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科技发展与创新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标志。这轮科技革命正加速转变为现实生产力,直接导致生产力的三个要素,即劳动者、劳动工具、劳动对象,发生了深刻变化。劳动力的变化,已经不是以往蓝领、白领、金领、粉领、圆领之类的升级和变化,也不是体力型、知识型、科技型的智能化升级,而是满足人作为劳动者的健康、安全、智慧、长寿需求,丰富了劳动者的内涵;各种便携式智能装备拓宽了劳动者的外延,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参与劳动,跻身劳动者行列,增加了劳动力的类别和数量;人工智能参与生产的标准化、精准化,以及人更多地向着脑力劳动发展,提高了劳动者的整体质量。劳动者再没有以往那么单纯,人和机器人建立了多重内部关系,体现了劳动者的深刻变化。人的健康、安全和长寿以及人的体质和智能,是劳动者最重要的内涵。内涵丰富、素质提升,这是劳动者最大的变化。
劳动者质量取决于人的体质和智能,农业科技促进的粮食增产,在解决温饱的基础上,改善了劳动者的营养,使劳动者的体能得到加强。
现代医学科技从为少数人服务发展到普惠大众,使更多的劳动者的健康得到保障。“世卫组织估计,由于距离遥远,大约有10亿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看见卫生工作者。”在过去四分之一的世纪,人类在健康领域取得的巨大进步已经让大多数人受益,但仍然有很多人享受不到这些福祉。如果想要所有人都能得到医疗护理,就必须对卫生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并投入资金,让其能给最偏远地方的人提供健康医疗服务。虽然老弱病残不是直接的劳动者,但如果他们的疾病能够得到治疗,他们的生活能够得到保障,也能解除劳动者的后顾之忧,实际上也间接地改善了劳动者工作和生活的条件和环境。
教育科技,特别是这些年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兴起,使成人教育、职业教育、短期培训得到发展,提高了劳动者的智能技能水平,进而提高了劳动效率。
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逐渐参与一些劳动,虽然取代了劳动者的一些岗位,但是那些急难险重和肮脏的工作被取代,大大减少人类劳动的风险,使人可以更加安全、舒适地劳动。未来有可能机器人、人工智能作为新的劳动力取代相当部分人的劳动和工作,人类将主要从事科技、研究、娱乐、游戏、创作等获得精神快乐的智能劳动,人类将更多地适应以精神、文化、智能、创造为主的工作,更有利于人的全面发展,从而全面提高劳动者的素质。火爆的Chat GPT拓展了机器人取代人类劳动的想象力和可能性的边界,在许多岗位上,Chat GPT有望取代人类,比如从客服代表到新闻写作。这样的技术发展,也许最先提升的不是“蓝领”劳动力,反而更多的是“白领”劳动力,因为白领劳动只需要人工智能,蓝领劳动反而需要一系列实体技术。这对我们调整国家的规划,抢占科技高地,涉及人口、就业等都会影响深远。当然,使用人工智能系统编写内容时,务必查找核实,因为有时AI会出错。更要思考如何避免劳动力的增长和劳动者的解放,变成对人类独特性、人类生活价值和意义的削弱甚至剥夺。以色列总统说:“我们必须永远不要忘记人类的精神——没有计算机……能够取代人类的DNA。硬件和软件都不能代替人的意志。”
(摘编自邵春堡《劳动力内涵发生深刻变化》)
材料二:
马克思认为,自由是衡量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伦理尺度,社会的理想伦理目标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劳动是人的本质属性,劳动自由是自由的根本体现。考察劳动的伦理价值,关注的核心是劳动自由度。劳动及其内在结构的演化对劳动自由的影响是正面和反面双向的。一方面,劳动使人感受到的是对生命的否定,是体力和精力的付出,是劳累和疲倦,是对自由的限制乃至否定;另一方面,劳动丰富和发展人的生命,成就和完善自我,使劳动者拥有越来越多的自由。人的自由权利的增加往往意味着自由受到更多限制。马克思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自己的反面。我们看到,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的疲劳。财富的新源泉,由于某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魔力而变成贫困的源泉。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的卑劣行为的奴隶。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我们的一切发明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现代工业和科学为一方与现代贫困和衰颓为另一方的这种对抗,我们时代的生产力与社会关系之间的这种对抗,是显而易见的、不可避免的和毋庸争辩的事实。”
(摘编自黄云明窦星辰《劳动与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劳动内在结构理论的伦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