选活动,然后广泛征集备选方案,结合专家推荐、群众投票、部门讨论等方式,最终通过确定。在此过程中,政府机关和普通市民均有同等的参与及发言的权利。因此,最终选择的结果是有着广泛的大众基础的,使得所选植物的象征意义上升为地区的文明标志和文化象征。
(选自网络)
【链接二】
园林设计师吕兆球表示:“我赞成重定素馨为广州市花。”理由是:素馨进入广州已有二千余年,从南汉至民国,在民俗文化上,深深影响每一个广州人,在大量的地方文献及现存相关地名、实物中均有印证。
博友“夏墨生”说:伴随广州人亲密生活了2200年,有极其丰富、深厚、独特文化历史沉淀的素馨花,早已是特殊意义的“广州人”,她极其丰富的内涵和沉淀可以让各种各样的公众广泛参与、品味、体验,她有责任也有能力以全新的姿态成为广州形象新符号。
(选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