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一书中“节用篇”详细论述了节约的好处和必要性。物质财富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墨子的观点是用财不费,去其无用,则国家强大,人民富裕。财富是生活的利用品,不是炫耀物。人类的发展无穷无尽,自然资源却日益减少。①,既能保护自然环境,又能使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存。②,衣服不能因为旧了就抛弃;饭菜不能因为不可口就浪费;家具不能因为不时髦就丢掉……节用是一种行为,一种习惯,一种美好的道德风格;节用是爱物惜物的生活态度,济世利人福及子孙;节用是爱国爱自然的伟大情操,心胸宽阔境界高远;③,为持久发展蓄存更大能量。节用的风俗应当伴随文明世代留传。
文本一: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治乱者何独不然?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
(节选自《墨子·兼爱》)
文本二:
赵季良,字德彰,济阴人也。初仕后唐庄宗,为魏州司录。魏州税多逋负,庄宗时为晋王,过督之。季良曰:“殿下方谋攻取而不爱百姓,一旦百姓离心,恐河北非殿下有也。”庄宗大加钦重。累迁盐铁判官、太仆卿。
明宗天成元年,赍官诰拜孟知祥为侍中。即以为三川制置使,督蜀犒军余钱送京师,且制置两川征赋。是时知祥镇西川,颇不奉诏。会与季良有旧,遂留之不遣,因请为西川节度副使。事无大小,多与参决。久之唐徙季良果州团练使知祥得制书匿之表留季良不可得复遣使至京师论请明宗不得已曲从之自是季良倾身事知祥,布腹心矣。
季良通敏,善谋略。董璋时遣人求昏自结,而知祥心恨璋,未之许也。季良以为宜合从以拒唐。长兴时,进奏官言唐主欲大发兵讨两川。季良请以东川先取遂阆,然后并兵守剑门,则大军虽至,吾无内顾忧矣。未几,唐将石敬瑭因遂阆已破,烧营北归。军前驰报知祥,知祥故藏其书,谓季良曰:“北军渐近,奈何?”季良扣指曰:“不过绵州必遁。”知祥大笑,出书示之。由是甚服其智。
是年,唐明宗即下制,以季良为武泰军节度使。知祥称尊号,是为后蜀高祖。拜季良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既而高祖病甚,召季良与李仁罕、赵廷隐、王处回等同受顾命。高祖晏驾,秘未发丧。处回夜过季良,涕泣不已。季良正色曰:“今强侯握兵,专伺时变,义当速立嗣君,岂可徒相泣耶!”遂与处回立后主而后发丧。以拥戴功加司徒,进太保。广政九年卒,谥文肃。
节选自《后蜀列传·赵季良》)
①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
②军前驰报知祥,知祥故藏其书,谓季良曰:“北军渐进,奈何?”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然则天下之利何也?天下之害何也?子墨子言曰:“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
然则察此害亦何用生哉?以不相爱生邪?子墨子言:“以不相爱生。”今诸侯独知爱其国,不爱人之国,是以不惮举其国以攻人之国。今家主独知爱其家,而不爱人之家,是以不惮举其家以篡人之家。今人独知爱其身,不爱人之身,是以不惮举其身以贼人之身。是故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慈孝,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
既以非之,何以易之?子墨子言曰:“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奈何哉?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以仁者誉之。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然!乃若兼则善矣;虽然,天下之难物迂故也。”子墨子言曰:“天下之士君子特不识其利辩其故也今若夫攻城野战杀身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若君说之则士众能为之。况于兼相爱、交相利,则与此异!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特上弗以为政、士不以为行故也。”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要,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能之也。
(选自《兼爱(中)》,有删改)
①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
②是其故何也?君说之,故臣能之也。
尚同上
子墨子言曰:古者民始生,未有刑政之时,盖其语,人异义。其人兹众,其所谓义者亦兹众。是以人是其义,以非人之义,故交相非也。是以内者父子兄弟作怨恶,离散不能相和合。天下之百姓,皆以水火毒药相亏害,至有余力不能以相劳;腐㱙余财不以相分,隐匿良道不以相教,天下之乱,若禽兽然。
夫明乎天下之所以乱者,生于无政长。是故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天子立,以其力为未足,又选择天下之贤可者,置立之以为三公。天子三公既以立,以天下为博大,远国异土之民,是非利害之辩,不可一二而明知,故画分万国,立诸侯国君。诸侯国君既已立,以其力为未足,又选择其国之贤可者,置立之以为正长。
正长既已具,天子发政于天下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皆以告其上。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上有过则规谏之,下有善则傍荐之。上同而不下比者,此上之所赏,而下之所誉也。意若闻善而不善,不以告其上,上之所是,弗能是,上之所非,弗能非,上有过弗规谏,下有善弗傍荐,下比不能上同者,此上之所罚,而百姓所毁也。”上以此为赏罚,甚明察以审信。
国君者,国之仁人也。国君发政国之百姓 , 言曰:“闻善而不善,必以告天子。天子之所是,皆是之;天子之所非,皆非之。去若不善言,学天子之善言;去若不善行,学天子之善行。”则天下何说以乱哉?察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天子唯能壹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也。
天下之百姓皆上同于天子而不上同于天则菑犹未去也今若天飘风苦雨溱溱而至者此天之所以罚百姓之不上同于天者也。是故子墨子言曰:古者圣王为五刑 , 请以治其民。譬若丝缕之有纪,罔罟之有纲,所连收天下之百姓不尚同其上者也。
(选自《墨子》,有删节)
①是以人是其义,以非人之义,故交相非也。
②上以此为赏罚,甚明察以审信。
古之圣王为宫室,为宫室之法曰:“室高足以辟润湿,边足以御风寒,上足以待雪霜雨寡,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仅此则止,凡费财劳力,不加利者,不为也。役,修其城郭,则民劳而不伤;以其常正,收其租税,则民费而不病。是故圣王作为宫室,便于生,不以为观乐也;作为衣服带履,便于身,不以为辟怪也。故节于身,诲于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财用可得而足。
当今之主,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作敛于百姓,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之饰。为宫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之,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赈孤寡,故国贫而民难治也。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也,当为宫室不可不节。
古之圣人诲男耕稼树艺,以为民食。其为食也,足以增气充虚,强体适腹而已矣。故其用财节,其自养俭,民富国治。
今则不然,厚作敛于百姓,以为美食刍豢、蒸炙鱼鳌,大国累百器,小国累十器,前列方丈。目不能遍视,手不能遍操,口不能遍味。人君为饮食如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富贵者奢侈,孤寡者冻馁。虽欲无乱,不可得也。君实欲天下治而恶其乱,当为食饮不可不节。
古之民未知为舟车时,重任不移,远道不至,故圣王为舟车,全固轻利,可以任重致远,其为用财少,而为利多,是以民乐而利之。法令不急而行,民不劳而上足用,故民归之。
当今之主其为舟车与此异矣全固轻利皆已具必厚作敛于百姓以饰舟车饰车以文采饰舟以刻镂。女子废其纺织而修文采,故民寒,男子离其耕稼而修刻镂,故民饥。人君为舟车若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其民饥寒并至,故为奸邪。奸邪多则刑罚深,刑罚深则国乱。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为舟车不可不节。
(取材于《墨子·辞过》)
①故节于身,诲于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财用可得而足。
②法令不急而行,民不劳而上足用,故民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