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还是带条的
〔俄〕格里高利·戈林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去年秋天,单位派我来莫斯科出差。我在一家百货商场门前,看见那儿正排着一个长长的队伍。我很高兴,猜想那儿肯定是在卖什么好东西。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只要一排队,那肯定是在卖什么好东西。后来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确信那儿现在正卖的东西肯定难得一见,因为队伍非常长,从街上就开始了,然后又沿着一楼的楼梯往上排,都看不见尽头。
我急忙朝队尾走了过去,问边上的一个女人:“谁是最后一位?”
那个女人回答:“我是最后一个。”
我又问:“这儿卖什么呢?”
那个女人说:“到底卖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出来说,后来的就不要再排了,已经没有这么多了。”
可我还不死心:“那他们卖的那个东西多少钱啊?”
那个女人如实相告:“20个卢布。”
我一听很高兴:“价格还行,就排一会吧。”
我站在队尾耐心地等待着。
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站在我的后面。现在我站在队伍中间,感觉舒服多了,因为后面有人给我挡风了。
我就这样一直在队伍中排着。
只是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大家在这儿到底排什么呢?我找机会问了几次周围的人,这儿到底卖什么呢?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
没人回答我。一半是跟我一样,不知道;另一半是知道却不说,故意让我们这些不知道的着急。
那我也还是不想走开。
突然,上面闪出一个售货员大声说:“大家听清了:只剩下15号的和16号的了!”
说完,她转身就回去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剩下的这两个号是不是合适。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想,办法总是有的。要是小,就撑大点儿,要是大,就改小点儿。要是用电的东西,我们就安个变压器。
不管怎么说,我是等定了。
一个小时后,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说,这个东西也可以去一个什么三号柜台买,不用排队。
既然不用排队,那就挤吧。于是众人蜂拥而上,把我夹在了中间,我被连推带拥地挤到了三号柜台前。
一个女售货员朝我大喊:“你要什么?”
我喘着粗气说:“就要你现在卖的这个东西!”
她一听更火了:“我是问你要蓝色的还是要带条的?”
我不得不央告她说:“求求你了,你先给我看看什么样吧。”
可她真不给面子:“你想的倒美!这都包着呢!”
我已无可奈何:“那就蓝色的和带条的各来一个吧。”
我交了钱,抱着两个盒子又开始往出口挤。感觉一个盒子重一点儿,一个盒子轻一点儿,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周围的人还在挤来挤去,推推搡搡,一不留神就得被挤倒。
突然一个乌兹别克老头拦住了我的去路:“好孩子,你卖给我一个吧。就为这个东西我这都是第四次来莫斯科了!”
我说:“老爷爷,也许我能卖给你一个,只是你得先告诉我,我买的这是什么东西。”
可老头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这个东西用俄语我不会说,用乌兹别克语译不过来。”
我只好对老头说:“那你还是自己去挤吧。这个东西我自己也需要。”
老头还想和我商量。我为了躲开老头,往旁边一侧身,结果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第二天我在医院里醒过来后,马上问值班护士:“护士,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护士问。
“就是我买的那两个东西。”
“你买了两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说,“我也说不清楚。”
“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出院。”
(选自《中外文摘》2014年第22期)
情节变化 |
“我”的心情 |
① |
高兴好奇 |
听说剩下不多了 |
还不死心 |
听说卖得只剩下15、16号了 |
② |
③ |
无可奈何 |
老头也没办法告诉我买的是什么 |
大失所望 |
我急忙朝队尾走了过去,问边上的一个女人:“谁是最后一位?” 那个女人回答:“我是最后一个。” 我又问:“这儿卖什么呢?” |
提问:两个问句的顺序为什么不颠倒一下? 你的批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