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乙】
昨游江上,见修竹数千株,其中有茅屋,有棋声,有茶烟飘扬而出,心窃乐之。次日,过访其家,见琴书几席净好无尘,作一片豆绿色,盖竹光相射故也。静坐许久,从竹缝中向外而窥,见青山大江,风帆渔艇,又有苇洲,有耕犁,有饁①妇,有二小儿戏于沙上,犬立岸旁,如相守者,直是小李将军画意,悬挂于竹枝竹叶间也。由外望内,是一种境地;由中望外,又是一种境地。予以为,学者诚能八而玲珑千古文章之道不外于是岂独画乎?
【注释】①饁(yè)给在田里耕作的人送饭。
①心乐之 ②日光下澈 ③往来翕忽
①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②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①心窃乐之 ②盖竹光相射故也
学者诚能八面玲珑千古文章之道不外于是岂独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