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近几年,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各种实用的移动端软件也应运而生,针对学生群体的多款作业软件也异军突起,因其强大的自动解题功能,受到学生的追捧,不少学生将“帮做作业”软件视为一种快捷的学习方式。
材料二:“帮作业、火眼作业、作业通、问他作业、学霸君”……只要从手机应用商店搜索“作业”两个字,就能找到十几个解题的软件。“10个伙伴9个都在用;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作文搜索,高分作文随手拈来”。
材料三:据一位初二学生小华说,他们班大部分有智能手机的同学都下载了这些作业软件,只要拿起手机对着题目拍个照,上传上去,快的话几分钟内就可寻求到最佳的解题方案。用软件来问作业也成为时下学生交流的时髦方式。
袁黄①公力行节俭,与缙绅②相约:每会荤③素五品,不许宰牲。然县门左右各有熟食店,具来已久,日杀牲甚众,公亦不能禁也。已而渐少,期年之后,并无一家卖熟食者。盖向来买食,皆由讼者邀宴吏胥④。今公随问随结,庭无滞狱,买者鲜少,则卖者折阅⑤ , 故皆徙业耳。
(节选自《感应篇》)
【注】①袁黄:号了凡,明朝万历年间曾做知县,有《了凡四训》传世。②缙绅:指有官职或做过官的人。③荤:指葱姜蒜等辛辣味的菜。④胥(xū):小官吏。⑤折阅:亏损。
①期年之后 期年:
②皆由讼者邀宴吏胥 皆:
日杀牲甚众,公亦不能禁也。
柔软的父亲
清晨,经过小区的池塘边时,见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壮汉,趴在雨后潮湿的木栏杆上,拿着一根简易的木勺费力地在水面上舀些什么。
原以为是小区的清洁工,走近一看,不是。不会有清洁工穿一身休闲西装来工作的。这人约莫40岁,面孔和身材都带有北方人的轮廓,显得很硬朗。他另一只手上提着东西——那是一次性塑料袋,灌了点水,里面游弋着一只黑蝌蚪。
这时,另一位好奇的老头儿也背着手凑了过来,开始给他提意见:“这哪有蝌蚪哟,还早哩……”男子唯唯听着,也不辩解,仍旧兢兢业业地沿着栏杆逡巡。
出了小区很久,我还在想,这个粗粝的男人适才捕捉蝌蚪时的那种神情,看起来竟是如此“柔软”。我当然也猜得出来,这位显然并不擅长捕捉蝌蚪的男人,之所以出现在池塘边,必然是为了某个孩子。准确地说,是为了孩子的愿望而来。没有喧哗,没有铺张,甚至有些笨拙,但这就是父亲啊。父亲大多就是这样的。
他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我读初中一年级时,有一位十分要好的同学。我经常去他家玩,很恣肆,但只要他父亲一回家,我就不自觉地收敛了。他父亲是一位拳师,满脸横肉,彪悍异常,我心底十分怕他,从不敢正眼看。然而,有一天,这种感觉被彻底改变了。那是在初夏,我在同学家耍到很晚,干脆留宿。至半夜酣然大睡时,一只手——那是一只非常粗糙强壮的手掌——把我跟同学从蚊帐里轻轻摇醒,我们半睡半醒睁开眼睛,一只手朝我们眼前伸了过来。就像变魔术那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被放进了漆黑的蚊帐里,亮晶晶的,闪闪烁烁的——里面全是飞舞的萤火虫。
从此,我知道了,拳师跟我所见过的另一些父亲并无区别,在那令人畏惧的外貌下面,其实也藏有一颗慈爱而且浪漫的心,那是父亲的柔软之处。
年少时,当我们提起父亲,总觉得这是一个坚硬的词,抑或是一个沉默的形象,因为他们总是话不多,总是让你惧怕,让你觉得难以接近。
我跟父亲就是如此,从不交流。记得十岁那年的一个黄昏,父亲在后门口为我洗澡,他的手搓在我身上,就像砂纸摩擦在我皮肤上,我极力地压抑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没让眼泪流出来。
很多年来,我总认为自己没有享受过“父爱”。然而,当他离世,当我自己也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不是没有得到过爱,而是那时的我根本理解不了——父亲的表达总是很隐晦,隐晦得让你无从察觉。
就像那个让我难忘的黄昏,他可能早已预知,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给我洗澡,所以他把全部的不知来处的酸楚和爱怜都积聚在了手掌里。
那一种疼痛,现在想来也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柔软。
(作者:波佩 选自《三峡文学》2015年第2期 有删改)
佐纪[注]
【日】北野武
小学六年级生日那天,母亲要去买东西,突然叫住我:“小武,快去穿衣服!”
那是除了远足以外,我第一次坐电车,而且是要去买东西,这令我兴奋不已。一路上,我盘算着是买棒球手套好呢,还是电动火车好。最后,我们在神田站下了车。我被带进一家大书店,才刚嘟囔一句“买书啊”,后脑勺立刻挨了一巴掌。
如果是世界名著全集,也就罢了。当母亲买下算术以及什么什么的总共十本“自由自在”系列儿童用参考书时,我的头都昏了。哪有什么自由自在?明明是不自由不自在的日子嘛。
那天晚上,一回到家,母亲立刻要我翻开“自由自在”,稍微偷懒她就一巴掌打过来,或者用扫把柄戳我,逼我读书。
小学时,母亲是如何逼我读书,而我又是如何不肯读书,老想着打棒球,一直是我最深的记忆,也是我们母子之间的较量。
后来我考上了明治大学工学院。对母亲来说,这是一个小小的胜利。不过,我以退学这个最坏的结果,结束母子俩在读书领域的较量。
但是,我们母子的较量,并非只限于读书这个领域。母亲还有更大的目标,简言之:要我出人头地,至少和哥哥姐姐一样。这也是这场战争的主要矛盾点。
因此,对总算考上大学的儿子,母亲的干涉并未停止。另一方面,我认为考上大学是凭自己的实力,毫无感谢母亲的心情,反而有点厌烦她,没办法。不仅如此,我甚至认为,母亲可能会是毁掉我人生的我最亲的人。
我开始打工,自信可以赚到房租和零用钱,于是决定搬出来住。那是大学二年级的春天。趁着母亲外出在附近工作的时候,我开着向家具店朋友借来的货车,把行李搬出来。真不凑巧,只见母亲拐过前面的街角,迎面而来。
“小武,你干什么?”
“我要搬出去。”
我别过脸去,只听见雷鸣般的怒吼:“想走就走,都读大学了,又不是小孩子。绝对别给我回来,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妈,你不是我儿子!”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直站在门外,茫然地看着货车消失在荒川对面。我心里也难过,可是我坚信,不这样做,我就无法自立。
啊!新生活!起初几天,我的确是早上六点起床做广播体操,然后精神抖擞地度过一天。但果不其然,很快地,我又陷入自甘堕落的日子。别说是学校,连打工的地方都爱去不去的,每天游手好闲。一回神,发现房租已拖欠了半年。我不好意思面对房东,偷偷摸摸爬窗出入。
窗外寒风呼啸的季节里,我照例快中午时还躺在被窝里。
房东来敲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呆呆站着,只有一句“对不起”。混沌的脑袋认识到半年不缴房租,只有滚蛋一条路,我却突然听到怒吼:“给我跪下!”
我心想:这房东想干什么?但还是露出一点反省的样子,乖乖跪在地板上。
“欠了这么多房租,你以为还住得下去吗?半年前你搬来的时候,你母亲紧跟过来,是坐出租车跟来的。”
我一惊,满脸通红。
“她说:‘这孩子傻傻的,肯定会欠房租,如果一个月没缴,就来找我拿。’就这样,你母亲一直帮你交房租,你才能一直住在这里。我是收到了房租,但没有一毛钱是你自己掏的。你也稍稍为你母亲想想吧。”
房东走后,我瘫坐在棉被上许久。些许感谢的心情,混杂着永远躲不开母亲的懊恼……
这次交手,我又彻底输了。
乖乖听母亲的话,洗心革面,好好读完大学,像哥哥一样当个学者搞搞研究,不是很好吗?不然,跟父亲一起刷油漆,过油漆匠儿子的人生,可能也不赖啊。处在这个处处被母亲算计的世界,我总是感到有些不满,但具体不满在哪里,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我想起小时候的玩伴,现在不是工人、出租车司机,就是黑道混混。
他们和我哪里不同?没有。不,只有母亲不同。
(节选自《菊次郎与佐纪》,陈宝莲译)
【注】佐纪,北野武的母亲。北野武,日本著名导演、编剧、演员、笑星、主持人,1997年凭《花火》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最佳导演。
①那天晚上,一回到家,母亲立刻要我翻开“自由自在”,稍微偷懒她就一巴掌打过来,或者用扫把柄戳我,逼我读书。(“自由自在”一词有什么意味?)
②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直站在门外,茫然地看着货车消失在荒川对面。(此时的母亲为什么“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