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市中心的天府广场上,伫立着12根描述巴蜀历史的文化柱,其中一根文化柱上刻有四个大字——文宗在蜀。人杰地灵的天府之国,孕育了无数的文学巨匠和宗师。从汉代“文章冠天下”的四大家:司马相如、王褒、严君平、扬雄,到唐代的诗仙李白、诗圣杜甫,再到宋朝的千古第一文人苏轼,以及近代的作家郭沫若、巴金等,“巴蜀自古出文宗”的传承可谓是千古流芳。
巴蜀有句俗话,“李冰治水,文翁化蜀”。说的是李冰治水,为蜀地成为“天府之国”提供了物质保障,而文翁兴学,则为蜀中教育的繁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先秦两汉时期的巴蜀之地已形成独特文明和文化,然而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正统文化标准来看,早期的巴蜀因道险且阻,难免给人一种“蜀地僻陋,非齐鲁诸儒风声教化之所被”的感觉。为了改变巴蜀地区文化落后的现状,西汉时期,时任蜀郡太守的文翁,在成都创办了官学——“文翁石室”,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地方政府开办的公立学校。文翁不仅面向全郡招收子弟学习,为学生免除徭役赋税,还挑选郡县吏中“开敏有材者”亲自教授,并派遣学生前往长安学习。
官学的建立大大改变了蜀地的文化状况,一时间蜀中求学蔚然成风,巴蜀之地一度出现“学徒鳞萃,蜀学比于齐鲁”的盛况,更涌现出了诸如司马相如、扬雄这样的辞赋大家。受其影响,官学这一办学模式被推广于天下郡国,大大推动了全国教育的发展。蜀学之兴,由此开始。
自汉代以来,蜀学教育的兴盛就未曾中断。即使是在唐宋之交的社会大动乱时期,凭借独特的地理位置,后蜀也拥有相对稳定的内部环境以继续发展教育。
宋代,由于社会相对安定,经济持续繁荣,加上重视文教的时代风气,学校教育堪称发达。绍兴七年(1137年),文翁礼殿改为大成殿,当时的皇帝高宗御书“大成之殿”四字匾额以赐府学。两宋以文治国,文彦博、宋祁、范成大等名臣先后镇蜀兴办文教。成都府学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学者,“石室之学,通养六十州之士”,成都府学不仅承担起培养整个四川地区人才的重任,也为全国文化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与此同时,诞生于唐代、作为官方藏书和修书之处的书院也逐渐演化为教学机构,其教学功能不断被强化。明清时期,成都各地书院依旧蓬勃发展,在教化人民、培养“良士”“名臣”方面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有力推动了四川文化事业的繁荣。鸦片战争后,中国内忧外患日益严重,有识之士提出废科举、办新学的主张。清末,几乎所有书院都改为新式学堂,由此拉开了蜀地教育走向近代化的序幕。
(摘编自成都博物馆2019年8月《原来这才是“西蜀自古出文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