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读书中的“乐”确实不多,“苦”却常常存在。
②伟大发明家爱迪生,他一生的发明(乐)不计其数,而他在成功以前的学习过程中所经历的失败(苦)更是不计其数。
③学习中的苦与乐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互相转化。
④世上之所以会出现出类拔萃的伟人,就是因为他们在学习中正确地对待苦。在苦中前进,在苦中寻乐。
⑤但是往往苦得越多,最后尝到的乐也就越多。
⑥他不因失败的痛苦而感到失望,反而会从中吸取教训,顽强不屈地继续走这一条既有苦,又是通向乐的曲折道路。
[甲] 别薛华
[唐] 王 勃
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悲凉千里道,凄断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乙] 饯别王十一南游
[唐] 刘长卿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谁见汀洲上,相思愁白。
孟尝君前在于薛,荆人①攻之。淳于髡②为齐使于荆,还反 , 过于薛,孟尝君令人礼貌③而亲郊送之,谓淳于髡曰:“荆人攻薛,夫子弗为忧,文④无以复侍矣。”淳于髡曰:“敬闻命矣。”
至于齐,毕报,王曰:“何见于荆?”对曰:“荆甚固⑤ , 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谓也?”对曰:“薛不量其力,而为先王立清庙⑥。荆固而攻薛,薛清庙必危,故曰薛不量其力,而荆亦甚固。”齐王知颜色,曰:“嘻!先君之庙在焉!”疾举兵救之,由是薛遂全。
颠蹶⑦之请,坐拜之谒,虽得则薄矣。故善说者,陈其势,言其方,见人之急也,若自在危厄⑧之中,岂用强力哉?强力则鄙矣。说之不听也,任不独在所说,亦在说者。
(选自《吕氏春秋·报更》)
【注释】①荆人:楚人。荆,指楚国。②淳于髡(kūn):战国时期齐国政治家、思想家。③礼貌:以礼相待。④文:孟尝君,又名田文。这是孟尝君的自称。⑤固:本指独占,这里是贪婪的意思。⑥清庙:宗庙。宗庙肃然清静,故称清庙。⑦颠蹶:跌倒。⑧危厄:危难。
①使( )
②反( )
③鄙( )
①荆人攻薛,夫子弗为忧,文无以复侍矣。
②故善说者,陈其势,言其方,见人之急也,若自在危厄之中,岂用强力哉?
手心向下
梅 寒
很多年后,他仍然记得那个阳光和暖的秋日上午,他和妈妈手拉手走在去居委会大院的路上。路两边,高大的香樟树与银杏树错落交叉,耀眼的金黄与诱人的翠绿,把那条路映出油画一样的效果。
那一年,他8岁,已经在少年宫学了一年油画。
那天,是他们家的好日子。他知道,为了给他们家申请那笔特困补助,居委会的胖大妈不知跑了多少路,费了多少口舌。他也知道,他们家的事一旦上了媒体,就会有钱涌进门来。坐在居委会大院主席台下,他看到妈妈被好多叔叔阿姨围在中间,反复问那些已被妈妈讲烂了的细节:那天是大雨天,我和我家先生开车行驶在从福利院回家的路上……是下坡,路很滑,车子翻了……孩子的爸爸下肢粉碎性骨折,医生说他永远不能站起来了……
妈妈的声音低下去,眼泪已经被逼到眼角。他只盼着那样的采访快点结束,然后家里就会有钱进来……
那个伤心的雨天,是他们一家人不能触碰的痛。在那之前,他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他们家境不错,爸爸开着一家小装饰公司,家里有辆漂亮的白色汽车。每个周末,爸爸和妈妈会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他去福利院,看望那些没家的孩子……但这一切,却在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结束了。车子没有了,爸爸的腿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让他们欠下一大笔债。
“我们不能让心怀善良的人心寒,他们曾经无私地帮助过福利院的孩子和养老院的老人们,今天,他们有难了,我们大家也应该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妈妈站在台上,正伸手从一位伯伯的手中接过那张大红的牌子。1的后面是4个0,10000元。他看得清清楚楚。没等妈妈鞠躬致意,他就带头拼命地鼓起掌来。
回家的路上,他有些开心:“妈妈,咱们又有钱了,你可以给我买一个汉堡吃吗?我是不是又可以去学画画了?是不是从现在起,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家的事,他们还会给我们捐更多的钱吧……”
“儿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妈妈终于停下来,她脸上已没有了泪,也没有笑。可她那平静而略带严厉的眼神却让他无端地心慌起来。他犯错的时候,妈妈常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他。
但是,妈妈并没骂他,她只是弯下腰来,把他轻轻地搂进了怀里。
那天夜里,他听到爸爸和妈妈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他伸着耳朵听,却只隐隐听到一句,是妈妈的声音:我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养成手心向上的习惯……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拉着他的小手,带着那10000元捐款和一张写得端端正正的借条儿又一次去了居委会。妈妈对居委会好心的胖大妈说:“那10000元,当我们借的,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还。如果居委会不答应,我们宁愿现在就还回去。”
他和居委会的胖大妈一样不能理解妈妈的举动,但谁也阻止不了妈妈。
他们最后又把那10000元带走了,留下了借条。
此后,妈妈便起早贪黑地忙碌。妈妈用那10000元买了一个小小的流动餐车,一年后又租了一家小小的店面;3年后,他们有了一家像样的早餐店……现在,妈妈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开了几家早餐连锁店……
“现在每逢过年过节,妈妈都会带着我去福利院、养老院,看望那些残疾儿童和孤寡老人。妈妈的店里也招收了一些残疾员工。她常跟他们念叨的一句话就是:人活着,不要手心向上……”这个昔日跟着妈妈一起去领救助款的小男孩,如今已是一所艺术高校的油画专业的学生了。
那天,我们约在街边的咖啡店见面,他向我讲起了这段童年往事。中心广场一个脏兮兮的年轻人,见我们路过,向我们伸出了右手。阳光下,他的手心很醒目地向上摊开着。我眼见这个帅气的画油画的大男孩,瞅了一眼那摊开的手,目不斜视地从那个年轻人面前大步流星地走过。
(有删改)
苏小童的夏天
姚 讲
半个月前,苏小童经历了残酷的中考。按照父亲的规划:如果考上高中,就继续读书;考不上,就随自己一起去城里挑担子,子承父业,卖鸡蛋。
很不幸,苏小童连分数最低的三中也没考上。第二天,他就去城里找父亲。
门没锁,父亲也不在家。苏小童放下行李,喝了口冷茶,就向着麻将馆走去。麻将馆里烟雾弥漫,苏小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黑着脸的父亲。父亲也看到他了,连忙向他招手:儿子,过来给老子抓两把,改改手气。他很不喜欢打麻将的父亲,因为这事,母亲和父亲多次吵架,最终母亲负气离家出走了。
以前的暑假,他也来城里找过父亲,随父亲一起去市场,甚至在远途跋涉的清晨,接过父亲的担子挑着走一段。但这次不一样,父亲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副小一些的担子,还分配给他一个单独的市场。
四点起床,四点二十准时出发,这样就算在路上稍微歇息,也能赶在六点半天亮之前到达目的地。这是肥皂厂外的小菜市,市场从天亮开始热闹起来,一直延续到八点左右,人们在这里买好菜,收拾好就上班去了。
小菜市就苏小童一个人卖鸡蛋,在讨价还价的喧嚣声中,苏小童很熟练地数鸡蛋,数钱,找零。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把钱装进母亲缝的贴身小布袋里,再牢牢地系在腰带上。市场上的人渐渐稀少,不忙了,苏小童就点三两小面加个酱肉包子,把肚子填饱了,再买上中午晚上要吃的菜,挑着担子往回走。
夏天的鸡蛋像阳光下的冰淇淋一样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坏掉。刚开始变坏的鸡蛋,表面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却难逃父亲的眼睛。周末,父亲会让苏小童和自己去同一个市场,将这些刚坏掉的鸡蛋用单独的小篮子装上,让苏小童提去卖,而且告诉大家,这是自己家养的鸡下的蛋,卖鸡蛋是为了凑学费。
独自卖了好几天的鸡蛋,苏小童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但他没打算忤逆父亲,还是照着父亲的吩咐,去了几百米远的小巷道,摆上装有鸡蛋的篮子,守着卖。偶尔有个人过来问,苏小童就告诉他,鸡蛋是坏的,让对方不要买。问的人就一脸复杂的表情,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下雨了。苏小童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父亲喊他收拾好篮子去躲雨,别把自己淋病了,看病要花钱。他假装听不到父亲的话,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这件事在苏小童的内心深处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以前对父亲只是不喜欢,此刻却变成了怨恨。母亲不高兴父亲打麻将,所以离家出走了。想到这里,苏小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他开始筹划如何逃离,他用了足足一夜的时间来考虑自己如何才能周全地逃离父亲的魔掌。最后决定,用暑假的时间挣钱凑够念高中的“建设费”,回到校园,绝不要子承
父业!
第二天,苏小童照例挑着担子去肥皂厂外的小菜市卖鸡蛋,然后在市场安静下来的时候,找到便宜的农家菜,装进自己卖空的鸡蛋担子里,准备着下午用背篓背到大市场去晚市卖。这些菜卖相不好,但是价格便宜,加上是农家菜,所以还算抢手。
上午从市场回来,苏小童就随便挑出一点儿买回的菜做午饭。吃完饭,父亲午休了。苏小童问邻居大叔要了个陈旧但功能尚全的冰糕箱,背着冰糕箱就出去卖冰糕了。第一声叫卖是很难喊出口的,但是只要第一声喊出来了,后面再喊就不害羞了。
日子一晃就是八月底了。苏小童向父亲摊牌,说自己不想和他一起做生意,想回学校继续念书。父亲一脸不屑,就你那点儿分数,还想念书?三中的分数线都没到。
苏小童默默不语,在那里数钱。很久,他才将那一堆散钱的总金额算出来:四千六百二十八块三毛。“这是我这个暑假自己挣到的钱,我打听过了,没到分数线念三中要交两千的‘建设费’,学费是六百八。”
看着脸晒得如煤炭般的儿子,父亲的眼睛湿润了,良久不知道说啥好,他打算歇业两天,专门护送儿子回老家。
要知道,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
①他假装听不到父亲的话,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②看着脸晒得如煤炭般的儿子,父亲的眼睛湿润了,良久不知道说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