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医药科学最崇高的使命。一个将毕生精力心血都奉献给这一崇高事业的科学家,无疑是饱含情怀的使者,但屠呦呦却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国家培养了我,我要报答国家。”这孺慕之思就是她最朴素自然的情感。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国人对诺贝尔奖怀有特殊的情结——因求而不得而耿耿于怀。
屠呦呦获奖的意义非同寻常,她证明了中国人在自然科学领域具有取得开创性成果的能力,具有为人类健康做出巨大贡献的能力。屠呦呦却不认为这是她个人的荣誉:“青蒿素的发现是中国传统医药与现代科学的结晶,此次获奖是国际社会对中国科学家的认可。”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屠呦呦成了“名人”,但她却很少在媒体上露面,对各种活动她都是能免则免。对待真正的科研任务,她却十分投入。尽管年事已高,但屠呦呦没有放弃工作,青蒿素对红斑狼疮的有效性、青蒿素的抗药性等,屠呦呦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常常对自己的学生说,“要让青蒿素物尽其用”,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要求——尽已所能。
“始终服从安排,始终从事青蒿素研究,甚至始终在一个单位工作,没动过地方。”共事多年的中医科学院青蒿素研究中心研究员廖福龙用一连串的“始终”形容屠呦呦的经历。当一些人在抱怨一成不变的工作乏味无趣的时候,屠呦呦却“始终”守着中药研究这个不太热闹的专业,并且创造了“奇迹”。
屠呦呦用她的青蒿素人生告诉人们,有一种情怀叫坚持,有一种创新叫坚守。
(选自《八十多载仁心今更红——记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屠呦呦》,有删改)
材料二:
新华社北京1月9日电(记者陈芳、余晓洁) 9日,北京人民大会堂,86岁的屠呦呦站在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领奖台上,从习近平总书记手中捧回红彤彤的奖励证书。
自1999年国家科技奖励制度实行重大改革以来,27人先后问鼎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他们中有吴文俊、袁隆平、王选……
屠呦呦有三大特别之处:27人中第一位女科学家,第一位非院士,第一位诺奖获得者。
1930年12月出生的屠呦呦,履历简单:1955年在北京医学院药学系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工作至今,她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终身研究员、首席研究员、青蒿素研究中心主任。
这位中国浙江宁波的女子,成就不凡:她从中医古籍中获得灵感和启迪,改变青蒿传统提取工艺,创建低温提取青蒿素抗疟有效部位的方法,成为发现青蒿素的关键性突破;率先提取到对疟原虫抑制率达100%的青蒿抗疟有效部位“醚中干”。
“三千年医药兴,佑生救疾民族昌盛昂首看,更领健康潮,众呦常鸣。”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院士在《呦呦三鸣》中写道。
从上世纪90年代起,世界卫生组织推荐以青蒿素类为主的复合疗法(ACT)作为治疗疟疾的首选方案,过去20余年间,这一疗法在全球疟疾流行地区被广泛使用。近年来,ACT年采购量在3亿人份以上。
《2015年世界疟疾报告》显示:从2000年到2015年,由于采取包括ACT在内的有效防治措施,挽救了约590万儿童的生命。
(选自新华网,有删改)
材料三:
几乎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找她时,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屠呦呦正躺在沙发上打电话。这个世界瞩目的老太太卷着裤腿,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绿色对襟汗衫。尽管站在小区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人民日报社亮着金色灯光的大楼,这个躲藏在胡同里的小区却似乎从未离媒体如此近过。从早上开始,屠呦呦的小区停满了车,保安知道小区里有个科学家得了个奖,是“什么第一”,但对这个叫屠呦呦的老人没有什么印象。
屠呦呦参加的研发抗疟疾药物的“523项目”,是在战争背景下开展的。1964年,美国出兵越南后,越美双方都因疟疾造成严重减员。“这个事比打仗死伤还要高”,屠呦呦回忆,双方都开始寻求治疗疟疾的全新药物。越方向中国求助,屠呦呦加入了科研项目。
“交给你任务,对我们来说,就努力工作,把国家任务完成。只要有任务,孩子一扔,就走了。”85岁的老人倚在沙发上,平静地说起20世纪60年代的事情。屠呦呦被派去海南岛,在苏联学过冶金的老伴儿李廷钊被派去云南的五七干校。
没有人比李廷钊更了解这个粗线条的科学家。她不太会做家务,买菜做饭都要丈夫帮忙。有一次坐火车外出开会,她想在中途停靠的时候下车走走,竟然忘了按时上车,被落在了站台上。“别人还以为我有生活秘书,他就是我的秘书。”屠呦呦眯眼笑着看着老伴儿。
近半个世纪前,屠呦呦从我国古人将青蒿泡水绞汁的记载中获取灵感,意识到高温煮沸可能会破坏有效成分的生物活性,将原来用作溶液的水替换为沸点较低的乙醚后,获得了更有效果的提取物。李廷钊说,研究青蒿素的时候,屠呦呦每天回到家都满身酒精味,后来甚至患了中毒性肝炎。
为了确定药物对人类的有效性,屠呦呦和研究组的成员甚至充当了第一批志愿者,以身试药。提及此事,老伴儿李廷钊插嘴道:“人家抗美援朝还志愿牺牲呢,吃药算什么?”“当时动物试验过了,药走不出去,发病季节就过了,那就耽误一年。”85岁的屠呦呦平静地说,“所以那时候也不考虑荣誉不荣誉,我觉得荣誉本身就是一个责任。荣誉越多,你的责任就更多一点。”
(选自《中国青年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