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个更加注重精细品质和独特体验的时代。“我是真的希望工匠精神可以变成我的墓志铭。”不久前,一位生产智能电器的企业家如是感慨。企业对高精尖、炫彩酷的不懈追求,同工匠精神不谋而合。只有像手工匠人一样雕琢技艺、打造产品,企业才有金字招牌,产品才能经受住用户最挑剔眼光的检验。
《说文》里讲:“匠,木工也。”今天的“匠”,已成为心思巧妙、技艺精湛、造诣高深的代名词。职业与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人与人却从来都有职业品质、专业精神的差别。工匠精神厚植的企业,一定是一个气质雍容、活力涌流的企业。崇尚工匠精神的国家,一定是一个拥有健康市场环境和深厚人文素养的国家。“将产品当成艺术,将质量视为生命”,正是这样的极致追求,将我们带往一个更为不凡的世界。
一盏枯灯一刻刀,一把标尺一把锉,构成一个匠人的全部世界。别人可能觉得他们同世界脱节,但方寸之间他们实实在在地改变着世界:不仅赋予器物以生命,更刷新着社会的审美追求,扩充着人类文明的疆域。工匠精神从来都不是什么雕虫小技,而是一种改变世界的现实力量。坚守工匠精神,并不是把“拜手工教”推上神坛,也不是鼓励离群索居、“躲进小楼成一统”,而是为了擦亮爱岗敬业、劳动光荣的价值原色,倡导质量至上、品质取胜的市场风尚,展现创新引领、追求卓越的时代精神,为中国制造强筋健骨,为中国文化立根固本,为中国力量凝神铸魂。
将一门技术掌握到炉火纯青,这固然是工匠精神,但工匠精神的内涵又远不限于此。有人说:“没有一流的心性,就没有一流的技术。”的确,倘若没有发自肺腑、专心如一的热爱,怎能有废寝忘食、尽心竭力的付出;没有臻于至善、超今冠古的追求,怎能有出类拔萃、巧夺天工的卓越;没有冰心一片、物我两忘的境界,怎能有雷打不动,脚踏实地的笃实。工匠精神中所深藏的,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的生命哲学,也有技进乎道、超然达观的人生信念。从赞叹工匠继而推崇工匠精神,见证社会对浮躁风气、短视心态的自我疗治,对美好器物、超凡品质的主动探寻。我们不必人人成为工匠,却可以人人成为工匠精神的践行者。
(节选自李斌《以工匠精神雕琢时代品质》)
材料二:
工匠精神是中国人自古及今、绵延百代孜孜以求的。早在《诗经》中,就把对骨器、象牙、玉石的加工形象地描述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庄子》中的“庖丁解牛,技进乎道”、《尚书》中的“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以及贾岛关于“推敲”的斟酌,都体现了古代中国的匠人精神。
古代中国曾是世界上最大的原创之国、商品出口国及匠人之国。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金银器、壁纸等产品曾是世界各国王公贵族和富裕阶层的宠儿。早在西周时期,就已设立了“百工制度”,古代的“中国制造”闻名遐迩。
中国自古就有追求“精确”的传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说法就是例证。欧阳修《归田录》载,汴京开宝寺塔“在京师诸塔中最高,而制度勘精,都料匠预浩所造也”。预浩把塔建好后,却是“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成了斜塔。大家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预浩解开了谜团:“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意大利比萨斜塔的倾斜并不是设计者的初衷,而开宝寺塔则是在充分考虑到气候因素前提下的刻意之举。这样来看,不光前人要感叹预浩精益求精,就连今人也定会竖大拇指。
《五杂俎》记载,明朝中期有一位木工蒯义,参与了紫禁城建设,最终迈上了工部左侍郎的岗位;王世贞《奔山堂别集》记载,明朝成化年间的木工蒯刚,仰仗木工技术,官至工部右侍郎;嘉靖年间的木工郭文英因建造宫殿有功,走上了工部侍郎的岗位,而同期的徐杲“以木匠起家,官至大司空”。
中国古代工匠匠心独运,他们把对自然的敬畏、对作品的虔敬、对使用者的将心比心,连同自己的揣摩感悟,全部倾注于一双巧手,创造出令西方高山仰止的古代科技文明。曾侯乙编钟高超的铸造技术和良好的音乐性能,改写了世界音乐史,被中外专家学者称为“稀世珍宝”。
总之,只有沉得下心、坐得住“冷板凳”,才能真正做出匠心独运、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作品。如今,尊重工匠的劳动,以良好的环境催生新时代的工匠精神,才能使“工匠精神”绽放异彩。
(摘编自张勇《古代的工匠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