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游学除土,兼通数经。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次,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提针,病亦应除。若病结机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切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节选自陈寿《三国志》有删减)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侧隐之心,警愿普救含灵①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就,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 反此则是含灵巨贱。
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差②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就,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
(节选自孙思逸《大医精诚》,有删减)
【注释】①含灵∶指具有灵性的人类。②差:chài同"瘥班",病愈。
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