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紫茎泽兰,这个名字一从大脑闪过,立即想起在城市附近的一些裸露着的山坡和闲地,曾经看过这种植物,本地人叫它“飞机草”。一个懂植物的朋友告诉过我,这种飞机草是从国外通过空气传播到中国来的。它是一种疯狂的草,自我中心意识很强,所到之处,见缝插针争夺土地,把当地的土著植物排挤开来,破坏了生物的多样性。当时,对他的话很不以为然。现在,看到脚下密不透风的紫茎泽兰,心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当我再次走上归途时,竟无奈地发现,我的心情是不可能完好如初了,我这天的行程似乎要与紫茎泽兰相伴始终。一路行来,凡是不长树木的地方,都是青一色的紫茎泽兰。有的地方走不通,只好找了一根枯树枝,拼命把它拨开。从挤挤挨挨的枝叶间擦身而过。紫色的茎,像一条条裸露着的青筋,椭圆的叶,像无数游动的鱼,游走在视觉看不见的地方。走,停,再走,再停,总看到它的身影。它顽强地跟着我,像绿色的山火,我开始隐隐地不安。寂静的山林间,似乎响起了火苗窜动的声音。这是一场比山火还更具破坏性的入侵。
当转过最后一道山湾,来到城市郊外的那道山坡,正想歇口气时,出现在眼前的仍是一片茂密的紫茎泽兰。这是儿时经常郊游的地方。在记忆里,这里有着很多野生植物。有可以用来凉拌的灰条,可以用来煮汤的荠菜,可以入药的车前草,成簇成片的可以驱蚊的野蒿,叶如尖刀的尖刀章,长长的藤蔓紧贴地面生长的地石榴。印象最深的是一种叫蝴锋笛的小草,它结的英很像豆英,剥开后去籽,再掐去尾部,合拢,放到嘴里就可以吹出“鸣鸣”的声音,那是童年草坪上最美丽的音乐。草坪上还有一种将军草,茎坚挺,有韧性,顶稍是辫子似的叶,孩子时我们常把将军草连根拔起,在它的顶稍打个活结,然后两个小伙伴把两棵将军草用活结互相套住,各执一端用力扯,被扯断的一方就算败将,胜者为将军。失败的一方不服气,再扯根将军草来战,这种游戏可以一直扯到太阳落山。
在儿时常来的山坡坐下,心里有几分惆怅,眼中含几分迷惘。蝴铎笛“呜呜”的响声早已消逝,即使我能重返童年,也不可能再吹出蝴铎笛欢快的呜呜声。随同消逝的还有灰条、荠菜、车前草、野蒿、尖刀草、地石榴。一种植物的入侵,使童年温馨的记忆瞬间黯然失色。这是行前做梦也想不到的。
(张乃光《亲眼目睹一种植物的入侵》,有删改)
材料二:
在19世纪的时候,紫茎泽兰作为一种观赏性植物,被世界各地引种。而紫茎泽兰的蔓延抢占了本土植物的生存空间,给它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也因此,它在国家环保总局和中国科学院发布的《中国第一批外来入侵物种名单》中位列榜首,甚至自2023年1月1日起,被列入了重点管理外来入侵物种名录。
紫茎泽兰能够如此疯狂地入侵,主要得益于其极强的繁殖力。每一株都能产生数以万计的种子,并且还能利用冠毛随风飘舞,落地生根。值得一提的是,它的生命力相当顽强,在干旱、贫瘠甚至石缝、楼顶上都可以生长。同时,其适应性也是它的优势之一,它可以根据不同的自然环境调节自身外表形态,例如叶片可红可绿,可大可小等,并进行灵活的营养分配。这两点让它在任何植物群落中都属于优势种。而且,紫茎泽兰的体内还含有能抑制其它植物生长的化学物质,这些物质能通过根系分泌,在茎叶腐烂后也会大量留在土壤中;另外,它还具有发达的匍匐根状茎,哪怕只有一株也能很快蔓延成一片。就这样,它将我国的本土植物渐渐逼入绝境,只留自己雄霸一方,唯我独尊。
(《入侵者的秘密——唯我独尊的紫茎泽兰》)
材料三:
近期中科院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张远彬副研究员团队与成都市公园城市局联合开展了一项名为“成都市野生植物调查监测工作”的联合调查,没想到意外在成都市区发现了植物界的“头号杀手”—紫茎泽兰。
据悉,这次在联合行动中发现“头号杀手”紫茎泽兰当时也纯属意外。当时专家在调研现场罕见发现了20多株紫茎泽兰,已经长到大约1米高,呈现团状分布。一来,从规模来看尽管才20多株,但是其实已经规模不小。二来,则是根据此前的调查记录,紫茎泽兰在成都未见分布。
在专家的建议方案以及成都市公园城市建设管理局的组织协调下,成都市森防站和成华区森防站工作人员也都到现场核查了情况。在核实之后,及时将已经发现的紫茎泽兰全部铲除销毁了。与此同时,专家和相关部门也对周边的绿化区域进行了重点监察巡查,阻止其在该区域进一步生长及扩散。
(《“头号杀手”紫茎泽兰首现成都》,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