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金庸小说很早就开始了其海外传播历程,最初是在东南亚迅速流行,成为“现象级”的跨文化传播热潮,此后在韩国、日本也非常流行。与金庸小说在“亚洲文化圈”的流行形成明显反差,英语世界的金庸小说传播明显滞后,金庸的15部小说仅有《雪山飞狐》《鹿鼎记》《书剑恩仇录》《射雕英雄传》4部被译成完整的英文本公开出版,其中《雪山飞狐》有两个译本。金庸小说第一部英文译作由美籍华人吴罗宾于1972年根据《雪山飞狐》连载版翻译,由纽约《桥》双月刊分4期载完。其中前3期覆盖原文前5章的内容,第4期则一次性覆盖了剩余5章的所有内容,结构明显不合理,显然进行了大规模节译。由于译者中国文化知识的匮乏和对前后期内容比重的调整,影响了译本整体质量。在金庸小说完成大规模修改并以“明河版”作为传播定本之后,香港城市大学莫锦屏再译《雪山飞狐》与吴译本不同,莫锦屏尽可能保留了对原作的完整阐释,并对小说中有关传统文化的内容进行详细介绍。第二部英文译作是《鹿鼎记》,由英国汉学家、《红楼梦》后40回英文译者闵福德翻译,1994年最先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学报》发表前两章的译文,后由牛津大学出版社陆续出版。由于译者对东西方文化的深入理解和对翻译技巧的灵活处理而广受好评。第三部译作是《书剑恩仇录》,由英国汉学家晏格文翻译,闵福德等监修。为了切合国外读者的阅读习惯,译者保留了原作的大部分情节,删去了有关人文典故、心理描写和打斗场面等内容,在突显小说叙事功能的同时又不至于使文本过于冗长。第四部是《射雕英雄传》该书曾在1996年由闵福德和赖慈芸合译第一章,发表于《翻译季刊》。《射雕英雄传》全本由瑞典郝玉青花费6年时间译成。
《雪山飞狐》译者莫锦屏说道,“在西方,英语翻译中的武侠小说正被贬到极其边缘的地位。但是,武侠小说能够进入亚洲国家,刺激一种新的文学形式或(重新)用一些土著语言写武侠小说”。她还进一步具体讨论了《雪山飞狐》的主要翻译策略,归纳起来主要有:“将武侠小说作为文学体裁加以介绍;将金庸作为说书大师加以介绍;以及介绍在写作一部经典作品时所使用的具有特定文化特点的手段。译者采用的一种压倒一切的策略是将大量的文字改写成目标语言。”
(摘编自苏静、韩云波《中国文化“走出去”视野下金庸小说英译研究现状与思考》)
材料二:
《鹿鼎记》中出现了大量武功招式,闵福德教授根据其特点,在翻译其他没有特别强烈的文化、传统思想背景的武功招式时,闵福德教授力图做到译文读者对“异质”的期待与接受能力的平衡,缩小译本与译文读者的审美距离,以达到视野融合的效果。如将“擒拿手”翻译成catch-can。Catch-can是西方流行的自由式摔跤,二者在动作招式上有一定的共同点。西方读者对擒拿概念缺少实际生活中的真切领悟和体验,如果简单的进行音译或直译,势必使译文读者不知所云,将其翻译为catch-can虽然不够精准,但整个作品的中国文化和功夫背景会使得译文读者对这种中国式的catch-can产生好奇,并去探索“大擒拿手(GreaterCatch-Can)”与“小擒拿手(LesserCatch-Can)”之间的区别,使译文读者在阅读小说之外,还获得了探索中国武术文化的乐趣,拓展了译文读者的期待视野,提高了其对中国武术文化的审美情趣。又如将“化骨绵掌”翻译为thesoftkarate。在原文中,此掌法特点在于使人骨骼逐渐变软甚至断裂。译文中karate(空手道)为西方流行的一种搏击术,这样翻译避免了译文读者对于中国功夫“掌”的困惑和不解,用西方读者熟悉的文化意象加以释义和替换,易于译文读者的理解和接受,同时在前面用softcrush加以修饰,将“化骨”的特点表现了出来,传递了此招式的精髓,使译文读者对karate的期待视野做出调整,矫正并扩展自己的期待视野,实现对新文化现象的理解和接纳。
(摘编自尹丕安、郝露《接受美学视角下〈鹿鼎记〉中文化负载词翻译》)
材料三:
原文:陈家洛拭一拭眼泪,说道:“不,你仍然做你的皇帝,然而并非不忠不孝的皇帝,而是一位仁孝英明的开国之主。”(摘自《书剑恩仇录》)
译文:“‘No,’said Chen,wiping his eyes.‘We want you to stay on as Emperor.But as the wise,enlightened founder of a new dynasty.(英明的开国之主)’”
原文:“这一男一女哪,打个比方,那就是貂蝉嫁给了张飞。”(摘自《雪山飞狐》)
译文:“The man was a ferocious warrior(威猛的战士)and his wife,a kingdom-quelling beauty.(倾国倾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