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特别特别不累。妈妈,我给你买酱油去吧,啊?”我央求着。
“你看,酱油我下班带回来了。”妈妈冲我笑了笑,好像猜着了我的心思。
“可是……不是还要炖肉吗?炖肉得放好多好多酱油呢。”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瞟着窗外,生怕雨停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炖肉?”妈妈焖上米饭,转过身来看了我两眼。
“你没说,爸爸可说过。”这话一出口,我就脸红了。因为我没见爸爸,也没人告诉我要炖什么肉。
“真的吗?”妈妈问。
我不再说话,也不敢再去看妈妈,急忙背过身子盯住碗架,上边的瓶瓶罐罐确实满满当当,看来不会有出去买东西的希望了。再看看屋里的闹钟,六点二十,我只好打开电视,不声不响地听英语讲座。
吃过晚饭,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嗒嗒嗒地打着玻璃窗,好像是敲着鼓点逗引我出去。我跑到窗前,不住地朝街上张望着。望着望着又担心起来:要是今天雨都下完了,那明天还有雨可下吗?最好还是留到明天吧。
说来也怪,雨果真像我希望的那样停了。四周一下子变得那样安静。我推开窗子,凉爽的空气扑了过来,还带点儿腥味。路灯照着大雨冲刷过的马路,马路上像铺了一层明晃晃的玻璃;路灯照着路旁的小杨树,小杨树上像挂满了珍珠玛瑙。可雨点儿要是淋在淡绿色的雨衣上呢,那一定比珍珠玛瑙还好看。我扑到自己的床上,一心想着明天雨点儿打在雨衣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