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休闲文化反映了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生命状态。人们的精神文化境界是否得到提升,能否生成一个天人和谐的意象世界,成为衡量一种休闲方式是否具有审美意味的标准。
杰弗瑞·戈比说:“拥有休闲是人类最古老的梦想——从无休止的劳作中摆脱出来……以优雅的姿态,自由自在地生存。”而《红楼梦》的大观园就为众多儿女们营造了这样一种积极的休闲环境。大观园里,人们终日游憩不倦,品茶,饮酒,吟诗,作赋,赏花,放风筝,编柳条………丰富多彩的休闲活动,展现了一幅幅极富美感和诗意的休闲生活画卷,也使儿女们超越了日常生活的种种束缚,摆脱了审美的冷淡,在他们自己创造的意象世界中回到人本真的生活世界,获得审美愉悦。
在大观园中,那群女子诗意地栖息着,从“秋爽斋偶结海棠社”开始,曹公便开启了休闲审美的各种热闹的场景描写——争作海案诗,结菊花盛会,持鳌赏桂,穿红戴绿,嬉笑打闹。“休闲的本质和价值在于提升每个人的精神境界和文化境界。”结社源于探春的雅兴大发,发乎于内是精神文化世界的建设冲动,由李纨自荐掌坛,迎春出题限韵,惜春卷录监场,探春、宝钗、宝玉、黛玉作诗。字里行间流动着儿女们浸润在文化世界积极进行审美创造的生命状态。行酒令也是《红楼梦》休闲文化的一种。原文描写道:“那女儿们皆是惯的,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进豆之疾,或如惊马之驰,或如疾电之光而忽暗,其鼓声慢,传梅亦慢,鼓声疾,传梅亦疾。"待鼓声止而梅花落于谁人之手,谁便讲一个笑话。酒席间笑语欢声,其中的情趣是别于日常的快意别致,乃一种富有审美意蕴的审美活动。在休闲文化中涌现出的感性活动,令她们体验到自己是自由的、与世界是一体的。
(摘编自《论《红楼梦》中休闲文化的中美意味》)
材料二
在休闲文化异彩纷呈的年代,不同的判断标准、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文化底蕴将休闲文化划分成了各种不同的形态;体育运动型的休闲文化、观光旅游型的休闲文化、阅读赏析型的休闲文化、游艺娱乐型的休闲文化、虚拟互动型的休闲文化、求知探索型的休闲文化等等。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由生产型社会向消费型社会转变,人们的休闲生活时间大为增加消费休闲时代已然来临。在消费主义影响下,日常生活审美化中的休闲活动与消费活动相结合,相互影响,化身“休闲生活”迅速融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在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大背景下,休闲活动体现出共有特性,能够反映当前休闲活动审美倾向的 变化趋势,首先,日常生活审美化中的休闲特征,是建立在丰富的物质资料基础之上的。休闲活动 之所以吸引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满足了我们物质享乐的需要,任何没有物质基础支撑的休闲活 动都不能够长久,纯精神感官上的休闲娱乐不为多见。其次,休闲并不止步于满足基本的生理原欲,休闲有对美的渴望与追求,在追求美的过程中,美感体验是最重要的方面,美感体验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快感,一是美感。快感极易得到满足,是典型的生理欲望,本质上还是人自身对生理原欲感官 的延续。对美感而言,生理原欲的影响逐渐减弱,对精神文化内涵的关注大于对物质歌望的需求。 第三,休闲不同于“没有明确的闲吸意识和闲吸需求”的纯娱乐活动,好的休闲活动是对人生活的必 备补充,对人的生活有积极的导向意义,能够满足人内在的文化缺失。一方面,除像徒步旅行,个 人散步、阅读,个人创作等极少数的休闲活动外,休闲活动中的休闲主体都不只一个人,休闲主体之间开展休闲活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彼此交往的需要;另一方面,休闲寻求内在的精神文化引 领。比如,我们研究品味书法、绘画、舞蹈等艺术时,有着深切的对文化内在关注的愿望;在对弈、品茗、棋语之际有对自我民族独特文化的传承。最后,直我的解放和自由是休闲所寻求的目标之一, “我们基本不会在他人所设定的意图下去行动”,人们努力参与休闲,融入休闲生活之中,是因为“休 闲必然使人得到自由”,日常生活审美化中的休闲生活是想将这种追求生活化、常态化,不断获得心 灵上的慰籍和满足。
休闲审美活动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得到展开,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正确的审美价值取向健 全的审美心理素质、丰富灵敏的审美感知、多样的休闲方式、熟练的休闲技能运用等等都是获得休 闲审美感知的必要条件。要想具备这些审美条件,必要的休闲审美教育必不可少,培育休闲技能是 休闲教育的必经阶段和必备手段,相对于大众看电视、打麻将、看电影、聊天等普通休闲方式而言,之所以认为音乐、绘画、舞蹈、书法、诗歌、戏剧、歌剧等属于精英休闲方式,离普通大众甚远, 是因为诗歌、绘画、舞蹈等这些休闲活动需要休闲参与主体掌握一定的技能,并且能够熟练运用这 些技能,这样才能更加有效地参与其中,获得审美情趣的美感体验。
(搞编自《日常生活审美化与当代休闲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