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有着优良的读书传统。闲来读书是一种良好的习惯,勤学善学之风更是一脉相(chéng)。孔子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杜甫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苏轼的“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于谦的“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无不体现了中国人对阅读的推崇。 书籍,能描(huì)浩瀚天地间千恣百态的风俗和人情,能传递(màn)长岁月里灿烂美好的理想和智慧。人生几十年光阴,居然能弛骋古今,经天(wěi)地,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阅读。
chéng | huì | màn | wěi |
一脉相 | 描 | 长 | 经天地 |
①改为 ②改为
徐祯卿,字昌谷,吴县人。资颖特,家不蓄一书,而无所不通。自为诸生,已工诗歌。与里人唐寅善,寅言之沈周、杨循吉① , 由是知名。举弘治十八年进士。孝宗遣中使问祯卿与华亭陆深名,深遂得馆选② , 而祯卿以貌寝不与。授大理左寺副,坐失囚,贬国子博士。
祯卿少与祝允明、唐寅、文征明齐名,号“吴中四才子”。其为读,喜白居易、刘禹锡。既登笫,与李梦阳、何景明游,悔其少作,改而趋汉、魏、盛唐,然故习犹在,梦阳讥其守而未化。
祯卿体癯③神清,诗熔炼精警,为吴中诗人之冠,年虽不永,名满士林。
(节选自《明史》)
【注】①沈周:明代绘画大师,吴门画派的创始人。杨循吉:与下文中的李梦阳、何景明、陆深同为明代文学家。②馆选:被选任馆职,即入职翰林院。③癯(qú):瘦。
①资颖特,家不蓄一书,而无所不通。
②寅言之沈周、杨循吉,由是知名。
再别康桥
徐志摩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泞,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做一条水草!
那榆阴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篙”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如果冬天来了,那夏天还会远吗?
莫砺锋
中国地处温带,一年四季分明。我们的祖先发明的二十四节气,便将四季的时间平均分配。从立冬到立春,再到立夏、立秋,都是间隔三个月。从历法的角度来看,春天的法定长度便是三个月,孟郊诗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三春”就是指长达三个月的春季。杜荀鹤说得更加明确:“每岁春光九十日。”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春季变得越来越短了。据气象部门统计,2017年南京的春季只有54天,还不足两个月。今年的春姑娘也姗姗来迟,气象部门宣布,南京从3月23日才进入气象学意义上的春天,比历法上的“立春”(2月4日)晚了47天!但昨天(3月27日)南京的气温迅速升至27度,夏季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看来今年南京的春季会比去年更加短促!《红楼梦》里贾府的四位姑娘,分别取名为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即迎之,又探之,可见春尚未至,然而紧接着就来了惜之!难道在曹雪芹生活的年代,南京的春季就是如此短促,所以“金陵十二钗”中的四位贾姓姑娘如此取名?
就自然景观而言,春、夏、秋、冬各有千秋。然而人间贫富不均,贵贱有别,人们对四季的感觉也就千差万别。春秋时代的某个严冬,齐景公身穿狐白之裘,对大臣晏婴说:“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中唐的某个酷夏,唐文宗坐在凉爽的殿阁中与诸学士联句,文宗得句云:“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社会下层的普通劳动者对严寒、酷暑有切肤之痛,显然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所以普通人更喜爱既不冷也不热的春、秋两季,总是在盛夏酷暑时盼望着凉爽的秋天,在寒冬腊月时盼望着温暖的春天。可惜如今的春季越来越短,自然界中的百草千卉当然也就“春江水暖鸭先知”。至少在南京,春天的花卉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先后有序,而变成扎堆开放。紫金山下的梅花刚谢,桃花、樱花、海棠、紫叶李便争先恐后地纷纷开花。这几天到城东来赏花的人熙熙攘攘,大家都明白“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我曾经十分喜爱英国诗人雪莱的名句:“哦,风啊,如果冬天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但如今的我更想把句中的“春天”改成“夏天”,不知其他地方的读者朋友同意这样改吗?
(选自2018年4月4日《中华读书报》)
饺子记盛
谢冕
①中国人的主食,南方重米,北方重面。这是由于南方多产稻米,北方多产小麦的缘故。北方盛产小麦,因此面食的花样层出不穷,眼花缭乱:面条、烙饼、馒头……其中最主要的是饺子。北方人年节、宴客乃至日常居家,最常见、也最隆重的餐食活动是“包饺子”。
②包饺子是一场让人愉悦欢乐的活动,北方人居家想改善生活了,就说“咱们今天包饺子吃吧”。一说包饺子,就来了精神。物资匮乏的年代,不像如今可以随意上馆子,包饺子就是一件奢华之举。过年过节,亲朋来家,最富亲情的待客之礼,就是包饺子。一声令下,立即兴奋起来,揉面的,和馅的,准备停当,就围坐包起了饺子。边包边说笑,不觉间一切停妥,用笸箩摆放,如花盛开。饺子下锅,热气腾腾,饺子出锅,狼吞虎咽。有情,有趣,有气势。数十年北方生活,享受过数不清的这般热闹,可依然觉得好吃但包起来费事。
③我至今不会擀皮,却在北京乡间学会了包。双手一捏,就是一个,迅疾,结实,下锅不破。别人包饺子讲究花样,多少折,怎么折,图好看,玩花的。据说我包的饺子“其貌不扬”,但我很自信。这是包,即制作的环节,而饺子是否好吃,关键却是调馅。调馅的功夫其实蕴含了诸多中国烹调的道理,一是馅中的主客关系,肉和菜是主,葱姜等为辅,要适当;再就是肉和菜的搭配,肉为主,菜为辅,也需适当;就肉而言,就是肥瘦的搭配,一般说来,不能全是精肉,二分瘦一分肥,比较合理。什么肉,配什么菜,这里有大学问,韭菜配鸡蛋,羊肉配胡萝卜,最家常的是猪肉白菜馅,加些海米,人见人爱。吃饺子,一般人爱蘸醋,而我谢绝,我深信只要馅调的好,无需借助“外援”。
④北方人吃饺子不仅是享受美食,而且是享受家的温暖。在记忆中,满含着亲情的饺子被替代,甚至等同于家乡、父母。游子离家远了,想家,连带着想起妈妈包的饺子,炊烟的味道,此刻,饺子就是乡愁。即使是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遇到年节,想家,又不能回,相约若干同样怀乡的朋友一道包饺子,为的是一解乡愁。记得那年在维也纳,短期开会,不是什么怀乡情切,也说不上乡愁,倒是一位奥地利教授一顿“饺子宴”令我大为感动。
⑤在维也纳,那些奥地利红葡萄酒,那些名目繁多的奶酪、香肠、起司和面包,特别是烟熏三文鱼,这些异邦的美味都令我着迷。可是,接待我的汉学家李夏德却是别出心裁,带我进了维也纳中心区的一条小胡同吃饺子。铺子的名字记得是“老王饺子”,山东人老王开的,小门脸,不加修饰的若干桌椅,设有醋瓶,如同国内规矩。饺子是地道的,热腾腾的饺子上桌,捎带着一小碟大蒜。一切如国内乡间的小铺。一下勾起了亲切的记忆,浓浓的齐鲁乡音带着胶东半岛的气息。小店只有一个厨师(老王自己),一个收银的,外加一个“跑堂”。那跑堂可是高大上,一位在维也纳学音乐的留学生。
⑥李夏德介绍说,这里的饺子本色,地道,纯粹的中国味道。他经常在这里“宴客”,有时不接待客人,自己也来。这里也常有本地人光顾,那都是一些中国通。
2018年1月24日
此日丁酉腊八
(选自2018年2月23日《文汇报》,有删节)
请以“什么是个好”为题,写一篇文章。
要求:①除诗歌、剧本以外文体不限;②不要少于600字;③文中不要出现(或暗示)本人的姓名、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