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于是入朝见威王,曰:“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其不畏王,四境之内其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
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燕、赵、韩、魏闻之,皆朝于齐。此所谓战胜于朝廷。
(节选自《邹忌讽齐王纳谏》)
[乙]长孙平,字处均,河南洛阳人也。平有器干,颇览书记。高祖龙潜①时,与平情好款洽,及为丞相,恩礼弥厚。后转工部尚书。时有人告大都督邴绍非毁朝廷为愤愤者,上怒,将斩之。平进谏曰:“川泽纳污,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愿陛下弘山海之量,茂宽裕之德。邴绍之言,不应闻奏,陛下又复诛之,臣恐百代之后,有亏圣德”。上于是赦绍。
(节选自《隋书·长孙平传》,有删改)
【注释】①高祖龙潜,指隋文帝杨坚未登基时。
①闻寡人之耳者
②时时而间进
③能面刺寡人之过者
④臣之妻私臣
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