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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在1978年的一首题为《东山魁夷》的诗中对他所推崇的日本画家东山的画给予了高度评价:“真实与想象的结合/东西方绘画的融会贯通……色彩谱写的最美的歌声”。这同样适合于艾青的诗歌。艾青通过自己独特的艺术手法,使诗歌的色彩与意象、主题相对应,走着中西色彩观融合的自强之路。
《大堰河——我的保姆》(节选)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在你搭好了灶火之后,
在你拍去了围裙上的炭灰之后,
在你尝到饭已煮熟了之后,
在你把乌黑的酱碗放到乌黑的桌子上之后,
在你补好了儿子们的为山腰的荆棘扯破的衣服之后,
在你把小儿被柴刀砍伤了的手包好之后,
在你把夫儿们的衬衣上的虱子一颗颗地掐死之后,
在你拿起了今天的第一颗鸡蛋之后,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这田地是如此肥沃一
它发散着刺鼻的香气,
它的黑色是无光而柔和的。
我们从小就以赤裸的脚
蹂踩着它细软的泥土;
我们长大了,才知道
就是它,以黑色的乳液
哺育了我们的生命……
……
如今,无赖的暴徒
持着枪杆,从那边来了,
他们想凭着强悍
来抢夺我们的田地……
——1939年《我们的田地》(节选)
播种者啊
是应该播种的时候了,
为了我们肯辛勤地劳作
大地将孕育
金色的颗粒。
就在此刻,
你——悲哀的诗人呀,
也应该拂去往日的忧郁,
让希望苏醒在你自己的
久久负伤着的心里:
因为,我们的曾经死了的大地,
在明朗的天空下
已复活了!
——1937年《复活的土地》(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