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哈瓦那的新城约走二十公里,就找到了哈瓦那老城的“小佛罗里达”酒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品味着海明威曾经的最爱,听着传统、欢快的恰恰恰音乐,恍若走进了海明威的多样人生。
①酒馆纵深很长,长方形的大厅与椭圆形的大厅相接
②虽近午夜时分,不少人仍举杯留连
③夜幕深沉,霓虹灯招牌闪烁,这里曾是海明威最喜爱的地方
④海明威最喜欢喝的德贵丽和莫希托酒至今犹在,并且成了知名招牌
⑤走进酒馆的大堂,不时有海风穿堂而过,尔后又悄然散去
⑥看得出尽管光阴流转,酒馆却依旧保持着红色天鹅绒和黑色木头装饰的风格
《老人与海》塑造了一个经典的硬汉形象,老人说: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老渔夫圣地亚哥象征着一种硬汉子精神的哲理化,一种压倒命运的力量,一种超时空的存在。( )。作者用马林鱼象征人生的理想,用鲨鱼象征无法摆脱的悲剧命运,用大海象征______的人类社会;圣地亚哥则是人类中的勇于与强大势力搏斗的“硬汉子”代表,他那捕鱼的不幸遭遇象征人类总是与厄运不断抗争。
圣地亚哥虽然失败了,但他在与鲨鱼斗争的过程中表现出了超常的毅力和勇气,表现出了一种不可被征服的精神上的胜利,他可以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老人没有被任何困难压倒,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生活中的磨难进行_______的斗争。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无止境的追求,前方的路_______如何,需要我们亲身去_______、去探索,只要自己勇敢顽强地以一颗自信的心去迎接挑战,你将永远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老人与海(节选)
海明威
早上那孩子从门外探进头来时,他正在熟睡。风刮得太厉害,漂浮着的船只不会出海。孩子睡得很晚,而且跟每天早晨一样,他来到老人的棚屋。孩子看见老人在呼吸,随后又看到了他的手,于是便哭了起来。他悄悄地出门去弄些咖啡,一路都在哭着。
很多渔夫围在船边,看着绑在船沿上的东西。其中的一个卷起了裤腿站在水里,用一段绳子在丈量鱼的骨架。
孩子没有下去,他已经去过那里。一个渔夫在为他看管小船。“他怎么样?”一个渔夫叫道。
“在睡觉呢。”孩子叫道。他不在乎人家看见他在哭,“谁也别去打搅他。”
“从鼻子到尾巴有十八英尺长。”正在丈量的渔夫叫道。“我相信。”孩子说。他走进露台饭馆,要了一罐咖啡。
“要热的,多加些牛奶和糖。”“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等会儿我看他能吃些什么。”
“多好的鱼呀,”老板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鱼。你昨天捕到的两条也是好鱼。”
“活见鬼,我的鱼。”孩子说着又哭了起来。“你要什么饮料吗?”老板问。
“不要,”孩子说,“告诉他们别打搅圣地亚哥。我会回来的。”
“告诉他我心里有多难过。”
“谢谢。”孩子说。
孩子拎了一罐热咖啡,走到了老人的棚屋,坐在他旁边,直到老人醒过来。有一回他看上去像是醒来了,但是又沉沉地睡过去了。孩子穿过马路,借些木头来热咖啡。
老人终于醒来了。
“别坐起来,”孩子说,“喝点这个。”他往杯子里倒了些咖啡。
老人接过咖啡,喝了下去。
“它们打垮了我,曼诺林,”他说,“它们确实打垮了我。”
“它没有打垮你,那条鱼没有打垮你。”
“是的,确实不是。那是后来的事。”
“佩德里科照看着小船和渔具。你打算将鱼头怎么办?”
“让佩德里科把它切碎做诱饵吧。”
“还有尖尖的鱼嘴呢?”
“你要就留着吧。”
“我要,”孩子说,“现在我们得计划一下其他的事情了。”
“他们找过我吗?”
“当然,动用了海岸警卫队和飞机。”
“海洋那么大,船又那么小,很难看得到。”老人说。他注意到,有人可以交谈,而不是自言自语和对着大海说话,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儿。“我想着你呢,”他说,“你捕到什么啦?”
“第一天一条,第二天一条,第三天两条。”“很好啊。”
“现在我们又可以一起捕鱼了。”
“不,我的运气不好。我再也不会走运了。”
“让运气见鬼去吧,”孩子说,“我会带来运气。”
“你家里人会怎么说?”
“我不在乎。昨天我捉到了两条。但现在我们要一起捕鱼了,我需要学的还很多。”
“我们得搞一支很好的鱼镖,一直在船上备着。你可以用旧福特车上的弹簧片做刀刃。可以拿到瓜纳瓦科阿去打磨。这样应该会很锋利,不要回火,免得把它弄断了。我的刀就断了。”
“我再搞一把刀,把弹簧磨好。这大风要刮多少天?”
“可能三天。也可能更长一点。”
“我把一切都准备好,”孩子说,“你把你的手养好,老爷子。”
“我知道怎么保养。夜里,我吐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觉得胸膛里什么东西坏了。”
“把那也养好,”孩子说,“躺下,老爷子,我会把你的干净衬衫送来,还有一些吃的。”
“我不在的那些日子的报纸,也拿一份来。”老人说。
“你得尽快养好,我有那么多东西要学,而你什么都能教。你受了多少苦呀?”
“很多。”老人说。
“我会送吃的和报纸过来。”孩子说,“好好休息,老爷子。我会从药店给你搞些治手的药来。”
“别忘了告诉佩德里科,鱼头归他了。”“不会忘记的,我记着呢。”
孩子出了门,沿着破损的珊瑚石路走着,又哭了起来。
那天下午,露台饭馆里来了一群游客,其中一个女的往下瞧着海水,在空啤酒罐和死魣鱼中间,看到了一根又大又长的白色脊柱骨,骨头的末端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尾巴。东风在港口不断掀起大浪的时候,尾巴随波涛起伏着。
“那是什么?”她指着大鱼长长的背脊骨问一个侍者,现在背脊只不过是一堆垃圾,等着被潮水冲走。
“Tiburon①”,”侍者说,“Eshark②”。”他正打算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以前可不知道鲨鱼有这么漂亮、样子这么好看的尾巴。”
“我也不知道。”她的一个男旅伴说。
在路另一头的棚屋里,老人又睡着了。他还是脸朝下睡着,而那个孩子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老人正梦见狮子。
【注】①西班牙语,意为“鲨鱼”。②侍者用英语表达“鲨鱼”时的不正确发音。
他把大海钓上来
海明威
老人轻巧地攥着钓索,用左手把它从竿子上轻轻地解下来。他现在可以让它穿过他手指间滑动,不会让鱼感到一点儿牵引力。
在离岸这么远的地方,它长到本月份,个头一定挺大了,他想。吃鱼饵吧,鱼啊。吃吧。请你吃吧。这些鱼饵多新鲜,而你啊,待在这六百英尺的深处,在这漆黑黑的冷水里。在黑暗里再绕个弯子,拐回来把它们吃了吧。
他感到微弱而轻巧地一拉,跟着较猛烈地一拉,这时准是有条沙丁鱼的头很难从钓钩上扯下来。然后没有一丝动静了。
“来吧,”老人说出声来。“再绕个弯子吧。闻闻这些鱼饵。它们不是挺鲜美吗?趁它们还新鲜的时候吃了,回头还有那条金枪鱼。又结实,又凉快,又鲜美。别怕难为情,鱼儿。把它们吃了吧。”
他把钓索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等待着。同时盯着它和其他那几根钓索,因为这鱼可能已游到了高一点的地方或低一点的地方。跟着又是那么轻巧地一拉。
“它会咬饵的,”老人说出声来。“求天主帮它咬饵吧。”然而它没有咬饵。它游走了。老人没感到有任何动静。
“它不可能游走的,”他说。“天知道它是不可能游走的。它正在绕弯子呐。也许它以前上过钩,还有点儿记得。”
跟着他感到钓索轻轻地动了一下,他高兴了。
“它刚才不过是在转身,”他说。“它会咬饵的。”
感到这轻微的一拉,他很高兴,接着他感到有些猛拉的感觉,很有分量,叫人难以相信。这是鱼本身的重量造成的,他就松手让钓索朝下溜,一直朝下,朝下溜,从那两卷备用钓索中的一卷上放出绳索。它从老人的指间轻轻地滑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感到很大的分量,尽管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施加的压力简直小得觉察不到。
“多棒的鱼啊。”他说。“它正把鱼饵斜叼在嘴里,带着它在游走呐。”
它就会掉过头来把饵吞下去的,他想。他没有把这向话说出声来,因为他知道,一桩好事如果说破了,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他知道这条鱼有多大,他想象到它嘴里横衔着金枪鱼,在黑暗中游走。这时他觉得它停止不动了,可是分量还是没变。跟着分量越来越重了,他就再放出一点的索。他一时加强了大拇指和食指上的压力,于是钓索上的分量增加了,一直传到水中深处。
“它咬饵啦。”他说。“现在我来让它美美地吃一顿。”
他让钓索在指间朝下溜,同时伸出左手,把两卷备用的索的一端紧系在旁边那根钓索的两卷备用钓索上。他如今准备好了。他眼下除了正在使用的那钩索卷儿,还有三个四十英寻长的卷儿可供备用。
“再吃一些吧,”他说。“美美地吃吧。”
吃了吧,这样可以让钓钩的尖端扎进你的心脏,把你弄死,他想。轻松愉快地浮上来吧,让我把鱼叉刺进你的身子。得了。你准备好了?你进餐得时间够长了吗?
“着啊!”他说出声来,用双手使劲猛拉钩索,收进了一码,然后连连猛拉,使出胳膊上的全副劲儿,拿身子的重量作为支撑,挥动双臂,轮换地把钓索往回拉。
什么用也没有。那鱼只顾慢慢地游开去,老人无法把它往上拉一英寸。他这钓索很结实,是制作来钓大鱼的,他把它套在背上猛拉,钓索给绷得太紧,上面竟蹦出水珠来。
随后它在水里渐渐发出一阵拖长的咝咝声,但他依旧攥着它,在座板上死劲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仰着上半身来抵消鱼的拉力。船儿慢慢地向西北方向驶去。
大鱼一刻不停地游着,鱼和船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地行进。另外那几个鱼饵还在水里,没有动静,用不着应付。
“但愿那孩子在这儿就好了。”老人说出声来,“我正被一条鱼拖着走,成了一根系纤绳的短柱啦。我可以把钓索系在船舷上。不过这一来鱼儿会把它扯断的。我得拼命牵住它,必要的时候给它放出钓索。谢谢老天,它还在朝前游。没有朝下沉。”
如果它决意朝下沉,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如果它潜入海底,死在那儿,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可是我必须干些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他攥住了勒在背脊上的钓索,紧盯着它直往水中斜去,小船呢,不停地朝西北方驶去。
这样能叫它送命,老人想。它不能一直这样干下去。然而过了四个钟点,那鱼照样拖着这条小船,不停地向大海游去,老人呢,依然紧紧攥着勒在背脊上的钓索。
“我是中午把它钓上的,”他说。“可我始终还没见过它。”
他在钓上这鱼以前,把草帽拉下。紧扣在脑瓜上,这时勒得他的脑门好痛。他还觉得口渴,就双膝跪下,小心不让扯动钓索,尽量朝船头爬去,伸手去取水瓶。他打开瓶盖,喝了一点儿,然后靠在船头上休息。他坐在从桅座上拔下的绕着帆的桅杆上,竭力不去想什么,只顾熬下……
——节选自《老人与海》
文本一:
大风(节选)
莫言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割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
我们动身很早,河堤上没有行人。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在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雾越来越淡。太阳从挂满露珠的田野边缘上升起来,云彩也红得像鸡冠子,天地间顿时十分辉煌,草叶子上的露珠像珍珠一样闪烁着。田野里还是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一声笑颠倒了满朝文武
一句话失去了半壁江山
……
曲调很古老,节拍很缓慢。歌声悲壮苍凉,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的歌声。爷爷唱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从爷爷的歌唱中感到很新奇,很惶惑,很幸福又很痛苦。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时代就像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爷爷用他的手臂推着我的肉体,用他的歌声推着我的灵魂,一直向前走。
“爷爷,你唱的什么?”我捕捉着爷爷唱出的最后一个尾音,一直等到它变成一种感觉消逝在茵茵绿草叶梢上时,才迷惘地问。
“瞎唱呗”爷爷说。
夜宿的鸟儿从草丛中飞起来,在半空中嘹亮地叫着。田野顷刻变得生气勃勃。
“到了吗,爷爷?”
“噢。”
……
中午,爷爷点起一把火,把干粮烤了烤,又烧熟了我捉的蚂蚱,好香。吃过蚂蚱后,爷爷支起一个凉棚让我钻进去,我睡了一大觉,草甸子里夹杂着野花香气的热风吹得我满身是汗。爷爷已经把草捆成四大捆,全背到了河堤上,小车也推上了河堤。
星儿,快起来!天不好,得快点儿走。爷爷对我说。
茶色的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太阳已挂到西半边,光线是橘红色,很短。
“要下雨吗,爷爷?”
“灰云主雨,黑云主风。”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爷爷在车前横木上拴上一根细绳子,说:“小驹,该抻抻你的懒筋了,拉车。”
爷爷弯腰上袢,把车子扶起来,我抻紧了拉绳,小车晃晃悠悠地前进了。河堤很高,坡也陡,我有点头晕。
大堤弯弯曲曲,像条大蛇躺在地上。我们踩着蛇背走。这时,绿色的光线照耀着我,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也可以看到自己的肚脐。我偶尔回过头,从草捆缝隙里望望爷爷。爷爷眼泪汪汪也盯着我,我赶紧回过头,下死劲拉车。
走出里把路,黑云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各种鸟儿贴着草梢飞,但不敢叫唤。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还是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爷爷!”我惊叫一声。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他弯下了腰。
我身体前倾,双脚蹬地,把细绳拽得紧紧的。
我们钻进了风里。风托着我的肚子,像要把我扔出去。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河里的水飞起来,红翅膀的鲤鱼像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飞。
“爷爷——!”我拼命地喊着,喊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没听到。肩头的绳子还是紧紧地绷着,这使我意识到爷爷的存在。爷爷在我就不怕,我把身体尽量伏下去,一只胳膊低下去,连结着胳膊的手死死抓住路边草墩。
那根拉车绳很细,它一下子绷断了。我扑倒在堤上。风把我推得翻筋斗,翻到河堤半腰上,我终于又伸出双手抓住了救命的草墩,把自己固定住了。我抬起头来看爷爷和车子,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枝枝地凸起来。风把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在哆嗦。
我揪着野草向着爷爷跟前爬。我看到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爷爷,把车子扔掉吧!”我趴在地上喊。
爷爷倒退了一步,小车猛然往后一冲,他连连倒退着。
“爷爷!”我惊叫着,急忙向前爬。小车倒推着爷爷从我面前滑过去。我灵机一动,耸身扑到小车上②借着这股劲,爷爷又把腰煞下去,双腿又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了。我趴在车梁上,激动地望着爷爷。爷爷的脸还是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风过后,天地间静了一小会儿。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从车上跳下来,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爷爷眼里突然盈出了泪水。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梁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刺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有删改)
文本二:
老人与海(节选)
海明威
他看见城市灯光的倒影,肯定是在夜里10点钟左右。初只是依稀可见,就像月亮升起之前的微弱天光。随后,隔着随风力变大而汹涌起的海洋,那光亮也越来越清晰。他驶进光影里,心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海流的边缘了。
这时候,他浑身僵硬、酸痛,在夜晚的寒气里,身上的伤口和所有用力过度的地方都让他感到疼痛。但愿不用再搏斗了,他想,真希望不用再搏斗了。
但是,到了半夜,他又上阵了,而且这次他心里明白,搏斗也是徒劳。鲨鱼成群结队地游了过来,直扑向大鱼。他用棍子朝鲨鱼的头直打过去,听到几张鱼嘴咬啮的声响,还有它们在船底下咬住大鱼,让小船来回摇晃的声音。他只能凭感觉和听觉拼死拼活地一顿棍棒打下去,觉得棍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就这么丢了武器。
他把舵柄猛地从舵上扭下来,用它乱打乱砍一气,双手紧攥着,一次又一次地猛砸下去。但是此时鲨鱼已经来到了船头,一个接着一个,或者成群扑上来,撕咬下一块块鱼肉,它们转身再来的时候,鱼肉在水面下闪着亮光。
最后,有条鲨鱼朝鱼头扑来,他知道这下子全完了。他抡起舵柄砸向鲨鱼头,正打在它的嘴上,那嘴卡在沉甸甸的鱼头上,撕咬不下。他又接二连三地抡起舵柄。他听见舵柄断了,就用断裂的手柄刺向鲨鱼。他感到手柄刺了进去,知道它很尖利,就接着再刺。鲨鱼松开嘴,翻滚着游走了。
老人这时候差点儿喘不过气来,感觉嘴里有股怪味儿,那是一股铜腥味儿,甜腻腻的,他一时有些害怕,不过那味道并不太重。
他往海里啐了一口,说:“吃吧,加拉诺鲨,做个梦吧,梦见你杀了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终于被击垮了,无法挽回,他回到船尾,发现舵柄的一头尽管参差不齐,还是能塞进舵孔,让他凑合着掌舵。他很轻松地架着船,没有任何想法和感觉。此时,他已经超脱了一切,只是尽心尽力地把小船驶回家去。夜里,有些鲨鱼来袭击大鱼的残骸,就像人从餐桌上捡面包屑一样。老人毫不理睬,除了掌舵以外,什么都不在意。他只注意到,没有了船边的重负,小船行驶得那么轻快,那么平稳。
(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