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耳边呼啸。我只露着两只眼睛,尖利的风,刀子一样刮过眼角,面前白色连着白色。这时开始盘旋进山。近处的山坡上整整齐齐地种着一排排黄绿色的松树苗,远处的山头飘着蓝色的雾霭,山上黑森森白茫茫,白的是雪,黑的也许就是参天大树了。公路上的厚雪被车轮碾压得光滑锃亮,像一条银带蜿蜒而上。
我们已经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东西了,口罩里哈出的热气,使得眼圈四周布满了白霜,白霜像冰碴子一样磨着眼皮。我真害怕我的眼睛被冻僵,因为两只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我们像一个个白胡子“老爷爷”似的,互相看着好笑,却笑不动。 因为,脸上的肌肉也被冻僵了。
汽车驶过一片河谷,两边的坡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忽见一股清亮的山水,湍急地从上游冲下来,敲击着溪流两岸的薄冰,发出那么脆朗的叮咚声。岸边的水草都被白雪覆盖,水流便像是从雪中钻出来的,闪着蓝色的幽光…… 如此冰天雪地之中,怎么会有不冻的山泉?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