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名“思果”终于抢走了真名的风采,认识他的人仿佛全忘了他叫蔡濯堂,① , 是蔡先生。上世纪六十年代认识他,我说“濯堂”二字飘着烟雨江南古老宅院的几丝秋意,亦庄亦严,雅秀极了;他喃喃说好是好,稍嫌封建,比不得“语堂”空灵。“你不喜欢思果这名字吗?”蔡先生愕然一问。我说十分喜欢,又带禅意又好听!蔡先生释然一笑。一辈子那样认真做人,一辈子那样认真做事 , 难怪思果始终在乎人家怎么看他这个人和他做的事情,连他自己起的笔名也上心。
蔡先生爱说他② , 一生靠自修,我半信半疑:他的中文和英文实在好,比名门高徒还要好。初识那年他是《读者文摘》中文版编辑,跟汤新楣、张复礼鼎足扛起林太乙挂头牌的这本杂志,那是中文《读者文摘》珠玑字字的年代,香港台湾年轻一代读书界深受沐恩。蔡先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布道似的传布文字的品德。他在《读者文摘》退休后一度在中山大学比较文学与翻译中心做访问研究员,跟乔志高、宋淇、余光中、陈之藩消受沙田的清风明月。
①。
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