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激，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 乃记之而去。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宋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已，曰奉壶。
(选白《小石潭记》)
[乙]从香山俯石磴行柳路，不里许，碧云①在两。利后有泉，从山根石罅②出，喷吐冰雪，幽韵涵澹③。有老树④，中空火出，导泉于寺周于亦下激聒石渠⑤下见文砾金沙。引入殿前为池，界以石渠；下深丈许，了若径寸。朱鱼万尾，匝池红酣⑥，烁人目睛，日射清流，写影潭底，清慧可怜。或投饼于左，群赴于左，右亦如之，咀呷有声。然其跳达⑦刺泼⑧，游戏水上者，皆数寸鱼，其长尺许者，潜泳潭下，见食不赴，安闲宁寂，毋乃⑨静燥关其老少耶？
(节选自哀中道《西山十记》之《记四》)
【注释】①碧云：碧云寺，在北京西山。②赫：裂缝。③涵澹：水波激荡的祥子。④有老树，中空火出：泉水从一棵空心老树中如喷火般激溅而出。⑤激聒石粱：在石渠中激荡起哗啦啦的水声。⑥匝池红酣：满池的鱼欢快地游动。⑦跳达：同“佻达”，此处指鱼儿欢快游动的样子。⑧刺泼：鱼击水声。⑨毋乃：表揣测，相当于“恐怕”尺怕”。
心乐之
犬牙差互
清慧可怜
或投饼于左
导泉于寺周于廓下做聒石渠下见文砾金沙
①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
②界以石梁，下深文许，了若径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