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住在一座小城里,城里没有工厂,所以也没有机器的声音。我那时以为凡能发出声音的,都是活的生物。早晨有鸟叫得很好听,夜里有狗吠得很怕人,夏天蝉在绿树上叫,秋晚有各种的虫在草丛中唱不同的歌曲。钟楼上的钟不是活的,有时却洪亮地响起来,那是有一个老人在敲;街心有时响着三弦的声音,那是一个盲人在弹。哪里有死的东西会自己走动,并且能自动地发出和谐的声音呢?
可是父亲怀里的表有时放在桌子上,不但它的秒针会自己走动,而且它坚硬的表盖里还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嘀嗒,嘀嗒……没有一刻的休息,这声音比蝉鸣要柔和些,比虫的歌曲要单调些。
悠悠童心
当我和童年告别时,没有和它握过手,没有和它谈过心,更没有向它说一声“再见”!
但每当我看见儿童——捉迷藏、跳房子、办家家酒……我的血就加快了流速,全身微微发热,心里格外兴奋。每当我和儿童一起玩的时候——唱歌、踢毽子、跳绳……我就忘记了我已是20多岁的人。
我盼望成天和他们在一起。终于在一起了!
难忘啊——我们一起在蔚蓝的天空下阅读优美的散文、诗句,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我们一同在乡间田野上畅谈,又登上俏丽的小山,拾片红叶,采朵秋菊,跟着放牛娃唱牧歌;我们在充满神秘、哲理的松树林里捉迷藏,你找,我躲,这儿露出一角衣襟,那儿又冒出半个脑袋,林里充满了朗朗的笑声。
这些声音常常掀开我童年的窗帘——
那时,我是一个“饥饿”的孩子。
法国的雨果说过,好奇是饥饿的粮食,每遇到它就想吃。那么我的饥饿可算是个好奇症吧!
因为这“病”的缘故,我很小就会拆卸玩具、收音机,安装小汽船,修手电筒。
知道了洋娃娃为什么会“哇哇”地叫;怎么使一块铁皮不沉水;懂得了野鸭为什么叫候鸟,而喜鹊又叫留鸟;想象着今后要到天宫去取桂花酒,下海里龙宫找龙王。
因为这“病”的缘故,妈妈说我是个淘气的野孩子;叔叔因为我拆收音机罚我看三本书;隔壁李奶奶说我长大了要翻天的。
啊,我希望我的“好奇症”继续下去,永远保持童心,永远在好奇中生活,永远过那追求、探索、惊奇、天真、快乐的儿童生活。
童心,童心把我带回到了50个小朋友的欢快笑声之中。
童心在跳动!在唱歌!在舞蹈!悠悠童心在我的心中……
神奇—— 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