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乡愁,是中国诗歌一个历久常新的普遍的主题,余光中多年来写了许多以乡愁为主题的诗篇,《乡愁》就是其中情深意长、音调动人的一曲。《乡愁》的美令人瞩目,特别是音乐美。《乡愁》的音乐美,主要表现在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旋律上,其中“乡愁是……”与“在这头……在那(里)头”的四次重复,四节中同一位置上“小小的”“窄窄的”“矮矮的”“浅浅的”等叠词的运用,使得全诗低回掩抑,如怨如诉。而“一枚”“一张”“一方”“一湾”等数量词的运用,不仅表现了诗人的语言功力,也增强了全诗的音韵之美。《乡愁》,犹如音乐中柔美而略带哀伤的“回忆曲”,是海外游子深情而美的恋歌。
余光中等诗人的贡献还在于,他们找回了汉字与汉语的时间性之间的联系,并探索了通过文字排列实现诗歌音乐性的种种结构的道路,这是古典诗歌没有摸索出来的。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真正为新诗的音乐性,甚至为汉语的音乐性开辟了新的道路。
材料二:
诗歌的音乐性一向是业界争论的热点问题。
关于诗歌的音乐性,文学评论家谢冕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提出,包括新诗在内的所有诗歌都必须包含音乐性。诗歌要有音乐性,没有了音乐性,就与其他的文体没有区别了。而中国新诗缺少的恰恰是音乐性。现在的很多诗人不懂旧体诗,甚至认为旧体诗好写,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诗歌内在的一些规律,不知道怎么用词,不知道声韵上怎么表达才动听。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李山说,现代诗没有必要像古诗那样讲究平仄、中间对偶,但讲究语言的和谐还是必要的。李山所强调的向古诗学习,并不是要我们回到传统,而是倡导现代的散体诗如何在借鉴古代汉语有声调这一特点的基础上,创作出符合现代品位、又能充分体现汉语魅力的诗,他认为这是需要大力尝试的。
诗人王久辛说,出现新诗有无音乐性的疑问,是不懂修辞的诗人提出的一个很可笑的疑问。真正懂修辞的诗人是不会提出这样的疑问的,因为畅达的修辞,高妙、精微、动人的修辞,那种有复合性的修辞,都是对诗歌音乐性的一种大胆的创造、勇敢的探索。诗人西川提出,格律是个假命题。主张诗歌要讲究格律的人,是“要给新诗立规矩的人”,他称这些人大多是一些创造力匮乏、趣味良好、富有责任感的好心人。他们多以19世纪以前的西方诗歌为参考系,弄出些音步或音尺,但这没什么意义。
材料三:
中国新诗走过的一百年里,质疑之声似乎从未断过。诗人郑敏甚至从源头上对新诗做了否定:20世纪之所以没能出现“李白”“杜甫”,原因是“五四”时期引入了西方文化的末流,割断传统,使得白话诗万劫不复。
如此说来,这真是一部让人沮丧的百年新诗史。但是且慢,持不同意见者也大有人在。诗人于坚就坚持认为,“中国20世纪的所有的文学样式,小说、散文、戏剧,等等,成就最高的是新诗,被误解最多的是新诗,被忽略最多的也是新诗,这正是伟大的迹象”。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看待新诗?
千百年的熏陶与培育,使得国人至今依然不屈不挠地拿新诗与古诗一决高下,依然用发展了几千年的古汉语经验来衡量当下的诗歌创作。中国古典诗歌有着超稳定的审美规范,平仄间的韵律流转充满内外交融的音乐性,起承转合的结构又极为自然。从如此强大的古典诗歌参照系出发,读者对新诗的数落与普遍不满便可以预料:能让人完整记住的新诗名篇凤毛麟角,经典之作屈指可数;新诗语言做不到出神入化;新诗离真正走进大众生活及其内心世界还有距离。
然而,必须正视一个严酷的事实,古典诗歌堪称优美的诗情画意,在后起的新诗这里已经出现了脱节或者转变。新诗与古诗既可比又不可比。可比在于,在诗的本体属性上新诗具有与母体同质性的一面;不可比在于,新诗经过挣脱,走向了一种全面的自洽的生长,现代新诗与古体诗已然成为两种不同“制式”的诗歌。对这两种状态下的诗歌,显然不能用一把尺子去衡量,“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评价体系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多年来,诗歌界有这么一个共识,新时期的中国诗歌用二三十年的时光,几乎走完了西方现代、后现代诗歌的全部征程,“浓缩”了西方近百年的现代诗、后现代诗发展历史。学习和吸收西方现代诗歌,无疑为中国新诗提供了转型契机,但这种转型不是分阶段的蜕变,而几乎是共时性完成的。中国新诗对西方现代诗歌的吸收,有时消化很好,有时消化不良,有时过于贪食——狼吞虎咽、饥不择食,有时反复挑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以致营养过剩。
在中外诗歌的评价与比照中,人们总是将各国的诗歌菁华与国际级大师串联起来,组成纵深队列的国际军团——从20世纪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的普吕多姆,到爱尔兰的叶芝,再到瑞典的特朗斯特罗姆……多国联军步步进逼,综合全部优势,用世界诗歌的精粹“总和”轻松地把单一国家的百年新诗比了下去。这种缺乏对等参照的评价标准无形中变成自我矮化,拉大了所谓中国诗歌“追赶”世界诗歌的差距。
除了与古代诗歌、西方现代诗歌直接或间接的“对抗”,中国新诗还在通过不断的艺术违规和越界为自己开疆拓土,发明和发现新的题材、内容、形式和语言,创造新的诗歌范式。新诗自身也形成了自由、多变、求新的小传统,对新诗的接受与评价也应该面对其自身小传统的考核,而不是固执于诗歌大一统的本质主义观念,不必执念新诗必须是古诗的一种分支与延续。
最后,还涉及对前辈诗人的具体评价问题。当下不少诗人对新诗诞生之初的历史成绩持否定态度,如“用今天的眼光看,穆旦和徐志摩的诗歌写作都是二三流”,这种断语相当有代表性。他们用已经大大发展了的现时尺度去审视过去,忽视了任何接受与评价都不能偏离历史特定语境的原则。
清风拂面
孙春平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理发棚,简易得没法再简易。四根竹竿做桩,四片灰白布充墙。
小棚里有四个人,理发员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罩着白褂。他很健谈,手忙嘴不停,此时正跟理发的那位老者聊得欢。坐在靠边的凳上排队的便是我和另一位小伙子。棚子虽简陋,可理发员却想得周到,竹竿上挂了几本新杂志。我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婚姻与家庭》。我旁边那位是个音乐爱好者,他东张张,西望望,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吹着口哨。
突然,口哨独奏戛然而止。我奇怪地从杂志上抬起眼睛,只见独奏者陡地站起身,竟在这比床铺大不了多少的棚子里踱起步来,踱到理发员身后,又蹲下身去扣鞋上的卡子。可那鞋卡并没有松,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在鞋面上抚弄两下,右脚轻轻一抬,飞快地从脚底抽出一张钞栗,然后站起身,把手插进裤袋……
那是一张50元的票子。棚子里好一阵没进别人,而我自己坐在这里没见地上有票子,况且站在棚子里不断活动的只有那理发员,显然,钱一定是他刚才掏东西时带出来的,而现在却进了别人的裤袋。
小伙子坐回座位,理发员回过头,淡淡地笑了笑,说:“就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坐乏了,连直直腰、遛遛腿的地方都没有。”
“行啊,也不是在这里长住过日子。”小伙子胡乱应了一句,口哨又响起来。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把他“揪”出来,还是躲得远一点?
“喂,你们二位,谁先来呀?”老者已在对着挂在简易“墙”上的镜子“相面”了。理发员抖着围巾,转身问我们。
小伙子慌忙站起身,拔步却往外走:“哎,你理吧,我有点急事,得走。”他对我说。
走?便宜你!我一把拉住他:“喂,你有事就先理嘛,我不忙。”先稳住他,至于下一步,我还得好好想一想。
理发师傅笑着向我点点头,那有节奏的“嚓嚓”声很快伴着两个人的谈话又响起来:“要个啥发型啊?”“你看着来吧。”
理发师傅转身抓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小伙子,工作啦,还是念书呢?”
“俺是临时工,正给热电厂撅屁股挖地沟呢。”
“甭愁,临时工也照样出息人。有句老话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当年诸葛亮未出隆中时,其实也是个待业青年,一直待到二十七岁,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汉朝还有个韩信,当待业青年时,受辱胯下都不在乎,后来为汉高祖打天下立下了大功。人生就怕没个志气,对不?”
我惊羡理发师傅的博识和引经据典的能力,我无心再看书,便也加入了谈话:“师傅,您没少读书呢。”
“倒是爱翻翻,下乡那几年,几本闲书都让我翻零碎了。唉,没赶上好时候,等熬回了城,都快三十了。”
“回城没分配工作呀?”
“分了,在纺织厂,千保全。在厂里的时候,一车间男工女工的头发,差不多都归我‘保全’。这几年,厂里放长假,咱总得找个挣饭吃的营生吧,就把业余变成专业啦。可厂里那些工友们还常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剪完头10元20元的一扔就走人。我知道工友们的心意,可那钱咱能接吗,凡是到这儿来剪头的,不是蹬三轮就是守摊儿的。大家还想着我,还记得我的这点手艺,咱就知足啦。”
说话间,棚门口跑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怀里抱着饭盒,进门就喊:“爸,快吃饭吧。我妈说,面条一放就打团了。”
我翻腕看表,哟,快两点了,忙说:“师傅,您还是先吃饭吧。”
“不忙,不忙,这小伙子有急事呢。”
“我等等,中。”小伙子“表态”了。
“你们年轻人的时间金贵。”师傅手中的剪刀仍在“嚓嚓”地响,又对站在旁边的姑娘吩咐:“把饭盒先放凳子上,拿着扇子给这位大哥扇扇,你看他出了多少汗。”真的,小伙子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顺着脸颊和脖颈儿往下流。天是热,可也没热到这个程度啊。
姑娘撅撅嘴,执拗地端着饭盒:“我妈今天腿又痛得厉害,强撑着做了饭就又躺回床上去了。她说今儿午后要下雨,叫你早点收摊儿呢。”
“等你这位大哥剪完我就回去。”师傅又自言自语地说,“她妈在冷冻厂,那个厂也是活不起的样子了。本来开工资都难,偏又得了个风湿性关节炎,刮风下雨的,比天气预报都灵。”
起风了,杨树叶儿又轻轻地唱起来,可小棚子里仍是闷热。姑娘站在身旁,不情愿地正对着那位小伙子一下一下地扇。
此时,再看那小伙子,端坐椅上,双目紧闭,是在安然领受父女二人对他尽心尽意的服务,还是在内心对自己做着谴责?
小伙子理完发,站起身,红头涨脸地摸出2元钱,往师傅手里一塞,连声“谢谢”都没说,便匆匆跑出去了。我急了,跳起来要追出去,可胳膊却被师傅紧紧地拖住了。
“师傅,不能让他跑了!”
“他忙哩。”
“您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师傅笑呵呵地拍拍我肩头,硬拉我坐下。
“他—”我要喊出来了。
师傅对我笑着摇摇手,然后抬起一只脚,指给我看。原来在他脚下,正踩着小伙子刚才捡去的那张50元的票子。
“唉,人哪,谁没从年轻时过过,知道错了,就中啦!”
张旨,字仲微,怀州河内人。父延嘉,颇读书,不愿仕,州上其行,赐号嵩山处士。旨进保定军司法参军,上书转运使钟离瑾,愿朴一县尉,捕剧贼以自效。瑾壮其请,为奏徙安平尉,前后捕盗二百余人。尝与贼斗,流矢中臂,不顾,犹手杀数十人。擢试秘书省校书郎、知遂城县,迁著作佐郎。
明道中,淮南饥,自诣宰相陈救御之策。命知安丰县,大募富民输粟,以给饿者。既而浚漳河三十里,疏泄支流注芍陂,为斗门,溉田数万顷,外筑堤以备水患。再迁太常博士、知尉氏县,徙通判忻州。
元昊①反,特迁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府州。州依山无外城,旨将筑之,州将曰:“吾州据险,敌必不来。”旨不听。城垂就,寇大至,乃联巨木补其罅,守以强弩。中外不相闻者累日,人心震恐。库有杂彩数千段,旨矫诏赐守城卒,卒皆东望呼万岁,贼疑以救至也。州无井民取河水以饮贼断其路旨夜开门率兵击贼却以官军壁两旁使民出汲。复以渠泥覆积草,贼望见,以为水有余。督居民乘城力战,贼死伤者众,随解去。以功迁都官员外郎,徙知莱州。
叶清臣举材堪将帅,召对,改知邢州,擢提点河东路刑狱。范仲淹、欧阳修复言其鸷武②有谋略,除阁门使,固辞。进工部郎中、知凤翔府,加直史馆、知梓州,以直龙图阁知荆南。入判尚书刑部,累迁光禄卿,知潞、晋二州。以老疾,权判西京御史台,寻卒。
(选自《宋史·张旨传》)
【注释】①元昊:李元昊,党项族人,西夏开国皇帝。②鸷(zhì)武:勇武。
①明道中,淮南饥,自诣宰相陈救御之策。
②城垂就,寇大至,乃联巨木补其罅,守以强弩。
山中感兴三首(其二)①
文天祥
山中有流水,霜降石自出。骤雨东南来,消长不终日。
故人书问至,为言北风急②。山深人不知,塞马谁得失。
挑灯看古史③,感泪纵横发。幸生圣明时,渔樵以自适。
【注释】①《山中感兴三首》作于1271年春,文天祥因为代皇帝起草诏令触怒了权贵贾似道,被罢官回到家乡—今江西吉安,隐匿深山。②北风急,暗指1270年8月蒙古军围攻襄阳、樊城及12月襄、樊粮道被蒙军切断之事。③文天祥自幼爱读忠臣传,敬佩屈死的直臣。
自古以来,英雄都是一个民族共同体最耀眼的旗手和战士。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说的是文化统序中的英雄。唐代诗人王昌龄诗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说的是刀光剑影中的英雄。前不久习近平总书记在五年一度的文代会、作代会开幕式上的讲话仍声声在耳。他对“英雄”一词的诠释,既让文艺创作者为之振奋,也让文艺创作者为之反思:( )?我们原本并不缺少英雄,可似乎越来越缺少对于英雄的洞见和创造可为人所接纳的英雄之匠心与慧心。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这个 的国度就在现实和文艺领域涌现出大量英雄人物:铁人王进喜、好党员雷锋、《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林海雪原》里的杨子荣…… 的英雄为国人所熟悉,也搭起了一道通往共和国殿堂的神圣之途。而如今 , 有人试图原封不动地重走老路,可应声寥寥;有人尝试旁逸斜出地全盘西化,却 。在当下浮躁的氛围里,当务之急是铸造英雄形象,为当代人立起榜样显得尤其重要。没有一个民族能凭借虛无的幻想撑起自己的脊梁,也没有一个国度会解构英雄主义,鄙视信仰与崇高。
华罗庚曾经说过,读书的真功夫在于“既能把薄的书读成厚的, ① ”,这番对读书的独到见解,耐人寻味。“读薄”与“读厚”,虽然有着相同点,比如都要聚精会神、一以贯之地读,都要“运用脑髓,放出眼光”思考着读等等,但 ② 。从取向上说,“读薄”偏重于求深度,“读厚”则偏重于求宽度;从方法上说,“读薄”需要开掘、蒸馏,“读厚”则需要拓展、杂糅。“读薄”的过程,其实就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直达事物本质的过程;“读厚”的过程,其实就是融会贯通、触类旁通,架构知识网的过程。书是一门学问、一门艺术,其真谛和要义唯在于: ③ , 再由“厚”而薄”,如此循环往复,则境界全出。
相比以“狗血”话题为宣传噱头,并以收视率为商业目的电视剧,《平凡的世界》塑造了以孙家两兄弟为中心的众多鲜活的人物形象,讲述了人物间朴实真诚的情感经历和他们对梦想的执着追求。以其独一无二的厚重历史感,将城乡的发展历史真实地体现出来,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此外,该剧采用直接的叙事风格讲述了当代农村的生活百态,给观众带来了全新体验;用沉稳的故事节奏为观众提供了一个能够平心静气调慢节奏的净土,在浮躁喧囂的电视圈中给观众注入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
一位禅师有两个弟子,两人经常因一些小事产生摩擦,中间老隔着一层阴影。
一日,禅师当着两弟子的面,对着一道阴影,用火烧,用水泼,用土埋,最后又找来扇子扇。做完这一切之后,禅师问两个弟子:阴影被火烧毁了吗?被水淹没了吗?被土掩埋了吗?被风吹走了吗?
“没有。”两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时,禅师又拿出一只手电筒,向着阴影照去,顿时阴影消失全无。
“人与人之间的阴影也是如此,消除阴影的最好办法,不是打击,也不是报复,而是用内心的光亮包容它,照亮它,这样才能真正消除彼此间的阴影。”禅师说。
要求:①选准角度,自定立意;②自拟题目;③除诗歌外,文体不限;④文体特征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