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新
突然想起了父亲。
父亲已过世十多年,但父亲对我的一些影响,总在心中涌起,而且久久不能抹去。
父亲中等身材,很结实。他没文化,为人侠义,一生克勤克俭,没有什么奢求。唯有的癖好是爱在庄稼地里转悠,总爱摆弄些谷穗、麦穗、瓜果类,以至有些入迷。
小时候,常随父亲去买些瓜果。那时瓜果便宜得几角钱一斤,可我却总喜欢和人家讨价还价,每当我们“砍”得不可开交时,父亲总是拍拍我:“走,几分钱,讲个啥?”此时,我总是嘀咕:“你不在乎,我在乎,你什么时候多给过我五分钱。”我就是这样在不理解和顺从中,逐步认知父亲的。
记得有一次,父亲送我上学时,发现一个学生娃蹲在路头哭泣着。父亲走过去,问他为什么哭。他断断续续地告诉父亲,要交的学费丢了。父亲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捞了半天,好不容易捞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元钱,说:“给,报名去。”要知道,那个时候一年的学费才三块五。父亲的举动着实让我惊讶,好大方啊!父亲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就是这么一个阔绰的“小侠义”。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父亲却是一个“大吝啬”。
我渐渐长大了,结婚成家了。那年,我决定“五一”期间回家看望老父亲,见到儿媳、儿孙,还有儿子的我,他高兴得好像什么也不会说了,一个劲儿地招呼着:“好!好!好!明早帮我割麦子去。”
我不敢执拗,很不乐意地答应着:“好吧,我一个人去。”
第二天早上,一轮金黄金黄的太阳,把它诱人的光洒在茫茫麦海中,一阵一阵、一层一层的金浪起伏在地平线上,一种羡煞人的美,令人惊艳。父亲匍匐在这麦海中,手中的镰刀一茬一茬地平割着麦子,身后留下一片平整的麦桩,就像用剪刀修整过的,又像是画着的一般。回头看看我身后的麦桩,高高低低的,我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参差”。
难题好像是专门留给懒人似的。我眼前的那片麦子被狂风卷得东倒西歪,有的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有的晃动着身躯,极不齐整;有的交叉缠绕,乱七八糟。我心慌意懒地一阵快刀乱斩。连自己都看不顺眼。这时,父亲走了过来,把麦子一支一支地捋了起来,扎成一个个小把子,和气地对我说:“这也是粮食啊!”然后替我把狼藉的麦子收拾好。
吃午饭的时候,我女儿习惯地把饭弄得半桌都是,我不以为意,可我父亲不声不响地把撒在桌上的饭一粒一粒捡起来,丢在嘴里,慢慢咀嚼着……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的我,对着父亲数落起来:“这不是灾荒年,这也不是解放前,丢在桌上的饭您就不怕脏!”
听着我的不满,父亲沉下脸来,许久许久,然后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这是老天的恩赐,这也是国家的命根子啊!”
“老天的恩赐,国家的命根子!”这句话警醒了我。
十多年来,我常常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父亲,你的叮嘱,我懂了。
放心吧!父亲!
(有删改)
PPT内容:“我的父亲”和“‘小侠义’与‘大吝啬’”哪个作为标题更好?
小明:我觉得《我的父亲》作为标题更好,因为本文主要讲了关于我的父亲的一些事,点明了主要记叙的对象,显得简洁明了。
小陈:嗯,你说得不错,但是我觉得“小侠义与大吝啬”作为标题更好,从手法的角度来看,。从内容和情感的角度来看,。而以“我的父亲”为题,显得过于平常,你说呢。
小明: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