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晋平公欲伐齐,使范昭往观齐国之政。齐景公觞①之。酒酣,范昭请君之樽酌②。
公曰:“寡人之樽进客。”
范昭已饮,晏子彻③樽,更为酌。范昭佯醉,不悦而起舞,谓太师曰:“能为我奏成周之乐④乎?吾为舞之。”太师曰:“瞑臣⑤不习。”范昭出。景公曰:“晋,大国也。来观吾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何?”晏子曰:“范昭非陋于礼者,且欲惭吾国,臣故不从也。’
太师曰:“夫成周之乐,天子之乐也,惟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而欲舞天子之乐,臣故不为也。”
范昭归报晋平公曰:“齐未可伐臣欲辱其君晏子知之臣欲犯其礼太师识之。”仲尼(闻之)曰:“不越樽俎⑥之间,而折冲千里之外,晏子之谓也。”
【注释】①觞(shāng):盛酒的器具。这里作动词,以酒招待的意思。②樽酌:樽(zūn),酒杯;酌,斟酒、饮酒的意思。③彻:通“撤”。④成周之乐:周天子之乐曲。⑤瞑臣:瞑,眼睛失明,瞑臣此处为谦辞。⑥樽俎:俎(zǔ),古代祭祀时用以载牲的礼器。樽俎,即盛酒肉的器具,这里指筵席。
齐未可伐臣欲辱其君晏子知之臣欲犯其礼太师识之。
晋,大国也。来观吾政,今子怒大国之使者,将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