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句:仁慈的人“尊敬我家的长辈以及别人的长辈;爱护我家的晚辈以及别人的晚辈”。
B . 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译句:试问从古以来什么时候见过破镜能重圆?那就是比死还要苦呀,怎么对待这种逆境呢?
C . 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译句:江州司马的青衫湿了,我不能学那些修养高超的人忘怀于世理人情。
D . 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译句:即使可以不死,但是彼此离散不相见,只能使两地望眼成穿,身子变成空望对方的石头。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
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
吾年十九,始来京城。其后四年,而归视汝。又四年,吾往河阳省坟墓,遇汝从嫂丧来葬。又二年,吾佐董丞相于汴州,汝来省吾,止一岁,请归取其孥。明年丞相薨吾去汴州汝不果来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又罢去汝又不果来吾念汝从于东,东亦客也,不可以久;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节选自韩愈《祭十二郎文》,有删改)
①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
②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黄花岗烈士事略》序
孙 文
满清末造,革命党人历艰难险巇① , 以坚毅不挠之精神,与民贼相搏,踬踣②者屡,死事之惨,以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围攻两广督署之役为最,吾党菁华,付之一炬,其损失可谓大矣。然是役也,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 全国久蛰之人心,乃大兴奋,怨愤所积,如怒涛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载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则斯役之价值,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武昌革命之役并寿。
顾自民国肇造,变乱纷乘,黄花岗上一抔土,犹湮没于荒烟蔓草间,延至七年始有墓碣之建修十年始有事略之编纂而七十二烈士者又或有纪载而语焉不详或仅存姓名而无事迹甚者且姓名不可考 , 如史载田横事,虽以史迁之善传游侠,亦不能为五百人立传,滋可痛已!
邹君海滨以所辑《黄花岗烈士事略》丐序于予。时予方以讨贼督师桂林,环顾国内,贼氛方炽,杌陧③之象,视清季有加;而予三十年前所主唱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为诸先烈所不惜牺牲生命以争者,其不获实行也如故,则予此行所负之责任,尤倍重于三十年前。倘国人皆以诸先烈之牺牲精神为国奋斗,助予完成此重大之责任,实现吾人理想之真正中华民国,则此一部开国血史,可传世而不朽;否则不能继述先烈遗志且光大之,而徒感慨于其遗事,斯诚后死者之羞也。余为斯序,既痛逝者,并以为国人之读兹编者勖。
(选自《孙中山全集》,有删改)
[注] ①险巇:险阻崎岖。比喻艰难险恶。②踬踣:绊倒。比喻受挫。③杌陧:不安定,困厄。这里指动荡不安的时势。
①然是役也,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②余为斯序,既痛逝者,并以为国人之读兹编者勖。
予捉蟋蟀,汝奋臂出其间;岁寒虫僵,同临其穴。今予殓汝葬汝,而当日之情形,憬然赴目。予九岁憩书斋,汝梳双髻,披单缣来,温《缁衣》一章。适先生奓户入,闻两童子音琅琅然,不觉莞尔,连呼则则。此七月望日事也。汝在九原,当分明记之。予弱冠粤行,汝掎裳悲恸。逾三年,予披宫锦还家,汝从东厢扶案出,一家瞠视而笑,不记语从何起,大概说长安登科 , 函使报信迟早云尔。凡此琐琐虽为陈迹然我一日未死则一日不能忘旧事填膺思之凄梗如影历历逼取便逝悔当时不将嫛婗情状,罗缕纪存。然而汝已不在人间,则虽年光倒流,儿时可再,而亦无与为证印者矣。
(节选自袁枚《祭妹文》,有删改)
邹容传
[清]章炳麟
邹容,字威丹,四川巴人。父某,行商陇蜀间,略知书。容少慧敏,年十二,诵“九经”、《史记》《汉书》皆上口。父以科甲期之,君弗欲,时喜雕刻,父怒,辄榜笞至流血,然愈重爱。容稍长,从成都吕翼文学。与人言,指天画地,非尧舜,薄周孔,无所避。翼文惧,摈之。父令就日本学,时年十七矣。与同学钮永建规设中国协会,未就。学二岁,陆军学生监督姚甲有奸私事,容偕五人排闼入其邸中,榜颊数十,持剪刀断其辫发。事觉,潜归上海,与章炳麟见于爱国学社。是时,社生多习英吉利语,容调之曰:“诸君堪为贾人耳。”社生皆怒,欲殴之。广州大骐冯镜如,故入英吉利籍,方设国民议政厅于上海,招容,容诘镜如曰:“若英吉利人,此国民者,中国民邪?英吉利国民邪?”镜如惭,事中寝。
容既明习国史,学于翼文,复通晓《说文》部居。疾异族如仇雠,乃草《革命军》以摈满洲。自念语过浅露,就炳麟求修饰。炳麟曰:“感恒民当如是。”序而刻之。会虏遣江苏候补道俞明震检察革命党事,将逮爱国学社教习吴朓。朓故惎容、炳麟,又幸脱祸,直诣明震自归,且以《革命军》进。明震缓朓,朓逸,遂名捕容、炳麟。容在狱,日就炳麟说经,亦时时讲佛典,炳麟以《因明入正理论》授之,曰:“学此,可以解三年之忧矣。”明年,狱决,容、炳麟皆罚作。西人遇囚无状。容不平,又啖麦饭不饱,益愤激,内热溲膏。炳麟则告狱卒长,请自为持脉疏汤药,弗许;请召日本医,弗许。病四十日,二月二十九日夜半卒于狱中,年二十一矣。诘朝日加巳,炳麟往抚其尸,目不瞑。内外哗言:西医受贿,下毒药杀之。疑不能明。然西医视狱囚至微贱,凡病皆令安坐待命,勿与药。狱囚五百,岁瘐死者率一百六十人。容疾始发,而医不知其剧;比日久,病态已著,顾予以热病常药,亦下毒之次也。
容卒之岁,日本与露西亚始成。
(选自《太炎文录》,有删改)
①父以科甲期之,君弗欲,时喜雕刻,父怒,辄榜笞至流血,然愈重爱。
②眺故惎容、炳麟,又幸脱祸,直诣明震自归,且以《革命军》进。