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文章大国,中国散文更是源远流长、 , 在殷商时代初具特质,发展到今天已成为中国文学的重要门类。自由、开放、包容、博大,是中国散文的独特气质,它植根中国大地,元气蓬勃, 。
特别是新世纪以来,中国散文 喷薄的生产态势、磅礴的创作力量、多元的文化禀赋、厚重的文学积淀,是中国文学中不可忽视的力量。由此我们想到编选一套新世纪以来的优秀散文选集,并且以“观”与“天下”之间的动静、起承、转合,命名为《观天下·新世纪散文精品文存》。
观天下,其实亦是一种天下观。江山盛文藻,风流亦吾师。昔者,老子观道,张衡观天地,陆羽观茶茗,鬼谷子观兵势进退,司马迁观史海沉浮,徐霞客观山川纵横,曹雪芹观人情厚薄……但有如兰之心,如炬之眼,世间万物,莫不可观,每观一物,莫不有所得。因此,中华文化时有天光迸射,奇绝突进——( ),观天下事,察世间理,洞幽烛微,豁然开悟,由此写下 篇章。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致,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 , 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甲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 , 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老子>四章》
乙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丙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 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yù)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庄子《五石之瓠》
①其脆易泮 泮:同“判”,分离 ②不贵难得之货 贵:珍贵
③皆有怵惕恻隐之心 恻隐:哀痛、怜悯 ④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 内:通“纳”,交纳
⑤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 贼:伤害 ⑥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 保:安定
①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②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
材料一: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节选自《孟子·公孙丑上》第六章)
材料二:
“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谦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
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摇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何谓知言?”曰:“被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
“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
(节选自《孟子·公孙丑上》第二章)
①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
②“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文段一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节选自《孟子·公孙丑上》,有删改)
文段二
盖尝求之于六经 , 至于《诗》与《春秋》之际,而后知圣人之道,始终本末,各有条理。夫正化之本,始于天下之易行。天下固知有父子也,父子不相贼,而足以为孝矣。天下固知有兄弟也,兄弟不相夺,而足以为悌矣。孝悌足而王道备。此固非有深远而难见,勤苦而难行者也。故《诗》之为教也,使人歌舞佚乐,无所不至,要在于不失正焉而已矣。《春秋》力争于毫厘之间,而深明乎疑似之际,截然其有所必不可为也。不观于《诗》,无以见王道之易。不观于《春秋》,无以知王政之难。
自孔子没 , 诸子各以所闻著书,而皆不得其源流,故其言无有统要,若孟子,可谓深于《诗》而长于《春秋》者矣。其道始于至粗,而极于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厘有所必计。至宽而不可犯,至密而不可察,此其中必有所守,而后世或未之见也。
孟子尝有言矣:“人能充其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其无欲为穿窬①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②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话之也是皆穿窬之类也。”惟其不为穿窬也,而义至于不可胜用。惟其未可以言而言,可以言而不言也,而其罪遂至于穿窬。故曰;其道始于至粗,而极于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厘有所必计。呜呼,此其所以为孟子欤!后之观孟子者,无观之他,亦观诸此而已矣。
(节选自苏轼《孟轲论》,有删改)
【注释】①穿窬(yú):穿墙(偷盗)。②餂(tiǎn):取,谋取。
①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
②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厘有所必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