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厂,他懊睡了两天。决不想上曹宅去了,连个信儿也不必送,曹先生救不了祥子的命。睡了两天他把车拉出去,心中完全是块空白,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只为肚子才出来受罪,肚子饱了就去睡,还用想什么呢,还用希望什么呢?看着一条瘦得出了棱的狗在白薯挑子旁边等着吃点皮和须子,他明白了他自己就跟这条狗一样,一天的动作只为捡些白薯皮和须子吃。将就着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无须乎想了。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样子还在那文化之域,可是变成了走兽。一点也不是他自己的过错。他停止住思想,所以就是杀了人,他也不负什么责任。他不再有希望就那么迷迷忽忽的往下坠,坠入那无底的深坑。他吃,他喝,他嫖,他賭,他懒,他狡猾,因为他没了心,他的心被人家摘了去。他只剩下那个高大的肉架子,等着溃烂,预备着到乱死岗子去。
示例:图1配文字:
出了西直门,连一辆车、一个行人也没遇上,祥子知道事情要坏。他刚要抄土路走,就连车带人被十来个乱军捉了去!
请参照示例,为祥子“三起三落”中的“第二落”配上文字,要求结合故事情节,用描写性语言表述图画,不超过6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