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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2020高一上·盘锦月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材料一:

    写一本小说不容易,读一本小说也不容易。平常人读小说,往往以为既是“小”说,必无关宏旨,所以就随便一看,看完了顺手一扔,有无心得,全不过问。这个态度,据我看来,是不大对的。小说之所以能够存在,并不是完全因为它“小”而易读,可供消遣。

    反之,它之所以能够存在,正因为它有它特具的作用,不是别的文体所能替代的。小说是讲人生经验的。我们读了小说,才会明白人间,才会知道处身涉世的道理。哲学能教咱们“明白”,但是它不如小说说得那么有趣,那么亲切,那么动人。因为哲学板着面孔说话,而小说则生龙活虎地去描写,使人产生兴趣,因而也就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历史也写人间,似乎与小说相同。可是,一般来说,历史往往缺乏文艺性,使人念了头疼;即使含有文艺性,也不能像小说那样圆满生动,活灵活现。历史可以近乎小说,但代替不了小说。世间恐怕只有小说能原原本本地描画人世生活,并且能暗示出人生意义。就是戏剧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戏剧须摆到舞台上去,而舞台的限制往往让剧本不能像小说那样自由描画。于此,我们知道了,小说是在书籍里另成一格,它不是仅供我们念着“玩”的。

    读小说,第一能让我们得到益处的,便是小说的文字。世界上虽然也有文字不甚好的伟大小说,但是一般来说,好的小说大多是有好文字的。所以,我们读小说时,不应只注意它的内容,也须学习它的文字,看它怎么以最少的文字,形容出复杂的物态心态来,看它怎样用最恰当的文字,把人情物状一下子形容出来,使其活生生地立在我们眼前。况且一部小说。有景有人有对话,千状万态,包罗万象,更使我们心宽眼亮,多见多闻,假若我们细心去读的话,它简直就是一部最丰富的最好的模范文。

    文字以外,我们该注意的是小说的内容。要断定一本小说内容的好坏,颇不容易,因为世间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作为小说的材料,实在不容易分别好坏。不过,我们可以这样来决定:关心社会的便好,不关心社会的便坏。这似乎是说,要看作者的态度如何了。同一件事,在甲作家手里便当作一个社会问题而提出,在乙作家手里或者就当作一件好玩的事来说。前者的态度严肃,关切人生;后者的态度随便,不关切人生。那么,前者就给我们一些知识,一点教训,所以好;后者只是供我们消遣,白费了我们的光阴,所以不好。

    一部好的小说,必是真有的说,真值得说。它决不求助于小小的技巧来支撑门面,作者要怎样说,自然有个打算,但是这个打算绝不是把故事拉得长长的,好多赚几个钱。所以,我们读一本小说,绝不该以内容与穿插的惊奇与否去定好环,而是要以作者处理内容的态度和怎样谋篇布局去定好环。假若我们能这样去读小说,则小说一定不是只供消遣的东西,而是对我们的为人处世和文学修养都大有裨益。

    (摘编自老舍《怎样读小说》有删改)

    材料二:

    《中华读书报》记者舒晋瑜在北京专访《小说课》作者毕飞宇。

    舒晋瑜:您以经典的标准选择篇目,《小说课》除汪曾祺的作品外几乎没有当代作品,仅仅是篇幅和时间的限制,还是另有原因?您怎么看待当代作品和经典之间的距离?

    毕飞宇:当代作品讲得少是因为我缺少自信。讲过世的作家的作品相对来讲更安全,如果我讲余华,他也许会告诉我,他可没那个意思,那我的脸还要不要?——这是玩笑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代文学里有非常好的作品,但它到底有没有可能成为经典,我们都不知道。

    经典的产生过程极其诡异,它需要内部因素,外部的条件也得具备,有些时候一部经典作品的产生可能是历史给这个作家、这个作品带来了特别的机遇。

    就作品本身而言,我认为当代文学已经产生了不少的杰作,许多作品的品相比现代文学的经典甚至更好,但是,当代文学的体量太大了,经典是一间小屋,它究竟能放多少东西呢?没有人知道。

    舒晋瑜:在不断重读的过程中,您对经典作品有重新的认识和理解吗?

    毕飞宇: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了,经典就是可以反复阅读的东西,千真万确。鲁迅的代表作我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了,现在再读,还是有新的发现,还是能带来审美上的震撼。我对王彬彬教授说,鲁迅的小说确实是太好了。过去我们过分在意鲁迅的思想。而实际上,这个作家的文本意识特别强。我现在是这样看待经典重读这件事的,它在骨子里有一个年纪的问题。我们读经典的时候往往很年轻,二十来岁,可是,写经典的作家阅历已经很丰富了,这个年龄落差就会带来一个问题,阅读的理解力达不到写作的理解力,我们没有对话的能力。等我们也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们的理解力长进了,这时候再读,就有了对话的资格。这个时候你对许多字句甚至是标点符号就会有新的感受。

    舒晋瑜:平时的阅读中,所有喜欢的经典作品您都这么翻来覆去地对比着看吗?包括不同版本的同部作品?

    毕飞字:我阅读经典小说,基本不能用“阅读”这个词,对我来说这个词太正式,其实我把玩的心更多,有点像玩古玩。我不玩古玩,我就把经典当做了古玩,很省钱的。我的重点不在看,而在摩挲,把宝物放在手上一遍又一遍的。我读经典是这样的心态,非常快乐幸福,我就是喜欢,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阅读方式。

    舒晋瑜:我无法想象您如何把玩一部作品。

    毕飞宇:我看小说,有时候一页纸可能花半个小时,等我把这一页翻过去,才明白过来,我的眼睛里并没有小说,我早就沿着小说的场景岔出去了,沿着作家的描写对象按照自己的想象“飞”出去了。

    舒晋瑜:您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毕飞宇:你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说了,我是土地上生长的艺术家,本质上我是艺术家,很不靠谱,斜着生,歪着长,如果风调雨顺,我也可以结几个果子,好不好吃不关我的事。

    舒晋瑜:《小说课》中的内容,跨度有多大?

    毕飞宇:比较大,我的好友现余亮替我算过了,从《水浒》到汪曾祺,六百年。

    (摘编自《毕飞宇谈怎样读小说》,有删改)

    1. (1) 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老舍认为我们只有读小说,才会明白人间,才会知道处身涉世的道理,读哲学、历史、戏剧等作品做不到这一点。 B . 老舍认为分析一部小说内容的好坏,应主要从作者在作品中对社会人生和事件的态度的角度入手。 C . 华飞宇认为经典作品需要反复阅读,随着阅历的丰富、理解力的长进,读者会具备与作者对话的能力,不断有新发现、新感受。 D . “很省钱的”“很不靠谱,斜着生,歪着长”“我的好友现余亮曾替我算过了”等表现了毕飞宇语言朴实幽默,使得访谈气氛更加融治。
    2. (2) 根据材料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 . 老舍认为能以最少的文字形容复杂的物态心态,最恰当的文字形容人情物状的小说,才是让我们受益匪浅的最好的小说。 B . 老舍认为读小说时,只要我们关注作者处理内容的态度和谋篇布局的方法,就一定能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提高文学修养。 C . 毕飞宇认为当代文学的诸多优秀作品不确定能否成为经典,这是他缺少自信而在《小说课》中讲得少的重要原因。 D . 舒晋瑜运用“追问”,从“不断重读”到“翻来覆去地对比着看”再到“如何把玩一部作品”,及时抓住新亮点,拓深、拓广访谈内容。
    3. (3) 根据材料二的内容,下列选项中不属于本次访谈核心话题的一项是(   )
      A . 您怎么看待当代作品和经典之间的距离? B . 在不断重读的过程中,您对经典作品有重新的认识和理解吗? C . 平时的阅读中,所有喜欢的经典作品您都这么翻来厦去地对比者看吗? D . 我无法想象您如何把玩一部作品。
    4. (4) 阅读小说时,老舍的“念着玩”和毕飞宇的“把玩”有何不同?请结合材料简析。
    5. (5) 请简要梳理材料一的行文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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