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终于胜利了。保尔没有死于伤寒。这是他第四次死里逃生。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之后,苍白消瘦的保尔已能够勉强用两条摇摇晃晃的腿站起来,摸着墙壁,在房间里走动了。他的母亲搀着他走到窗口,他向街上望了很久。雪在融化,积成了小水渣,在早春的阳光下闪亮,外面已经是初次解冻的温暖天气了。
窗户跟前的樱桃树上,神气活现地站着一只灰胸脯的雀儿,不时用的小眼睛偷偷地瞧保尔一眼。
“怎么,我是和你一起熬过冬天的吗?”保尔用手指敲着窗户,轻声地说。
母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那儿跟谁说话?
“跟雀儿……它飞走了,真狡猾。”他无力地笑了一下。
但是他一想到,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大城市去,再度和他的朋友们,同志们,所有那些亲爱的人们在一起,他又高兴了。这大城市以及它沸腾的生活,活跃的气氛,加上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电车的轰隆声和汽车的喇叭声,都吸引着他。而最最吸引他的,却是那些巨大的石头厂房、煤烟熏黑的车间、机器,以及滑轮的柔和的沙沙声。他的心已经飞到巨大的飞轮疯狂旋转、空气中散播着机油气味的地方,飞到那旱已成为他不能分高的整个生活上去了。
示例;第三次,是繁重紧张的肃反工作击倒了有着伤寒的保尔,他不得不离开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