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散文首先是好好说话,不用力。新散文也好,原生态也好,都不过是衣裳。我们可以穿不同的衣服,但是不能为了穿衣服,而把自己的身体扭曲。我经常看到《一把刀子割破夏天》《被水洗掉的稻田》等等一类的散文题目。甚至有一天,我看到一个什么什么大奖,有一篇著名的散文的标题就类似于此,叫做《一枚钉子在某某路上狂奔》。我觉得好笑。有必要这么写文字吗?吃饭,行路,说话,穿衣都是入文的平常片段。有人写吃饱饭以后的样子,有人写饥饿时的样子,这本 。可是,有些新散文的代表作者,一下笔就很用力,把文字像钉子一样往饭桌上砸,仿佛食物是一切比喻的源头,写了半天, 。其实,拼命想着与众不同,就有当作珍珠的危险,强迫症一样扭曲文字正常的流向, , 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此外,当下散文写作,成功的和失败的,乡土散文居多。这些乡村歌手们,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路人,他们有熟练的画笔和居高临下的表情。但是,乡土成了可以用油来炒拌的一个食物。滋味虽然有了,却缺少良心。我们确实发现乡土散文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困惑。它在散文这个文学创作的大花园里不是阳春白雪而是下巴里人。但要看作家是否有真情写出变化着的乡土,是否写出了过去的乡土生活的余味,是否有切身的生命感受和发自内心的爱与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